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途“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一定要我去祠堂跪著,在七姨娘院失火的失火,我根本就沒有靠近過那院!”裴月華反駁道。
“那你且告訴我,在哪之前你去做什麽了?”許久不說話的裴宣威忽然開口說道。
裴月華一時語塞。
大半夜的她一個女孩與南宮翰墨一起去了麒麟山這事,她自然是不能說的。
“怎麽?答不上來了嗎?”姨娘滿眼的幸災樂禍。
連老夫人也略帶去同情的看著她。
在這大宅裏,什麽事情都是要講究證據的,即便是栽贓陷害的串供也是好的。
這大概也就是所謂的,謊言重複一萬次便成了真的吧,若是所有人都說你是錯的,在世人的眼裏,你就是錯的。
“哼!還真是,到底還是害人者多得上天庇佑!”裴月華冷冷咬牙看向蔣佩春。
“放肆,若是有人能證明你的清白,那麽這些人所說的自然也就算不得什麽,可是現在,你自己都不敢說你去了哪裏,分明是心裏有鬼。”裴宣威大有一副無所謂的神情。
“若是今天被人冤枉的是大姐,你也是這樣的說辭嗎?”裴月華仰臉,冷冷的看向裴宣威。
她們又有什麽證據,不過是幾個下人的說辭,想要買通一個人實在是容易了。
裴宣威壓根就不想為她證明清白,隻是一味的由著蔣佩春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還真不愧為一個好父親!
“月華,老夫人麵前,莫要失了規矩?”裴宣威氣急,他堂堂震天大將軍,竟然被自己的女兒這樣訓斥,真是叫他顏麵掃地!
“若是父親覺得女兒失了規矩,為何八年前不把女兒和母親一起趕出將軍府,留著這讓你羞恥的女兒做什麽?女兒知道你不喜歡我們母女,可八年前,滴血認親您也驗了,我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裴月華不依不饒的發問。
“當年,你沒有任何證據,隻聽旁人的隻字片語,便認為娘親背叛了你?你對她的愛呢?真真是可笑,你們從前不是一對令人稱羨的璧人嗎?”裴宣威的輕視,她的憤怒,還有替母親的委屈,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一個耳根軟了的男人!
父親不疼,姐妹算計,她身邊的人,每一個,每一個都在利用她!
“父親,若是你還有一點良心,若是你心裏還有一點我們母女,就應該替我徹查今ri的事情,也算是給七姨娘一個交代。”裴月華差點要指著裴宣威的鼻罵。
她也曾被心愛的人背叛,這一生,這身的母親也同樣因為摯愛之人傷害,甚至還背上那樣的罵名。
而且到死之前,裴宣威還以為她背叛了他,讓他們裴家蒙羞了。
尚悅與眉月跪在裴月華的身後,滿臉淚痕。
尚悅是知道的,裴月華說的樁樁件件她都是清楚的,而眉月,從前她隻覺得裴月華不過是沒人疼愛罷了,卻不想,她竟然過的這麽辛苦。
裴月華是知道的大戶人家,人xing和親情都是最淡泊,但今ri一聽,簡直就是沒有所謂的人xing和親情。
裴月華繼續冷眼看著裴宣威,換做旁人,此時早已經梨hua帶雨了,可是她沒有,她早已經知道,眼淚,在這個冷的叫人戰栗的大宅裏,早已經不會換到任何同情!
裴宣威麵露愧se,裴月華說的對,他卻是對不起她們母女,可是一想到她的母親曾與別的男人私通,他這心裏總是不痛快!
“父親,我想,若是上天給母親一個重來的機會,她一定不會踏入將軍府,一定不願意再與你相見!”裴月華抬頭冷眼看著裴宣威說道。
裴宣威眉頭深鎖,她說的對,她說的對!
