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撩開簾子走進內室,看到坐在裏麵的人時,端木青不由得一愣。
隨即便明白過來,但是心內的疑惑卻並沒有被解答,“二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端木赫一改在永定侯府時的執拗,倒了杯茶遞給她,“叫妹妹擔心了,是二哥的不是。”
原本讓人查查那個悅兒,卻接到一封莫名的信,讓她到這裏來赴約,誰知道見到的人竟然是端木赫。
“這個悅兒又是怎麽一回事?那孫若影呢?莫失說她已經不在那院子裏了,你把她放到哪裏去了?”
急於知道端木赫究竟想要做什麽,端木青懶得跟他說那麽多有的沒的。
端木赫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急,自己起身朝外麵看了看,確定了沒有人方才重新坐下來。
“這件事情就隻有一個人知道,隻是家裏任何人我都可能瞞得住,就怕你不明所以插入一腳,反而壞事,所以,今天才找了你。”
端木青見他眼神清明,神色認真,不由得心下大定。
剛進舞墨閣,就聽到端木素的屋子裏傳出細微的不尋常的聲音。
端木青立刻轉身往她屋子裏走去。
套間與內室之間隻用一道珠簾隔著,裏麵的人或許是太過於專注,完全沒有注意到端木青她們的到來。
“這是怎麽回事?”
原本還想要偷偷在外麵看看情況,但是一看到那如鮮藕般粉嫩的手臂上,此時布滿了青青紫紫的傷痕時,立刻呆不下去了。
想不到她此刻過來,端木素顯然十分吃驚,第一反應便是將正在上藥的手臂給掩蓋起來。
“姐姐,你不是出去了麽?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端木素臉上的笑容顯得十分勉強,神色間也有些躲躲閃閃。
一個箭步上前,端木青才不理會她此時的寒暄,飛快地又將她的袖子挽上去,一雙秀眉頓時蹙成一團。
大大小小的淤痕並不是一日之功,分明就是被人蓄意掐的,看傷痕的程度,最早也有大半個月的樣子了。
“是誰?”
一雙眸子沉得像是要滴出水來,端木青的怒意不言而喻。
偏偏端木素卻並沒有開口的意思,隻是死死咬著嘴唇。
“大小姐,你幫幫四小姐吧!再這麽下去,四小姐沒活路了。”
端木素想不到落翹會突然出聲,立刻便要開口,卻被端木青一個眼神給鎮住了。
“四小姐不說,那麽落翹,你來給我說清楚。”
冷冽而威嚴的聲音,讓跪著的丫鬟心頭一陣安定,又想到自家小姐這些日子以來受的委屈,眼淚便刷刷地滾落,“夫人她失心瘋了。”
“三嬸嬸?”
自從端木幽沒了之後,周氏的情緒一直都不太好,老夫人便免了她的晨昏定省,隻叫她好好呆在屋子裏靜養就是。
這樣的情況下,身為三房唯一的孩子,端木素自然要在跟前侍疾。
這些日子,忙著端木赫的事情,端木青根本就沒有在這一塊上麵放心思。
加之端木素年紀雖小,但是做起事情來卻十分的妥帖,不過是照顧照顧病人,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問題,便也不多管。
不乘想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三夫人自從四少爺沒了之後,整個人就變了,原本隻是癡癡呆呆的,後來漸漸的變得情緒暴躁,一直說是其他的女人害得四少爺。
四小姐是黃姨娘生的,夫人就說是四小姐和黃姨娘一起害死了四少爺,天天折磨小姐。”
端木青心裏怒急,“豈有此理。”
兩隻眼睛倏然看向端木素,蹙眉道:“這樣的事情怎麽不跟我說?”
端木素垂下眼瞼,語氣亦是哽咽,“如今家裏正是一團糟的時候,父親為了二哥哥的婚禮馬上就要回來了,這樣的事情還是等父親回來我們三房自己解決就好了。
算起來,如今也沒有幾天了,不怕熬著。”
“荒謬!”看到她這樣的委曲求全,端木青不由得心裏有氣,“若是這兩天她要殺了你,你豈不是也得要忍著?”
端木素聞言,隻是垂頭不語。
屋子裏一片寂靜,端木青突然開口道:“采薇,去跟祖母說,素兒病了,不能前去侍疾。”
“另外,在醫館裏請三四個手腳伶俐的醫女到三嬸嬸那裏去,讓她們代勞好了,錢由我出。”
端木素一聽,立刻要開口反對,卻被端木青攔了下來。
“你就在舞墨閣裏好好養傷,祖母那裏我去說,保證不會授予任何人把柄。”
不理會端木素,端木青徑自吩咐落翹去庫房裏拿藥材。
“姐姐,如今李氏不當權,但是你一個小姐,如此做事,隻怕還是會有人說閑話呢!”
端木青勾唇一笑,“大伯母會賣我這個麵子,祖母和父親難道會怪我?其他人……重要麽?”
