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滿目荒蕪的大山之上,陸相站在那裏,麵上寫滿了不知所措。
在大羅的飛升秘境中,他一邊按照各宗宗主的要求去做,同時根據姑娘斯殊的指導,開始吸收飛升秘境中繚繞的陰陽道氣。
當時迎著飛升秘境斜壁的黑白光華而去,正是姑娘所要求的,他想不到的是,他才開始吸收那陰陽道氣,自己已經徹底陷入無意識狀態。
為什麽會到達這荒蕪的大山,大山究竟屬於什麽所在,是在大羅,還是其他的地方?他都一無所知!
此時,陸相正在全力溝通姑娘斯殊,但是如同往昔一般,姑娘斯殊又一次沒有絲毫回應。
不過這一次總比上一次到達和部落要好上許多,因為他並沒有失憶,這當然是值得慶幸的事。
更讓他高心是,他在溝通無果之後感知了一番自己的修為,發現修為又有了很大進步,似乎已經無限接近道帝境巔峰,或許不需要多久他便可以突破到道聖境。
道聖境,如果陸相不是在大羅聽到姑娘斯殊所言,飛升神界之後還要飛升仙界的話,道聖境在他心中已經是一個非常逆的境界。
因為即便觀陽帝國都沒有這樣境界的人,雖然很早之前陸相便已經見過道神境強者,但那些人畢竟不是觀陽帝國本地的修者。
倘若突破到道聖之境,那他便取得飛升神界的資格,即使真的要達到飛升的條件是道聖境後期,但是至少已經可以有努力的方向。
靜靜站在這荒蕪的高山之上,陸相心中五味雜陳,他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一個什麽樣的心理狀態。
當他發現自己梳理不清當前麵臨的情況後,他開始緩緩走下山來。
他並不知道這裏是一個什麽地方,也不知道離雲海是遠是近,既然一切都一無所知,那他當前最應該做的事便是去尋人,當然如果能夠找到一幅地圖當然更好不過。
所以他選擇離開這個他不知如何到達的山峰,下了山峰思量一番之後,他開始向東方疾馳而去,隻不過,他疾馳數日之後始終沒有遇到任何人,更不曾發現有絲毫人煙,便是妖獸什麽的他都沒有碰上一頭。
詫異無比之下,他展開遁法又循著一個方向疾奔而去,當數日之後卻發現來到一座沙漠邊緣,陸相知道這一方向同樣難以尋覓人跡。
對於自己在無意識狀態之下,總是來到這些頗為奇怪的地方,陸相非常鬱悶。
但是這一切能夠怪姑娘斯殊嗎?當然不能,因為如果沒有她,那自己的情況遠要比當前這樣的情況糟糕,並且糟糕太多。
以他當前的修為,原本大可不必這般如無頭蒼蠅般亂竄的,但也奇怪,當他在那高峰之上用道識感知四周,才發現道識根本沒有絲毫作用,始終感知不出這裏是一個什麽樣的環境,所感知的盡是一片模糊,四周皆然。
便是在他朝不同方向疾馳之際,他也是一邊飛馳一邊感知四方情形,但是不管如何探察,對於四周都隻感到一片模糊。
陸相取出從源道聖尊手中得到的飛行器,打算利用飛行器趕路。
隻是在他利用穿梭氈飛行數日之後,才發現穿梭氈雖然速度已經到了極致,但是依舊沒有找尋到任何人跡,這讓陸相疑意大盛。
這裏或許又是一個如河部落一般的存在,隻是當前他根本溝通不了姑娘斯殊,難以知曉自己處於什麽樣的環境之鄭
隻是在河部落的時候,陸相已經飽受折磨,但是當下又來到這樣一個所在,要不是他有做堅韌不拔的意誌,也許它早已崩潰。
他沒有再繼續毫無目的地亂走,而是再次回到他醒來時的高峰,開始靜靜思索如何離開這個地方。
不管這裏是大羅還是什麽地方,他都必須想辦法找到出路,因為他必須盡快想辦法回到雲海,倘若當前回不到雲海,那也必須回到失落界。
因為失落界的人曾經到過雲海,隻要回到失落界,那要回到雲海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這個地方,通過道識感知,四方均是一片模糊,根與一般的生存環境有極大的詫異,那姑娘是如何將他帶到這裏的,這是能否離開的關鍵,他必須找出來到這兒的辦法。
但是當時他來此之際完全處於無意識的狀態,要在姑娘完全不理會的情況之下找到來到這兒的路徑,對他而言與找到出路一樣的艱難。
這高峰四周看著並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他已經知道在這高峰的東南方向乃是一片無垠的沙漠,至於其餘地方應該也差別不大。
最主要的是他已經感受到這高峰應該是如河部落中生命河一樣的所在,如果一個不對,也許便要常困於此,這是他最不希望的。
河部落至少還有人跡,但是這裏卻根本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有的隻是一片又一片的模糊,那要如何才能走出這裏呢?
