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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送走太子和太子妃,端木青便吩咐今日不再會診,自己走進內室自己特地留出來研究藥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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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將特殊的藥劑放入太子的血液裏,果然發現血液從紅色變成赭色,雖然變化不明顯,但是對於她來說,足夠說明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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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這是一種十分奇特的藥,甚至不能稱之為毒,因為它除了讓人有些虛弱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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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甚至於,若是適當的加些東西進去,還有些固本培元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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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麽,太子究竟是被誰下了這種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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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韓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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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若是如此的話,那麽太子勢弱,勢必就會導致其他成年皇子對皇位的覬覦,這樣便會造成皇子的皇位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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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作為皇帝,這不是一件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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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同時,他又不讓太子直接失去競爭能力,讓其他的皇子也沒有辦法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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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究竟是為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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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突然端木青想到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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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就是韓淵在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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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這個人是誰,答案幾乎呼之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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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韓淩肆一早被送到東離,到如今才回來,回來之後,韓淵對他百般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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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雖然知道上一次中毒,自己是在跟他做交易,明麵上,自己已經是韓淩肆一黨的,但是他還是給了姬辰風那些賞賜,難道不是對韓淩肆一種過分的寵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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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想到這裏,端木青有些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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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太子身上的毒很好解,實際上,根本就不要解,隻要將他每日服用的那種藥停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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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陡然間,端木青想起一事來,太子中毒的這個過程,為何跟令王妃如此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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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首先都不是真正的中毒,而後,因為服藥而真正的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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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隻是令王妃的毒是緩慢而致命的,太子,卻隻是會讓他一直沒有一個健康強壯的身體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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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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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令王妃的毒,也是韓淵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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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端木青隻覺得全身一陣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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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令王妃臨死時給自己留的信上,含糊其辭,隻是說明了她的死和若英沒有半點關係,若英的所作所為她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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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讓她不要想著去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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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這就說明,真正要害死令王妃的人,並不是端木青可以隨意去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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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若英那樣護主的人,最後卻並沒有什麽行動來給令王妃報仇,而是消極的選擇跟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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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臨死時,卻讓端木青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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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說明,對於害死令王妃的凶手,若英一點兒報仇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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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一個如何高不可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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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端木青的心,狠狠地被揪做了一團,有點兒難以呼吸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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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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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韓淵為什麽要姑姑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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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端木青想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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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第二日,太子沒有過來,如意一個人來到了青杏齋,端木青正在看醫書,看到她過來,並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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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郡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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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眼神裏帶著急切,很顯然,對這件事情十分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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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端木青將她帶到內室裏,指著昨日她見過的那個盛著太子血液的琉璃杯道:“我檢查過了,太子殿下他應該是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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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意臉上沒有意外的表情,但是卻有些擔憂:“是什麽毒?這麽久了,還有的解嗎?厲害嗎?致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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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一連串問出這麽多的問題,端木青連忙穩住她道:“你不要急,你聽我說,太子他中的毒沒有什麽毒性,隻是會讓他的身體感到虛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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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聽到這話,如意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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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說完又連忙問道:“那……可還有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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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其實,要解十分簡單,不要再繼續吃那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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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意眼睛裏頓時大放異彩:“你是說不要再吃太醫開得那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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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端木青卻搖頭了:“不一定,我也不能夠確定導致太子如此藥,到底是下在哪裏的,隻能說太醫開的藥是最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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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定是!”如意卻搖頭道,“我和殿下每天同進同出,每天吃的東西也是一模一樣的,隻除了他每天要喝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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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端木青點頭:“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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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過,你最好還是什麽時候將殿下的藥想辦法弄一點過來給我確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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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聽到端木青這麽說,如意那張不是很漂亮的臉上,露出十分高興的神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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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顯然她是打從心底的感到十分的高興和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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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端木青看著她這個樣子,突然問道:“你很想要治好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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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這話讓如意不解,“自然啊!