看著姐姐這樣有些自負的笑容,端木素有一瞬間的晃神,隨即搖頭:“好。”
隨手拿出兩瓶自己調製的藥膏子,遞到她手裏,端木青認真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得要好好照顧自己,才算是真的幫到了我。”
嘴唇動了動,看著姐姐,端木素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端木青卻扯過了話題,“這些天文華軒有什麽動靜沒有?”
因為忙著別的事情,沒有精力去看李凝霜,端木青便將這樣的事情交給了端木素,而且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她也清楚得很。
“李氏根本就不敢睡在那張床上,天天晚上瞅著沒人了,就讓人鎖了門,自己到別的屋子裏去睡。”
聞言,端木青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好像這都在意料之中,“那就讓她去。”
剛走到門口,卻又回頭,“記住我的吩咐,等她睡過了一天才開始換。”
“小姐,這樣真的有用麽?”
采薇一邊幫著端木青換衣裳,一邊遲疑問道。
“你在懷疑?”挑了挑眉,端木青看著她的表情似笑非笑。
想了想,還是老實點頭,“嗯!”
幹脆笑開了,點頭道:“那麽,就且看著吧!”
端木紫走進文華軒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坐在院子裏麵形容消瘦的李凝霜,不由蹙了眉。
“娘,這大太陽的,你坐在外麵做什麽?”
此時的文華軒裏早就不複往日的熱鬧,加之主人懶怠,底下的人更是能溜則溜。
這個時候,李凝霜一個人坐著,除了貼身的兩個小丫鬟動都不敢動的伺候著,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端木紫突然的出聲,頓時把李凝霜嚇得半死,差點兒從椅子上跌下來。
待看清來人,驚恐的神色褪下,瞬間又變得灰敗一片。
“那屋子裏哪裏還能呆人?”
對當年那件事情雖然不是十分清楚,但是經過這麽一次,端木紫也算是猜出了個大概。
現在看母親嚇成這個樣子,心裏難免有些不滿。
“你怕成這個樣子作什麽?她端木青難道還敢明目張膽的對你如何麽?”
李凝霜一聽,立刻跳了起來,看了看四周,方才開口道:“你別嚷嚷!”
“怎麽了?”
再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臉上又是驚恐,又是怨毒,“她和那林華意送來的東西都有毒!”
那一日端木青來的時候,端木紫也在場,雖然親耳聽到她那麽說了,可是畢竟是當著所有人的麵送進來的。
端木青在怎麽囂張也不敢這樣膽大妄為,她所利用的不過就是李凝霜自己心裏的鬼。
此時看母親這樣說,心裏便知道這一次,端木青算的絲毫不差。
一想到對方在舞墨閣裏躲著偷笑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聲音立刻拔高了八分,“好了!”
李凝霜此時打從心眼兒裏需要別人的關懷,突然聽到女兒這樣的語氣,不由有些愣了。
看她愣神的樣子,端木紫心底也有些內疚,可是心底終究覺得難平。
好半晌,方才放緩了語氣,“都是你自己疑神疑鬼,你就算是借她幾個膽,她也萬不敢這樣囂張的對付你。”
李凝霜此時哪裏顧得了女兒的情緒,隻是生怕連自己的女兒也不相信自己,連忙拽住她的衣袖。
“真的,那些東西都有味道,尤其是那張床,簡直跟秋恬那賤人睡的一模一樣。”
一聽這話,端木紫連忙捂住了她的嘴,氣得發抖,“你生恐別人不知道你當年做過的事情麽?還是等不及端木青動手,就要自找死路了?”
早就消失到雲外的理智突然間回歸了一些,李凝霜點頭不迭,端木紫方才放開手。
順了順氣,李凝霜壓低了聲音,“紫兒,娘不騙你,那些東西當真有問題,我可以聞到那些味道。”
這個時候,她看上去神智倒是清明了幾分,說話的表情又十分認真,端木紫倒是相信了幾分。
狐疑地看了看那兩個貼身伺候的丫鬟,卻見她們一臉的無奈。
心下也拿不定主意,幹脆道:“行了行了,我跟你一起過去看看。”
聽到女兒這樣說,李凝霜放心了些,一邊拉著她進去,一邊道:“娘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個丫頭太詭異了,又不敢輕易說出去,就怕揪出當年的事情。”
此時李凝霜的屋子跟端木青記憶裏的樣子相差了許多,以前永遠明亮精致的屋子似乎已經不複存在。
入眼看到的是竟然是黑暗的一片,不知道是忘記了打開窗戶,還是根本就不願意打開。
原本屋子裏總是縈繞著的淡淡的香味也沒有了,反倒有了一種長時間不通風的黴味兒。
但是李凝霜好像完全都不在乎這些,隻顧著將端木紫拉到自己的床邊。
“紫兒,你仔細聞聞,是不是有什麽味道,分明就是那丫頭在裏頭放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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