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唯一最大的感受就是想說:悲哀,這是人生最大滴悲哀!
讓我們重頭來梳理一下整個事件的緣起:
首先牛牛是楊家的獨生子,從我對楊家爸爸脾性的了解來說,牛牛從小肯定是恃寵而驕的。
再後來,楊家爸爸把棄嬰楊英翠撿了回來,從此這一對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光屁股在一起長大,原本可以算是青梅竹馬;但問題是,在牛牛情愫暗生的同時、楊英翠對他卻一點都不來電。
大概是心情鬱悶借酒澆愁,或者要麽就是蓄意借酒壯膽,牛牛強上了楊英翠,從此就杯具了。
牛牛和楊英翠,這一對冤家從此成了對方心裏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噩夢。
從現在來說,牛牛選擇多讓出一次被我撕的機會,寧願承受痛苦也不願意放棄福利,這是一種被扭曲到了何種程度的病態心理?
說是刻骨的怨恨也好、說是瘋狂的報複心也好,甚至說是病態的虐戀也好……
總之他是中毒太深,有著無法戒斷的癮了!
這簡直了:-毒-品-一樣的楊英翠。
我很感慨。
一直旁觀的老爸張了張嘴,卻又強行抑製住沒有把話說出來,隻是有些憂心的不停看我。
我知道他就是在擔心,萬一我頭腦發熱一下就答應了牛牛呢!
那就大事不妙了。
我就朝他笑了一下,要他放心、我知道孰輕孰重。
接著我就對牛牛說:“我不能答應你這個要求,要麽換一個,要麽咱們就終止合作、咱們從此各回各家。”
牛牛氣急敗壞地比劃著:“為什麽?你不是一直都很恨翠翠嗎!我都成這個樣子了,再沒有別的念想、就想讓她也變成和我現在一個樣,這樣一來我就能和她做真正的夫妻。”
我說恨啊,怎麽不恨!但是我對她的恨,和你對她的愛恨交織是完全不一樣的。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牛牛你可能仍然還沒有意識到:
都說‘強扭的瓜不甜’,你當初就是因為這個和犯了致命錯誤,最終把自己都搭了進去;難道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
楊英翠她過去不愛你,現在和將來也不會愛你;你一味強求的話,隻會引發她更激烈的反應和對抗。
這是她的逆鱗。
所以說實話我根本不想趟這趟渾水,你和她之間的事情一旦招惹上身,對誰來說都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她是聰明人。而你曾經愚蠢過,現在貌似不笨了;所以我奉勸你不要再執迷不悟。
一句話:要麽換條件合作、要麽咱們還是分道揚鑣!
可牛牛不甘心地比劃:“你怎麽知道她不會改變主意!這麽多年了,我覺得她對我也有感情,隻要你答應幫我、我能改變她的心意。”
“這是不可能的。”
我搖著頭:“如果有一絲可能我都會幫助你,但如果你堅持要玩火,那你就自個去玩吧!”
牛牛愣頭愣腦的聽完了我的話,又獨自呆呆的想了半天,但它的情緒終於還是不可控製的崩潰了。
他近乎魔怔一樣朝我指手畫腳:“這不是真的,你說謊!翠翠永遠都是我的、誰也別想把它奪走;你是壞人,你也喜歡她對不對?你這麽處心積慮的就是想讓我放棄她!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
我……我要殺了你!”
說完竟然朝我猛撲過來。
而我卻絲毫沒有退讓和閃避的意思,隻是麵不改色冷冷的盯著他。
老爸就在旁邊呢,要是這樣他都能弄死我,那隻能說:這就是命!
事實上都是牛牛自己在那裏鬧騰,就連老爸都在冷冷的抱臂看熱鬧。
我平靜地麵對牛牛歇斯底裏的攻擊,但是它終於還是慫了。
他幻出的一雙利爪在快要接觸到我臉頰皮膚的時候戛然而止!
顯然,他不敢、他絕對不敢。
一方麵在楊英翠的手底下慫了那麽多年,他已經習慣成自然了,很難再雄起一次。
第二方麵,就像我剛才所說的,他是很聰明、他自然懂得如何權衡利弊,他隻不過需要讓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清楚!
最後一方麵就是我用異乎尋常的冷靜打敗了他,我斷定他不敢冒險、而且我真的賭贏了。
我感覺心裏很爽快,我在打敗它的同時也戰勝了自己內心的恐懼。
我想今後的合作肯定能在自己的主導下順利展開了。
雖然在這個過程中有向老爸借勢的嫌疑,但我也沒有加持任何特技啊!
靠的是又心理戰,結果我贏了,特別爽、特別有成就感!
接下來牛牛像個受了欺負的孩子,它開始嚎啕大哭,捂著臉賭氣似的自己躲進了小黑屋。
我成功了!
開心的望著老爸笑。
然後我向他解釋了一句:“讓他盡情發泄一下,過一陣肯定就好了。”
老爸連連點頭,他如釋重負的樣子,一半欣喜一半嗔怪地對我說:“太冒險了!老子我是真沒有你這麽大的膽子、從來都沒有過!你的性格從你媽。”
說著他就轉身就往家裏走,我也趕緊跟上去和他並排向前行,其實現在我滿心歡喜,確實是有一點小得意。
一路上我自己也在尋思:好像真的是像老爸說的那樣哦!
老爸做事一向謹慎小心,思維嚴密細致。
平時乍看起來我的性子挺像他的;但就以剛才的情形來說,我都有點快,不認識我自己了。
難道這才是我真正不被壓抑的性格:喜歡冒險,甚至有點豪賭的心理。
當然剛才能做到這一切,除了因為有老爸在旁邊撐場之外,我覺得主要原因還在於我對牛牛的心理變化和性格特點把握得準確到位。
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講,我可能算是同時繼承了老爸和老媽的某些優點吧!
但同時又失去了他們身上所各自具有的一些特點,比如老媽的剛強熱烈和老爸幾十年如一日的細致綿密和堅持忍耐。
算了、我就是我;從今以後,隻須憑著本心做好自己就再也沒有遺憾了。
進屋以後,老爸卻破天荒的把我趕到地窖裏去陪老媽說話、做飯的事情就交給他了。
他說:“今天我得弄幾個小菜,咱們一家人得喝幾盅慶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