殿下是我的夫君,我自然希望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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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據我所知,太子殿下目前還隻有你個太子妃,不說側妃,就是侍妾也都沒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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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意突然明白了什麽,方才欣喜的神色慢慢的淡了下來,“嗯!母後說,殿下的身子不好,有我一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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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若是殿下的身子當真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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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意臉色陡然間慘白起來:“若是好了……若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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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隻怕到時候,無數人想要擠進太子府吧!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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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說了一半,端木青便沒有接著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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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之所以說這番話,不是因為別的,隻是看到她如今跟太子感情那樣好,若是有旁人插足進來就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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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始終都相信,真正的愛情,始終都是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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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意站在那裏,眼睛裏看不出什麽東西,但是想也知道她的心,此時是多麽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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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知道想到什麽,她突然就扶著桌子坐下了,好半天才抬起淚眼看著端木青:“他……不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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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端木青看著她,認真道:“你要知道,他是太子,若是他的身體好了,便是東離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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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到時候朝堂上的種種,豈是他可以左右的?想要不聯姻,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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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再說了,若是一切安然無事,他將會登上皇位,三宮六院,怎麽會少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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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意茫然地張著嘴,眼睛裏的希望如同被風吹著的燭火,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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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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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茫然地張口,卻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麽,好半天也沒有說出下麵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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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的話都清楚的告訴了你,要怎麽做,可就不是我的事情了。”端木青道,“若是想要痊愈,想辦法倒掉那些藥就可以了,並不需要在服用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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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意輕輕地點頭,眼睛卻沒有焦點,慢慢地走出內室,走出青杏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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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端木青看著她遠去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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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世上的事情便是如此,有得必有失,若是當真讓太子好了,那麽如意如此幸福的日子,隻怕也算是過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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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終究都有自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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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端木青站在女人的角度上,此時當真希望如意會選擇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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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如意麵對艱難抉擇的時候,工部右司郎中家中演出一出鬧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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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說大也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偏偏的在長京引起了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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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過是這右司郎中家中的一名小妾在上香的時候與一婦人口角,竟讓人將那婦人打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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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當時那小妾遇上此事,竟不見慌張著急,直接便揚言用錢財買這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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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誰知道這婦人雖然看上去穿著樸素,不像是什麽大戶人家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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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卻是禮部尚書的小姨子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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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這一鬧起來,瞬間轟動了長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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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若放在平時,這倒也沒有什麽,畢竟,每年因為口角而致死的人不少,有錢的人私下裏了結了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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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今日不一樣,朝廷正在嚴查貪墨官員,這個時候無疑是頂風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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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且那小妾出手委實太過於大方了一些,當時便撂下了一疊銀票,數一數竟也有上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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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妾室,竟然都如此的財大氣粗,叫人如何不深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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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韓淵聞言,立刻斥責那右司郎中家教不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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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同時,便又官員上奏,右司郎中家財過厚,似乎有些不符合其官爵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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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因為韓淩肆的一番作為而專門成立的組織立刻對這右司郎中進行了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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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這不查不要緊,一查,確實讓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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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過一個右司郎中的官職,其家產竟然高達幾百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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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當下,韓淵便下令,將那右司郎中一家老小全部下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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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其家產充公,另外需要對其家產細細查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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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蒙卿走進青杏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所有的人都看熱鬧去了,今日的青杏齋倒是出奇的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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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到她優哉遊哉地一邊看書一邊喝茶,蒙卿笑道:“這一次倒是真虧了你了,看來蕭衍那老狐狸要掉一身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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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端木青笑道:“你們的目光都太大了,隻看著上麵,而我一介女子,自然就會看著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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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右司郎中的小妾原本是醉君懷的姑娘,我在芸娘那裏打聽到了,再給他安排一出巧遇,就不信他不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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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容易逮到這麽一個弱點,能不利用起來怎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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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端木青笑著將書合上,放到一邊,給蒙卿倒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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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還是你的方法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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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女人嘛!別的事情不會做,製造熱鬧最是在行了,上香的地方有的是人,看戲的不怕事多,自然越發的捧場了,捧著捧著,可不就把戶部尚書給搭進去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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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早知道你有此招,我這些天何必忙著去找他們這一大群蛀蟲的弱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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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說,蕭衍這一次會麵對什麽樣的懲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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