五百萬分了十張卡,每張卡都歸屬不同的人。
秦川接到顧西爵的電話,也匆忙趕過來,他是刑警隊的大隊長,也是顧西爵的生死兄弟。
“西爵,怎麽樣了?”
顧西爵指了指電腦上的紅點,“老狐狸準備背水一戰,有些棘手。”
秦川皺眉,地點在一處廢棄的樓盤,施工到四層就停止了,四周布滿了諸多的沙土堆。
“這是老油條了。”
四周的環境簡單,不具備狙擊條件。
顧西爵點點頭,站起身來,在窗前走來走去。不知道阿煙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會不會害怕。
蘇笑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左右。
顧西爵跟秦川對視了一眼,心中有了盤算。
“錢已經打過去了。”
顧西爵帶著一幹人往外走。
“顧總,不知道您還記得閆海嗎?”
男人突然換了話題。
“閆海是誰?”
男人重重的哼了一聲,“顧總果然是貴人多忘事!”
“你不是要錢嗎?”顧西爵一邊說一邊下樓。“怎麽又提起人來了。”
顧西爵怎麽會不記得閆海,那個綁架了言丹煙的男人。被他送進了監獄,這輩子都不要在想著出來。
“他死了,越獄的時候被警察亂槍打死,顧總是沒見那密密麻麻的槍眼,說是被打成了馬蜂窩一點也不誇張。”
男人像是陷入了回憶,眼裏霧蒙蒙的。
“和我有什麽關係嗎?”
早就有人在地下車庫等著顧西爵,一行十幾輛車,浩浩蕩蕩的開上馬路,隨即五六兩警車也加了進來,跟著顧西爵的車隊往目的地開。
男人像是沒有聽見顧西爵的話,不急不躁的說著。
“顧總,我知道,我兄弟這個人吧辦的的確是有些不對。他不懂事,蹲上個幾年吃吃苦頭也就算了,可是顧總,您的手筆也太狠了吧。”
“哦,你說那個不知好歹的家夥呀。”
顧西爵坐在車後邊,臉色陰沉的可怕。他的心裏明明就慌的不行,但是他必須要保持理智,隻有這樣才能將言丹煙安全的救出來。
說到閆海,顧西爵想起一個男人來,他是閆海的哥哥,與閆海囂張愚蠢的性格恰好相反,這個人老謀深算,低調又足夠隱忍,是個十足的老狐狸。
“無期徒刑,越獄,顧總,這下你讓我怎麽去跟我地下的父母交代呢?”
男人聲音有些哽咽。
顧西爵看著電腦上的紅點,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阿煙,等我,顧西爵在心底默默的說道。
“閆海他涉嫌綁架、謀殺未遂、販賣毒品等多項重罪,事情是他自己做的,難道不應該是你這個當哥哥的責任?”
“至於越獄?難道還是我慫恿的不成?“
“是,我有錯,是我沒有教導好我兄弟,才讓他落到這麽一個下場。”
男人的眼神突然淩厲的看向言丹煙,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劍尖正衝著言丹煙的心髒。
“可是顧總就沒有責任嗎?如果不是顧總的推波助瀾,我兄弟怎麽會進去?!”
“如果閆海自不量力,又怎麽會被我抓到呢?”
顧西爵又看了一眼秦川給他的環境圖,仔細的思索。
“顧總,我要求不多,你就去給我父母道個歉就行。”
男人坐在沙發上,撫摸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的兩個小男孩緊緊依偎在一起。他繼續說道。
“顧總馬上就到了吧,讓後邊的車都停遠點,隻是我們之間的私人恩怨,我是不想連累我兄弟們的。相必顧總也不願意吧。“
言丹煙聽見男人的話,十分的震驚,他是想致顧西爵於死地?!言丹煙心裏頓時就慌了,她慌忙大喊。
“顧西爵,我不用你救!你滾!有多遠滾多遠!”
二十幾輛車停在一處空地上,顧西爵從車上下來,脫掉礙事的西裝外套。
“你想要怎麽解決。”
沒有理會言丹煙的話,顧西爵心知這次怕是沒有那麽容易就解決了。閆青與閆海最大的不同,就是智商。
閆青這個人一旦出手,就絕不會給你留下後路。
男人站在言丹煙的麵前,空蕩蕩的大樓裏隻剩下了兩個人,言丹煙被拷在鋼筋上,因為掙紮,手銬磨破了手腕上的皮膚,火辣辣的疼。
“你自己上來。”男人站到窗口,看著下麵對準他的槍口。“記得告訴後麵那幫警察,不要隨便開槍,我裝了炸彈,找不到狙擊點他們不能把我怎麽樣。”
顧西爵抬手阻止眾人想要上前的腳步。“等著。”
“這孫子裝了炸彈,你們一會都往後撤。”顧西爵皺眉,簡單。
“老大?”白榆有些擔心的看向顧西爵。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拍拍白榆的肩膀。又看向一旁也滿是擔心的邱少卿。
秦川滿身裝備毫無用武之地,“西爵,要不我去吧。”他是警察,這本來應該是他的事情。
顧西爵搖頭,“他的目標是我,就按我們之前說的來,一定要速戰速決。”
秦川想給顧西爵穿上防彈衣,被顧西爵拒絕了。
“太沉重。”顧西爵深吸一口氣,“放心吧,我的實力你還不清楚嗎?”
