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陰影處,我手裏一直緊攥著碳灰袋子,眼睛一直望著阮家。
這阮家其實也就阮老先生和阮亭筠兩個人吧,大部分的阮家人還都在國外。
這麽大的老式別墅,外麵看起來不錯,就是那個後花園太瘮人了。
我低頭看了眼時間,十二點零五分了。
“我們現在出去?”
我小聲說著,秦硯拿過我手上的袋子,“你在車裏待著吧,我很快回來。
“不行!說好一起去的!”
我急聲說道。
秦硯回頭看我,無奈的妥協了,“不要東張西望的。”
“恩,我緊跟著你就是了。”
——
下了車,跟著秦硯避開監控頭的位置,繞了很大的一圈找準後花園的那麵牆。
秦硯快速開始撒碳灰,我就悄然蹲在一邊,四處觀察著,這裏可真是靜啊,尤其到了後花園這裏後,出奇的靜,溫度也明顯低了,要說這裏沒鬼才怪!
我看著他順著牆沿邊密密撒下一層,然後伸手一撒,牆麵罩上薄薄的一層。
“走。”
秦硯拉著我的返回車裏。
到了車裏,我看著還剩一點的碳灰,“就這樣?”
“恩,今晚隻是試探而已,不能輕易就進後花園那麵牆。”
我趴在車窗上,離後花園有些距離,況且那裏還沒燈,實在看不清楚,但又不能把車子開的太近。
“早知道拿個望遠鏡看了。”
秦硯靠在座位上,“那種東西,就算拿顯微鏡也看不到。”
“……”
“別看了,閉上眼睛,或許你就能夠聽的到了……”
秦硯的手掌輕撫著我的的後腦。
這樣的話,在這個時候說出,我心裏總覺得毛毛的,但還是照做,慢慢閉上眼睛後,想著秦硯剛說的話,然後不由得屏住呼吸。
都說瞎子的聽力很敏銳。
此刻我閉上眼睛,陷入一片黑。
不知過了多久,車門處猛然傳來‘刺啦’一聲,似尖細的指甲劃過,傳出刺耳的聲音。
我猛然睜開眼睛,身子立馬和車門拉開距離,睜大眼睛看著車門,剛才的聲音好像是車門外傳來的?
“別怕,進不來。”
車內沒有開燈,夜越深,車內越黯淡,秦硯的臉凸顯得越白,眸子越黑。
轉身一瞬間,看到秦硯著實嚇了我一跳。
他看到我眼中的驚恐,然後在消散,他的薄唇緊貼,然後吐出冷氣般的聲音,“害怕?”
我立馬搖頭,“沒有!”
但身子和秦硯拉開一些距離,怎麽車裏有些冷呢?
“要不把暖氣開開?”
我看著秦硯,他的臉色真是……
“你的臉?”
他垂眸,突然緊攥著我的手,“車外全是妖氣,一會就好,過了四點就好……”
“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剛才看他就覺得不對勁,一直知道秦硯他是鬼,可從沒向剛才那樣害怕看到他的臉。
“沒有,看下幾點。”
我慌忙掏出手機,“兩點半了。”
怎麽才兩點多,秦硯緊握著我的手,恨不得將我的骨頭捏碎似得,我忍著痛,另一隻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眼睛時不時的看向阮家後花園那裏,安靜如初,什麽也看不到。
以往都是我最先感受到不一樣的東西,怎麽今晚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我看秦硯閉著眼靠在座子上,看起來平靜,但是他一直緊攥著我的手,似乎是在強忍著什麽,但就是一句不說。
“要不我們走吧?別再這裏了。”
我看著秦硯,他默不作聲,沒睡著,那就是不同意。
我著急了,抽出已經被他捏的淤青的手,他猛的睜開眼睛,抓住我的另一隻手,黑暗的車內,隻聽見‘咯吱’一聲,似骨頭斷裂的聲音,聲音來自我的手腕。
“秦硯,你…你幹什麽!快給我放開!”
我疼的倒抽著氣,知道此時他不對勁,所以忍著沒有生氣爆粗口。
可他似聽不進我的話一般,捏的更用力。
我實在忍不住,大呼,“秦硯你個該死的!在捏下去,骨頭就把皮戳破了!”
第一次疼的滿眼淚花,秦硯半睜開眼,手突然一抖,鬆開了,可我的手,手腕耷拉下來。
我疼的要死,我看向秦硯,他眼裏閃過疼惜,突然插上車鑰匙,車子似離弦之箭,迅速開離阮家。
那時的時間,才是淩晨三點。
我看著車子的時速,可疼痛淹沒了驚恐。
手耷拉在腿上,我頭貼著車窗,淚眼模糊了眼睛,牙齒用力咬著下唇不讓發出聲音,以免秦硯心慌,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阮家後花園本就詭異,看他的臉色我就知道了,他一定感覺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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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半,醫院。
給我骨頭斷裂的地方打上石膏,醫生在一邊細細的跟秦硯說著,“秦總,骨折複位後就不能隨便亂動了,如果有私人醫生的情況下可以在家換藥,不然如果自己隨意進行換藥有可能導致骨折錯位,?手腕骨折都是橈骨遠端骨折,複位後不需要外用藥治療,一個月就可以拆除石膏進行功能鍛煉,如果日後仍然腫脹,最好到醫院複查x線片。”
“恩,好。”
“沒事的,在口服點活血、消腫止痛的藥物,隻是自己要多加小心,複位後,沒事可以先多活動自己的手指。”
醫生認真叮囑,秦硯卻在此時避開我的視線,似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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