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們要打烊了。”
服務生歉意的敲了敲門,房間的門一直開著,除了這個白衣的女人,其他的客人都走光了。
這位小姐看起來情況不是很好的樣子。服務員關切的問。
“你還好嗎?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
坐在的女人沒有動,好像根本沒有聽見服務員的聲音。
服務員隻好拍了拍白衣女子的肩膀,“小姐,我們打烊了。”
“滾——”
女子突然像是被按下了開關一樣,尖利的喊叫聲簡直要掀翻房頂。
服務員突然被推了一下,往後踉蹌了幾步,跌坐在地上。
“小姐,你……“
溫璿站起身來,拿起一旁的手拿包,完全不顧掌心的鮮血還不斷的滲出來。
明明好看的五官,卻因為憎恨和怨毒的眼神變得扭曲起來。她優雅的走到服務員的身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然後一言不發的從包裏拿出一遝鈔票來,灑在她的身上。
服務員被羞辱的說不出來,眼眶通紅,卻硬撐著不肯讓她掉下來。
“小姐,請您尊重我。”
“嗬……”
溫璿輕蔑的冷笑,轉身就外走去,一個小服務生也跟她講尊重,真是可笑。
司機看見溫璿出來,連忙將車開上去,打開車門。
“不了。”
溫璿砰一聲,用力關上車門。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就算是她溫璿得不到顧西爵,言丹煙也別想得到!
“顧總吩咐,必須送溫小姐回醫院。”司機感到為難,顧西爵的命令還沒有人不敢遵從。
溫璿輕哼一聲,回醫院?回醫院幹什麽?!繼續在冷冰冰的病房裏呆著嗎,除了護士和醫生的工作需要,沒有人跟她說話,她每天就呆在那個牢籠裏等著顧西爵。
可是她等到了什麽?!!!
她等到是顧西爵對另外一個女人的關心!
更可笑的是,那個女人還是她的血庫,隻是一個靠賣血來活下去的臭乞丐!
她溫璿,居然被一個乞丐比下去了……
“這些,夠了嗎?”溫璿從包裏拿出錢遞給司機,全然不顧上麵染著她的血。“西爵那邊我會告訴他的,你放心就是。”
“溫小姐,這……”司機並沒有接過來,為難的看著溫璿。“還有您的手受傷了嗎?您還是趕快回醫院吧!”
不過隔了一頓飯的時間,怎麽感覺溫璿小姐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司機心裏充滿疑惑。
“頑固不化!”溫璿煩躁的拿出手機。“我打電話給西爵說一聲,這樣可以了吧。”
司機點點頭,“好的,溫小姐。”
“喂,西爵。”溫璿低頭,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來。“沒有啦,人家哪有想你。”
“在醫院悶了好久,想逛一逛,你又沒時間,我想自己走著回去。”
“老張?老張在呢,我知道你擔心,沒事的。”
“嗯,好的西爵,哎對了,要不你給老張說一聲,老張挺盡職盡責呢。”
“不用了啊,好好,我告訴他。嗯,掛了啊。拜拜”
溫璿放下手機,看向司機,司機見得到了顧西爵的同意,也就不再堅持。
“那溫小姐,您路上小心,有需要給我打電話,我再過來接您。”
“好。”溫璿點點頭,好像還是之前溫婉可人的模樣。
司機有些擔心的看了看溫璿手上的傷,張了張口還是沒有說什麽,等回去的時候,他還是給顧總打個電話吧。
直到走了很遠,溫璿才再次拿出手機,通話記錄上顧西爵的名字後麵綴著已取消的電話,黑色的字體刺傷了溫璿的眼。
她想哭,可是卻沒有淚水。
但耳邊傳來的是‘嘟嘟嘟……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時,她還要裝作什麽都沒有的樣子,假裝在和顧西爵通話。
一字一句都在她心底留下猙獰的疤痕。
溫璿搖搖晃晃的走在路上,為什麽會是這樣,飯店的事情她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可是西爵怎麽還是會知道?難道是那個女人說的?
言丹煙,言丹煙,言丹煙!
溫璿惡狠狠的念著言丹煙的名字,如果不是你恬不知恥的勾引西爵,西爵又怎麽會對她越來越冷淡!都是言丹煙的錯,對!都是言丹煙的錯!
站在來來往往的人行道上,溫璿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地麵,她隨意的穿梭,幾乎被駛來的車輛撞到。
“看不到紅綠燈嗎?眼睛怎麽長的!”
急停的車在地麵上拖出常常的痕跡,司機氣急敗壞的罵道。
溫璿心有餘悸,連忙狼狽的跑開,興許是跑的太急,險些跌倒。
“溫小姐?”
紀文軒回公司拿了點東西,路上堵得厲害,索性步行回家,正好也散散心。卻不想迎麵突然撲來一個身影,他出手扶住,哪裏料到會是溫璿。
“原來是紀總。”
看見紀文軒,溫璿心裏有了打算。
“溫小姐沒事吧?”紀文軒對溫璿的印象並不好,自以為是,矯情做作。
溫璿優雅的站著,依舊是溫婉高貴的姿態。
“沒事,多謝紀總。”
“沒事就好。”剛巧綠燈,紀文軒準備過馬路,卻被溫璿叫住。
“紀總稍等。”
紀文軒回頭,“溫小姐還有事嗎?”
