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龍回答:“當然帶來了,要不然這一趟豈不是白白被你坑了!”
什麽叫作我坑他?難道是因為在幾個女孩子那裏吃了苦頭,這就把賬算到了我的頭上?
也罷,反正我和她們是一夥的,也相當於她們替我出了口惡氣,這筆賬我認!
但陰龍卻說:“這算什麽,我可沒你說的那麽小器。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嫌事不大不夠刺激,這才把巫門道門也一並拉進來,大家一起聯手折騰我?”
咦?其實我先前真的沒想太多,現在發現還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本來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效果奇好。
因為宋老和楊英翠一旦介入,無形中我就多了幫手,對陰龍形成了製衡,真好!
看來陰龍在說服宋老和楊英翠的過程中,肯定大傷腦筋、還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不過這事也不能全怨我。
因為陰龍和宋老一直都主導著針對江家的合作事宜,宋老他們本來就有參與進來的權利。
另外,誰叫陰龍總喜歡偷偷摸摸做事,這叫宋老如何能放心?
所以讓他吃點苦頭才是應有之義,不然合作還怎麽維係?
我於是不客氣地對陰龍說:
“行了,別再得了便宜還賣乖!骨爪呢?你可不能占為己有!“
“呸!有宋老頭這個人精在,我就是想占便宜也占不到,給!”
說罷就沒好氣地塞給我一卷東西。
我定睛一看,認出來這正是宋老的畫。
“開什麽玩笑?我要的是骨爪、不是畫,好不好!”
陰龍不耐煩地說:“自己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我就半信半疑地展開畫軸,一看,不禁又驚又喜!
一眼就認出來畫麵上半倚半躺雙眼緊閉的人,這不是我自己麽!
旁邊懷抱白貓的女子,正是王心梅;隻見她佇立翹望,好像正在朝我這裏觀望,心情迫切的樣子呼之欲出;
而白貓反而要安靜得多,像是正趴在王心梅的臂彎裏睡覺。
稍遠一點,另有一個女子抬頭張望的背影,我認出來她是楊英翠;再順著她視線方向看過去,一個小女孩漂在空中,表情惱嘟嘟的樣子,像是生著氣準備離開,而楊英翠正在呼喚她轉來。
這幅畫墨跡很新,除了用線條勾勒的人物,留白的部分很多,甚至必要的背景都沒有,顯然是趕時間畫出來的。
然而即便如此,這幾個人仍然畫得十分逼真傳神,我很容易就認出來她們分別是誰。
接下來陰龍就向我解釋說:“這是宋老頭臨時構建的一個簡易畫麵空間。
因為幾個女子實在難纏,非得見你一麵;所以宋老頭就用這個辦法讓我把你的夥伴們帶過來;但她們中除了那個小女娃,其他人仍然無法進入魚衣空間。
同樣,我也進不了這個空間,所以你得自己進去取骨爪。”
哈哈哈,這個辦法真不錯,既簡單又保險,終於可以和自己人在一起、而且還可以一定程度擺脫陰龍的限製,真是太好了!
特別是宋老竟然把我的肉身也送了過來,這就令我很竊喜了――這下暗中化解心結法陣就更方便啦。
陰龍見我喜形於色的樣子,卻又正色告誡我:醜話說在先,千萬不要耍什麽花招,因為他雖然進不了我的這個小圈子,但是畫兒可是他帶進來的;如果不經過他,誰也別想再把這幅畫帶出魚衣空間去。
也就是說,如果惹惱了他,那我們這一幫人、喵兒以及田織那隻小鬼,就隻能永遠留在這兒。
對於他的警告,我表示欣然接受;既然是合作,當然是要在互相製約的前提下發揮各自的優勢,誰都不可能把所有的好處都占了。
不過興奮勁過去以後,我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那我現在要怎麽樣才可以進入臨時空間去和夥伴們相見呢?
陰龍二話不說就從我手裏奪過畫,三下兩下地卷起來,然後就走向那幾個鬼差,吩咐了幾句。
鬼差們就開始忙活起來,很快就在緊挨紅岩石的黑色區域裏搭建起一座拱形門。
陰龍把畫掛在了門洞裏麵。
接下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弄的,一套奇怪繁複的手勢動作之後,從門洞裏就射出來一條彩虹光影,從黑色區域裏一直延伸過來、到了我的麵前。
現在看起來,光影若實若虛,變成了一座拱形橋。
我去、進入一個空間而已,怎麽搞得這麽麻煩!
如果陰龍不是故意的,那就是他對空間法陣的造詣實在太差勁。
這時陰龍對我說:“從橋上過去,快去快回,一柱香的功夫,足夠你把骨爪取出來了。”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說,你每次往返臨時空間的時間以一柱香時間為限,如果超過時間限製,門洞就會自然結冰,關閉虹橋,那你就隻能一直呆在臨時空間裏麵,成為畫中人。”
“啥、還有時間限製?想和小夥伴們多呆會都不行啊?你搞什麽飛機!之前我不是還有沒用完的放風時間嗎!”
我真想破口大罵,因為陰龍這種小心眼的做法讓我實在無法接受。
可是陰龍無奈地解釋:這並不是他故意這麽做的,事實上他和宋老反複研究、好不容易才想到這個辦法。
因為這個空間一直禁止活人進入的,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也就是構建這個畫中畫空間來“違規載客”,為了穩妥起見,隻能用一柱香的時間裏保證安全。
“你以為我不怕麻煩啊?你每次進去我都要重新構建入口,這樣很耗費精神的知道嗎?”
咳……那我還是趕緊進畫中畫吧!
好容易才聽他解釋清楚,但我的時間也已經浪費了不少!
橋麵上的寒意仍然刺痛入骨,於是我就心急火燎地踮起腳尖一路小跑過橋,口中還不停地念叨著:“一柱香、隻有一柱香時間……”
順著彩虹光影一直進去,過了門洞,眼前一片耀眼的白、白得什麽也看不見,然後,像是進入到一個旋渦裏麵,天旋地轉!
嗡地一下,我感覺自己正從高空飛快地墜落,那種難受的滋味無以言表。
緊接著,“轟!”
我的魂體真的就狠狠地砸到自己的肉身裏麵,然後就像皮球一樣反複彈跳起落,在肉身裏以小幅度震蕩,這就帶來了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衝擊。
痛啊痛啊、啊啊啊!
我的天,這種回歸方式也太粗暴了吧!
痛得眼淚直流,咬牙、身體失控地不停抽搐!
隻聽見女孩子們齊聲叫喚,先是驚喜然後轉變為擔心:
“江恒你醒啦?”
“哥!你怎麽了怎麽了?”
“江恒、江恒!”
然後喵兒也來湊熱鬧了:“咪~嗚~”
我知道她們關心我,可是大夥,能不能先別吵吵,讓我緩一緩,哎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