秦川點點頭,“小心。”
顧西爵向樓上走去,大樓到處都堆滿廢棄的建築垃圾,門窗初具形狀,還有很多地方裸露出鏽跡斑駁的鋼筋來。
顧西爵一步一步的踏上四樓,終於看見了言丹煙。
她被手銬銬在牆角,除了有些狼狽,倒是沒有明顯受傷的痕跡。
“顧西爵,你滾——“
看見顧西爵,言丹煙立即大喊起來,催促顧西爵離開。
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想要放過她的意思,而他是要利用她來控製顧西爵!甚至是要同歸於盡!
“言小姐,你輸了。”男人笑著看了一眼言丹煙,得意的笑了。“所以言小姐,您還是老老實實的當你的人質吧。”
言丹煙絕望的衝著顧西爵搖頭,“我不要來救我,顧西爵,你快走啊……”
“阿煙,別怕。”
顧西爵對著言丹煙露出一個安慰的笑來。
“真是情深意重,感動的我都想哭了。”
男人頗有感觸的咋舌,“哎呀顧總,你說怎麽辦呢?”
“少廢話。”顧西爵將袖口揭開,把袖子往上挽了挽。“一個大男人怎麽囉裏囉嗦的。”
男人將眼鏡折疊起來,工整的放到這個房間裏唯一的沙發上,眼鏡下麵是那張泛黃的照片。
顧西爵出手很快,一拳一腳都是衝著閆青的要害去的,他壓製了一路的憤怒和擔憂,都在這一刻發泄出來。
他愈發的害怕失去言丹煙,害怕到想要拿自己的性命去交換。
“嗯。”閆青也不是善茬,拳拳到肉。顧西爵被閆青的胳膊肘狠狠的打在背上,忍不住悶哼出聲。
言丹煙看的心驚肉跳,“顧西爵,小心啊!”
顧西爵快速出腿,將閆青狠狠的摔在地上,就在這個時候,秦川突然從樓梯口翻滾著進來,一槍正中閆青的右手手腕。
而閆青左手手腕被顧西爵狠狠的遏製住。
秦川上前,將閆青拷了起來。
閆青站起身來,因為失血的原因,臉色異常的蒼白。
“哈哈哈……沒用的顧西爵!這個炸彈根本無法控製,也關不掉!要麽你們兩個一塊化為肉泥,要麽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愛的人支離破碎,痛苦一生!哈哈哈……”
閆青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鍾表,笑的掉出淚來。
“秦川,你先下去。”秦川看了一眼顧西爵,隻好先帶著閆青下去。
顧西爵上前一步,試圖拉開被閉合的手銬。
“沒用的,顧西爵,你走吧。”言丹煙的眼淚順著眼角就往下掉,掉在顧西爵的手上,灼傷了皮膚。
滴滴答答的倒計時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來。
言丹煙用力地去推顧西爵,大聲嘶吼,“顧西爵,你快走,快走啊!快走……”
顧西爵試過打開手銬,試過掰斷鋼筋,都沒有成功。
他將言丹煙攬進懷裏,在她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阿煙,相信我,我一定能帶你回去的。”
淚水模糊了眼睛,言丹煙的心突然就平靜了,生與死好像在這一刻變的不重要。
等等,顧西爵伸手去掏自己口袋,找出一個藍色絲絨的首飾盒來,顧西爵打開,將裏麵的雪花形狀的胸針拿出來,把背側的長針向外掰了掰。
然後將細長的針插進手銬的鑰匙孔裏。試探的轉動。
嘀嗒、嘀嗒、嘀嗒……
噗通、噗通、噗通……
計時器的聲音和心跳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是天長地久的樂章。
“啪。”
拷在手腕上的手銬猛的彈開,兩人欣喜若狂,顧西爵拉住言丹煙就想往樓下跑。
“嘀嗒、”“叮——”
顧西爵下意識將言丹煙護在懷裏,然後從窗口跳了下去。
就在他們跳下的瞬間,一聲巨響,火光從窗口噴射出來,映紅了半邊天。
言丹煙的腦子瞬間就成了空白,顧西爵……
兩人墜落在沙堆上,言丹煙被巨大的疼痛衝擊的有一瞬間的清醒。她費力的扭頭,看見顧西爵的嘴角,一股鮮血流了出來。
兩個人的手還緊緊的相握著,
“顧西爵……”
言丹煙張了張口,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她的兩隻耳朵嗡嗡的響著,腦海中的暈眩一陣強過一陣。
顧西爵……不要有事……這是言丹煙陷入黑暗之前最後的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