裴月華的母親跟著他,確實是吃了多的苦,從前,她那樣的明媚美好,都是因為進了這個宅,她愈來愈不痛快,慢慢的,就跟別的女沒兩樣了,算計,爭鬥,妒忌。
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裴月華!老爺也是你能指責的嗎?”蔣佩春看著裴宣威臉上有些動容,即刻指責道。
怕是再由著裴月華說下去,她今天的目的便不能成了。
“哼!處事不公也不準人說了嗎?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人看!”裴月華今ri真真算是失去了理智。
冷冷的瞪了一眼蔣佩,到底還是歹人後福無窮。
“月華確實失了規矩了,隻是月華從小就生活的十分辛苦……”老夫人把她的話聽的十分清楚。
這丫頭在怪這宅裏的人,可是當年的事情,老夫人自己也有參與,甚至說是一手策劃的,真真苦了這孩了。
“母親,佩春知道您心疼月華這丫頭,可是這一大家的人,誰又能事事都能照顧的到,一家人,重在理解寬容,若是人人都像她這樣一點事情就口出怨言,那麽用不了多久,咱們這個家,也就散了。”蔣佩春把這話倒是深明大義。
然而明明許多事都是她鬧出來的,現在說這些,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老爺做主吧。”隨後,隨即蔣佩春又補充道。
老夫人看了看堯辰逸,搶在裴宣威的麵前說:“月華口出怨言,不顧家規,罰跪在祠堂前,思過一晚。”
裴宣威默默良久,隨即附和:“母親做主便是。”
方才裴月華那般大逆不道,才隻是思過一晚,真真算是寬縱。
蔣佩春似乎還有不滿,但是被老夫人一個淩厲的眼神給打回去了。
“但是。”正當所有人都以為塵埃落定之後,老夫人又補充道:“既然月華說七姨娘院走水的事情與她無關,未免公允,此事一定要給老身查個水落石出!”
一旁的七姨娘也道:“妾身也舉得五xiaojie與那件事情沒關係,原本妾身以為,妾身沒事,便也不在追究了,但現在看來,的確有徹查的必要,不是為了妾身,而是不能讓五xiaojie白白承受了這委屈。”
裴月華心裏再是不情願,也隻能認了,這宅裏似乎藏著多的秘密,旁的不說,但是當年母親的事情,她必要是要查個水落石出的……
入夜,裴月華端端跪在祠堂。
外麵的天空,滿是烏雲,是老天都覺得她可憐嗎?
今晚好像會下雨的樣,可能蔣佩春也料到了,所以特意囑咐外麵看守的丫頭,不準任何人進去看她。
尚悅原本想著進去給她送件披風給她禦寒,可是剛接近祠堂大門,便被攔在了外麵。
眉月心思一轉,低聲在尚悅耳邊低語了兩句,尚悅便即可眉眼舒展,接過眉月手中的衣服,朝著後門的方向去了。
回到靜心閣,天便馬上下起了雨,眉月與她站在屋裏,都覺得冷颼颼的,也不知道大xiaojie怎麽樣了,這樣的雨夜祠堂地氣又陰冷,不知道她怎麽受得住。
裴月華渾身顫抖,但她還是不願偷懶,從今ri開始,她真的要拋棄那點可有可無的親情。
忽然覺得後麵有個人影接近自己,隻是聞到了那一縷淡淡的清香,便知道是她來了。
“誰叫你來的!”裴月華強忍著寒冷,對身後的人說。
“五妹,咱們也別跟個仇人似的了,看著你這個樣,我真是覺得可憐呢!不過我也不是真的鐵石心腸,這不,瞧我給你帶來了什麽?”裴月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接著她走到裴月華的麵前,把茶水點心放在地上。
裴月華內心滑過一絲泛著涼意的笑,給她送點心?隻怕是黃鼠狼給ji拜年沒安好心!麵上卻是不動聲se,淡然應道:“我還不餓,放那兒吧,你要是沒什麽事就走吧。”
裴月榮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意,望向裴月華,道:“我有些貼己話想和五妹說,五妹也別急著下逐客令啊。”
裴月華倒是沒拒絕。
裴月榮的唇角漾開一抹冰冷的笑意,眸中閃過一絲怨毒。
拿著點心走至裴月華的麵前,溫柔的說道:“五妹,從前是我不好,不該處處為難於你,現在我知道錯了,所以特地親自做了這些點心,想要和你言歸於好。”
“不必了,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不過說實在的,裴月華還真的有些餓了,不湊巧的肚咕咕作響。
裴月榮也不笑她,隻是拿了一塊點心自顧自的吃了起來:“五妹這xing什麽時候能改改,就是嘴硬,你也別怕,這點心裏沒毒,我吃給你看。”
裴月華這才有幾分信她,若是今ri她中毒死在這裏,裴月榮也tuo不了幹係,想來她也不會如此冒險。
看著裴月華吃了些許點心,裴月榮暗自冷笑。
“五妹,你看這樣多好,咱們到底是姐妹,整ri算計來算計去也真是累得慌,那從今天開始,咱們也算是重歸於好了,五妹慢慢吃,大姐我就先走了。”裴月榮說完便離開了。
待裴月榮走後,裴月華便也沒再吃了,她忽然示好本就奇怪,還是小心點好。
於是起身走到擺放貢的桌案上倒了些茶水喝,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覺得身體燥熱,果然是那點心的問題嗎?凰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