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霖此時才意識到,這個點是韓沐熹補眠的時分,以往他都會注意一點,掐好時間打電話給他,但是今天有些走神,什麽都來不及考慮也來不及想,就直接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那邊遲遲沒有回應,韓沐熹也醒得差不多了,“行了,行了,我打個電話問問,待會兒給你回電話。”
“好。”丟下一個字,秦瑞霖就心虛地掛斷了電話,生怕韓沐熹看出什麽端倪來。
恰恰是秦瑞霖這沉不住氣的模樣,讓韓沐熹心生疑惑,平時雷打不動的一個人,怎麽現在這麽莽莽撞撞的了?好像自從遇到沈傲凝以後,秦瑞霖就跟變了個人一樣,這場戲,好像越來越好玩了。
沒多久,秦瑞霖就接到了韓沐熹的電話,今天晚上還真的有活動,那麽沈傲凝肯定就會去。
“你什麽時候這麽關心夜店活動了?”韓沐熹忍不住想要打趣他一番。
哪知秦瑞霖根本就不買他的賬,“無可奉告。”
韓沐熹也沒再追問,秦瑞霖不說,他也猜到了,隻不過是沒有親耳聽到秦瑞霖時候而已,“你晚上去嗎?”
“老地方見。”秦瑞霖回答得幹脆,很顯然是早有計劃。
夜店時不時會有一些活動,而每次辦活動的時候,都會看見沈傲凝,這沈傲凝這麽愛玩,每次看見沈傲凝都是在夜店,沈傲凝穿著暴露,天性,愛玩,想必是夜夜混夜店的主,去夜店找她,應該算是最有把握的。
韓沐熹掛掉了電話,找了人打聽沈傲凝的下落,發現沈傲凝此時正在家裏養傷,秦瑞霖這個人,對家裏的妻子不聞不問,想盡一切辦法找外麵的女人,倘若他回去瞧一眼,一切便清楚明了,哪裏有這麽複雜,可他偏偏不。
既然秦瑞霖不著急,那他韓沐熹幹嘛要跟著著急?他隻要扮演好一個看客的角色,靜靜地站在一旁看這出戲,還可以免門票,何樂而不為?
他倒要看看秦瑞霖發現自己一直要找的人是自己根本不屑的妻子,自己口中的工具,會是怎麽樣的反應,到那個時候,一定非常有趣。
沈傲凝根本不知道秦瑞霖找人在調查自己的底細,她正遵照秦夫人的安排在家裏養傷,其實崴腳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她也不明白為什麽秦夫人這麽小題大做,這麽在意,不過,能和秦家的人和平相處,尤其讓之前對自己有偏見的秦夫人對自己改觀,實在是件值得開心的事。
“傲凝,你在房間嗎?”沈傲凝昨天晚上為了讓自己的傷處不碰到水,艱難地把毛巾打濕給自己身上擦了擦,然後換上睡衣,等到上床睡覺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所以她也沒有自然醒,直到聽到秦夫人的聲音,沈傲凝才從睡夢中驚醒。
一聽到秦夫人在門外輕喚自己,沈傲凝急忙坐起來,“媽,我在呢。”
“你整理一下,我請了醫生到家裏來,你待會兒好了就下來,我們在客廳等你啊。”秦夫人站在門外,也不進去,她知道,女孩子家剛起床,自然是還要收拾一番才能見外人的。
“好。”沈傲凝聽了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她以為昨天秦夫人是說笑的,結果今天真的還請來了醫生,還特地跑到家裏來,就給她看個崴腳?
沈傲凝還坐在床上呆了一會兒,房間裏安靜得很,秦家的房子大,分到她和秦瑞霖的房間自然也不會小到哪裏去,準確地說,是她的房間,自從她嫁進秦家以來,秦瑞霖就沒現過身,更不用提回家,就連她把自己送給秦瑞霖,他都沒認出自己是他的妻子,可見秦瑞霖對自己並不那麽上心,這樣也好,到時候離婚的時候就不會有那麽多糾葛。
沈傲凝想起還在樓下等待的秦夫人,急忙起身換了身衣服,整理了一番,就馬不停蹄地下樓去了客廳。
此時,秦夫人和一位穿著白大褂的男子正坐在客廳裏閑聊,可見秦夫人與醫生的關係好得很,秦夫人見沈傲凝下樓來了,便說:“傲凝,你先吃早餐,吃過早餐再看也不急。”
沈傲凝點點頭,然後朝著那個醫生笑笑,就去了餐廳準備吃早餐。
沈傲凝沒什麽好心情,隨便吃了點東西,就走到了客廳裏,因為腳痛得厲害,她走到最近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醫生做了一些準備,然後走到她麵前把她的腳抬起來仔細瞧了瞧,“隻是扭傷了,開點外擦的藥,每天塗,然後記得少用力,不要碰水,可以適當的用熱毛巾敷一敷,過幾天就會好。”
聽了醫生的話,秦夫人這才放下心來,醫生收拾了一下,準備離開,“那我就先離開了,藥我會讓護士助理送過來。”
“好的,麻煩你了,醫生。”醫生辭別的時候,沈傲凝才做了個起身的動作,準備去送醫生,被秦夫人阻止了,秦夫人示意她休息,然後便起身,送醫生出門。
不知道為什麽,沈傲凝心裏居然有種踏實的感覺,她突然很害怕自己就適應了這樣的生活,她擔心自己習慣了秦夫人的溫柔對待,像媽媽對待女兒一樣的疼愛,然後就舍不得離開,到那個時候,她自己的進修的計劃就都泡了湯。
秦瑞霖提前下了班,提前到了老地方守株待兔。
韓沐熹到的時候秦瑞霖麵前的一瓶酒喝得差不多了,韓沐熹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到這麽早,等到沒?”