溫璿微微一笑,露出一側的梨渦來,“有些關於言小姐的事情,不知道紀總有興趣和溫璿聊一聊嗎?”
紀文軒在原地站了一會,點點頭。
但把地點選在酒吧這件事情,紀文軒還是略微詫異了一下的,溫璿身體不好,這種地方的確不太合適。
“來一杯曼哈頓。”溫璿坐在吧台前,率先點了一杯雞尾酒。“紀總隨意。”
紀文軒微微皺眉,奪過溫璿手中的杯子,“給這位小姐一杯橙汁。”
曼哈頓口感強烈而直接,被譽為‘雞尾酒皇後‘,更是被稱作男人的雞尾酒。
紀文軒輕輕抿了一口,微微皺眉,他很少碰酒。
“紀總,來酒吧喝果汁不太合適吧。”溫璿將橙汁杯往一旁推了推。
“如果溫小姐想喝,就等我走了之後再喝吧。”紀文軒坐直身體,推開一旁靠上來的辣妹。“我可不想讓顧總擔心。”
“嗬。”提到顧西爵,溫璿重重的哼了一聲。“他哪裏顧得到我,被言丹煙迷的暈頭轉向,大概都不記得我是誰了。”
酒吧的音樂聲很重,溫璿的聲音基本靠喊。
溫璿突然趴到紀文軒的肩膀上,湊到耳邊,大聲的說。
“說道言小姐,怕是紀總也是不好受的吧。”
紀文軒身體略顯僵硬,頓了頓。
“溫小姐不要胡說,我跟小煙隻是單純的朋友關係。”
“哈哈哈……”溫璿突然大笑起來,彩色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讓她變得有些妖媚。“紀總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嗎?紀總看言小姐那是什麽眼神?!任由誰都能看的出來紀總的心思吧。”
紀文軒被戳中心思,仰頭喝光杯中的雞尾酒。
“我說紀總,若是情場得意,您又怎麽會跟著我跑到這種地方來呢!”
溫璿對著調酒師喊,“給這位先生再來一杯!”
“說吧,你找我來,什麽事情。”紀文軒轉動著手中空了的杯子,五彩繽紛的燈光在表麵耀出破碎的色彩,就像是一副會流動的抽象畫。
溫璿抬手搭在紀文軒的肩膀上,“紀總喜歡言小姐,而我喜歡顧西爵,我們都不想讓他倆走的太近。”
“所以呢?”紀文軒的神色埋在黑暗之中,讓人看不清楚。
“所以?”溫璿站起身來,將剛剛調好的曼哈頓推到紀文軒的麵前。“紀總不覺得我們兩個都有共同的目標嗎?”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
“既然有共同的目標,那兩人一起用力是不是力量就大一些呢?”
紀文軒沒有出聲,隻是不停摩挲空酒杯的手,讓人看得出他在思考。
溫璿用沒有受傷的手拍了拍紀文軒的肩膀,她輕笑著,像隻魅惑人心的狐妖。
“我要顧西爵,你要言丹煙,這麽不是剛剛好麽?我可是看言小姐看紀總的眼神,也不簡單啊。”
“你想怎麽辦?”紀文軒開口。
溫璿一聽,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來。
“紀總果然是聰明人,正所謂……”溫璿湊到紀文軒的耳邊,悄悄的說起自己的計劃來。
隻見紀文軒的臉色越來越沉,最後染上一層慍怒。
“好了溫小姐,不要再說了。”
紀文軒站起身來,冷冷的看向溫璿。
“紀總?”溫璿詫異的看著突然打斷她說話的紀文軒,皺起眉來。“紀總是覺得我的計劃不夠完美嗎?”
“完美,簡直太完美了!”紀文軒少見的露出生氣的神色,他舉起杯子喝盡杯中的酒。“不曾想到溫小姐會是這樣的人!我是不會做傷害小煙的事情的!溫小姐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溫璿驚訝的看著突然就變了臉的紀文軒,她的計劃是不太光彩,可對付言丹煙那種不要臉的女人,有什麽光彩不光彩的!
“紀總,這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紀文軒冷哼一聲,拿起自己的東西就往外走。
“對於敢傷害小煙的人,我是不會放過她的,無論是誰。溫小姐好自為之吧!”
溫璿本來以為兩人達成一致,卻不想紀文軒會是這種反應。
“給這位小姐來一杯亞曆山大。”旁邊有男人湊過來,向溫璿舉杯示意。
溫璿氣惱的坐在椅子上。也不在意男人直白調戲的目光,接過調酒師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言丹煙到底有什麽好的,一個兩個的都被她迷的暈頭轉向!
“什麽人啊,居然敢讓這麽美麗的小姐生氣,太不知好歹了!”
男人見溫璿沒有拒絕的意思,湊上前來,將胳膊搭在了溫璿的肩上。
“服務生,結賬,連同這一杯一起。”
溫璿躲開男人的胳膊,並不搭理他,結完帳,踩著高跟鞋離開。
男人也不惱怒,饒有興趣的重複著剛才溫璿話中的名字。
“顧西爵,言丹煙……言丹煙……嗬嗬……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