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秦硯不知道的人或事,至少宋席遠是這麽認為的。
鄒漸漫不經心的吃著菜,旁邊的蘇至也看向秦硯。
幾個都是曆經商場的人,但和秦硯一個桌的時候,不由的顯出看人臉色的神情。
秦硯放下筷子,不急不慢的抽煙點火,倒看不出什麽心思,更不像是在思慮著宋席遠的那個問題。
兩分鍾後……
“怎麽?”
秦硯的語氣頗淡。
宋席遠和蘇至皆一愣,兩人還在等秦硯的回複,卻等來的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眸色。
這個問題,最終作罷。
因為都知道秦硯不感興趣的事,問了也白問,不管他知不知道,都一樣。
但,他知不知道,和想不想說,又是另一回事。
**********
我始終靜默的坐在隔間的門後,開始看清外麵的一舉一動,還有他的時候,心裏突然生出前所未有的落寞和失落,我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從何而來,或許就是想到我和他永不可能後,心裏沉甸甸的。
之後,他們幾個談論起項目的事,我還沉浸在自己的思想裏,過了好久,突然聽不到外麵的聲音,我眉心一蹙,難道走了?
身子忽然一轉,胳膊碰到門框,發出悶響。
透過貓眼,圍坐在桌前的幾個人除了蘇至外,都在。
我的手突然發涼,整個身子徹底僵住,一動不敢動。
我的這個角度,看清臉的,隻有宋席遠和秦硯,鄒漸隻是個後背。
宋席遠微微撇了一眼便低下頭繼續看著項目策劃,而秦硯……
他目光是很明確,直接的看向隔間的方向,咀嚼的動作漸漸遲緩,但這樣的動作僅僅維持了兩秒,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但很快收斂,又是一副垂眸吃飯的模樣。
鄒漸則是依舊一副閑散的模樣,不聞不問,即使他此時也聽到了隔間的響聲,但更不能在此時去注意秦硯的神色,對於他,稍稍走神,那此時便是讓秦硯肯定了所有懷疑。
從一進門,從問起有關未婚妻,從他目光掃過那副被人用過的碗筷的時候……
鄒漸不能說完全了解他,但對於他的性子,曾經在國外的那幾年的相處時間不隻是朋友間的簡單見個麵、聚個會而已,更是人心間的互相揣摩,誰都不是閑人,他們的身份注定不能隨便就相信他人,朋友,更需謹慎交。
而鄒漸知道,秦硯,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太過深沉可怕,他隻能小心翼翼。
而以秦硯的性子,他就算猜到了隔間有人,但他不會毅然起身推門去看,此時此刻,他也隻能斷定隔間後有人,但至於是誰,他不會產生多大的興趣,至少不足以讓他豁然起身去追尋的地步。
或許又會像以前一樣,隔間門後的人,終究被定義為一個**而已。
*******
經過一陣讓人窒息的靜謐後,我心裏卻一陣慌張,強行鎮定,尤其是在貓眼裏,和秦硯的視線撞到一起時,我腦袋似乎頓時成了一片空白。
還是宋席遠打破靜謐詭異的氣氛,談論著項目的問題。
說是半個小時,卻足足讓我咋隔間等了一個半時辰。
臨走前,我聽到了拉開座椅的聲音,不知覺又湊近貓眼去看……
秦硯卻已不在,最後一個出去的身影是宋席遠,鄒漸也隨著推門而出,包間頓時無人,除了我還悄悄的躲在隔間裏,我也不敢出去,隻能靜默的等著。
心裏歎息,明明成了正常人,此時卻依舊嚐到了見不得光的感受,很別捏,也很讓人煩悶。
可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
我靠著門後,幾乎昏昏欲睡的時候,隔間的門開了,鄒漸滿身的煙味,忽的就俯身抱起坐在地上的我,“抱歉,不能早過來。”
“恩,我知道,確定沒有問題了?”
我看他,他點頭,有些累但又些鬱悶和好笑的樣子,為了一個女人這樣提心吊膽,還帶了點唯唯諾諾的樣子,對於鄒漸來說,這恐怕是第一次。
“我現在送你回去,天黑前我會到你家樓下,別害怕。”
“恩。”
他很忙,我知道,來e市,本來就是奔著忙才來的。
*****************
夜間。
我趴在窗台上看著樓下,樓下鄒漸的車早都停在那裏,他人坐在一邊的木長椅子上,抬頭看著我。
這樣的情形,似曾相識。
隻是心境大相徑庭。
記憶真是磨人的惡種。
鄒漸笑著拿出電話和我聊了很久,他說他還是上來吧,我立馬使勁搖頭阻止,他在樓下看的真切,不由笑出聲,快到深夜的時候,電話終於掛斷,催著他進了車,我才躺到**上。
躺倒**上,許久沒睡的**,一股涼瘮人心脾,蓋著厚被子,依舊覺得後背發涼。
整個房子的燈都通亮著,臥室裏也是,窗戶下就聽著鄒漸的車,偶爾還能聽到鄒漸打電話的聲音,還有偶爾的咳嗽聲。
直到後半夜的時候,我才有了睡意,第**,就這樣過去了。
************
第二天,起**那一刻,覺得頭有些發悶。
今天的天氣依舊炎熱,看著窗外熾熱的陽光就知道,隻是這房子裏總是熱不起來。
起**洗漱,過了好一陣子才覺得舒服了嗎,看向表,已經早上九點。
我走到窗口,鄒漸的車還在,但他人卻不在車裏。
但就在此時,我看著鄒漸的車,腦袋突然一瞬間恍惚,看到樓下的車,好像…似曾相識?
 h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