秦瑞霖搖搖頭,一看到韓沐熹,就愈發的想沈傲凝,一想到沈傲凝之所以接近自己,其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接近韓沐熹,他心裏就怎麽樣都不舒服。
韓沐熹招呼服務員送了個酒杯,然後從麵前的茶幾上拿起酒倒了一杯,一口悶掉,“別一個人喝啊,我陪你喝。”
酒吧裏五光十色,各式各樣的霓虹燈亂晃,照得人眼睛睜不開,韓沐熹坐下,仔細一瞧,桌上還有一支藥。
秦瑞霖什麽話都沒回複,轉頭去看他,發現他正看著那支藥膏發呆,韓沐熹用肩膀推了推他,“這是什麽?”
秦瑞霖被韓沐熹一推,仿佛才回過神,從桌上拿起那支藥膏,“崴傷的藥膏。”
“給她的?”韓沐熹自然明了,見秦瑞霖看著看著又發起了呆,便伸手從他手中搶過藥膏。
秦瑞霖一反常態,臉上有些許緊張,韓沐熹也沒多問,隻是想著不遠處的一群女郎招招手,招呼她們。
那些女郎打扮妖嬈,臉上畫著濃濃的妝,黑色的眼睛,大紅色的口紅,臉上不知道打了幾層粉底,身上穿著暴露的衣服,遮了這裏,沒遮到那裏,看到韓沐熹招手,知道有了生意,便主動朝著兩人走去。
湊近一看,發現兩個人都還不賴,真是撿到便宜了,以往伺候的不是些老男人,就是點暴發戶,難得遇到這麽精致的男人,看穿著打扮就知道氣質不凡。
“伺候他舒服了,錢少不了你們的。”韓沐熹將女郎們推向秦瑞霖,又朝著賣酒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他送酒過來,那賣酒的人每天都看到這種場景,自然明白,於是走到吧台拿了一打酒送去。
韓沐熹正張羅得起勁,那些女郎也開始分工做事,倒酒的倒酒,勾引秦瑞霖的勾引秦瑞霖,像是沒有骨頭一樣,附在秦瑞霖身上,像條蛇一樣扭來扭去,先前,秦瑞霖還不是很反感這樣的女人,雖說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不少,但是他偶爾也會抱著玩玩的心態和她們喝喝酒,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很反胃,很反感。
女郎將酒倒好,然後遞了一杯酒給秦瑞霖,然後用最標致的娃娃音對秦瑞霖說:“喝酒嗎?”
秦瑞霖接過杯子,一口喝光,然後又從別人手中接過又喝完一杯,這樣一杯接一杯,至於那向水蛇一樣的女郎,秦瑞霖直接將她推到了沙發的另一邊,“對不起,我是Gay。”
不知道為什麽,秦瑞霖沒什麽心情,索性說這句話,讓人對他沒有任何的想法,他隱約還記得,當初沈傲凝在猜測他是Gay的時候,有多嫌棄,假設沈傲凝此時聽到的話,又會有嫌棄?會不會像自己嫌棄這群女郎一樣,嫌棄自稱是Gay的自己?
那女郎聽到這句話,仿佛被雷劈了一樣,呆在那兒半天都動不了,旁邊遞酒的女子也停下了遞酒的動作,呆呆地看著秦瑞霖,這麽帥、這麽完美的男人是個Gay?然後,眼神就不自覺瞟向了韓沐熹,難不成是和這個男人?簡直是在暴殄天物好嗎!
那些女郎不禁在心裏猜測,估計是兩個人鬧脾氣了,才會利用她們來刺激對方。
心裏了然,那些女郎自然就不會這麽不知趣,看了眼韓沐熹,說了句:“神經病。”
韓沐熹莫名其妙被人罵了“神經病”,不明白這其中發生了什麽事,正準備追上去問,就被秦瑞霖拉住了,“你幹嘛?我要去找她們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