四周不可行,唯一離開簇的方法也許便是在這高峰之上,或許應該是在這高峰之鄭
在思索數個時辰之後,陸相想了許多種方法,但均被自己推翻,因為他發現自己想到的所謂辦法均是有目的才能夠進行的,但是這裏根本沒有任何目標,所以所有的辦法都隻是一廂情願的美好願望而已。
最後他才想到四方既然不可行,上方一樣沒有任何出路,那唯一的的辦法或許便是下方。
而當前他處於高峰之上,所謂的下方,當然便是高峰之中,想到這裏,陸相終於有了目標,那就是在高峰之中找尋進入高峰的辦法,即使找不出來,那自己也要開辟出一條路來,這就是陸相思索後的結果。
既然已經想到了辦法,陸相並沒有馬上開始行動,他雖然並不知道自己所想的辦法是不是可行,但是他必須一試,因為在這樣一個毫無生命跡象的所在,任何人呆的太久都會崩潰。
因為思索太久,又擔心自己在進行思慮之事時遇到新的問題,所以陸相開始調整自己的狀態,心理狀態和修為狀態。
當陸相開始在高峰之中尋覓,才發現自己的想法雖然可行,但是在這碩大的高峰之中,要找到真正進入其間的方法並不是那麽簡單。
因為依靠道識一樣沒有絲毫作用,他還必須不放過有任何蛛絲馬跡的地方,每一地方都得一點一點地嚐試進入峰中的方法。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陸相已經嚐試了兩個山洞,四棵擎巨樹的根徑探索,但是並沒有任何可以進入其間的跡象。
數日之後,當陸相幾乎將高峰之中每一個可疑的地方翻遍,才發現這高峰根本沒有進入其間的辦法。
此時陸相的內心是崩潰的,他幾乎想要放棄,但是心中卻有著太多的不甘。
如果來到這裏依舊會被困死,那他還不如按照大羅各大宗宗主的想法真正獻祭,打開大羅的飛升秘境或許還能體現自己的一些價值。
隻是,這樣的想法當然是毫無出路時賭氣的思想,誰會願意做放棄自己生命成全別人呢!
陸相當前絕對不會有那麽高尚的想法,他隻是一個從村莊走出,希望找到自己的父母,然後一家團聚的普通人,他並不想成為為他人犧牲的拯救者。
他沒有這樣的心,沒有這樣的實力,或許在沒有踏入修道界之前,他會有為村子中人奮不顧身的想法。
但是如今他已經不可能有這樣的想法,這或許是修道界中弱肉強食實質的侵蝕,又或許是他對修道界的逐漸認清。
不管這裏的出路在什麽地方,他都必須想辦法找到。
當將那一種煩躁非常的思緒放下,陸相再一次進入思索之中,他在想高峰之上是不是有什麽遺漏的地方沒有嚐試。
他絞盡腦汁之後才發現自己確實有地方沒有嚐試,那就是他醒來的高峰頂端,也就是他當前所在之地。
陸相這一次沒有在作任何調整,而是馬上進入尋找與嚐試。
就在他這裏敲敲,那裏跺跺之後,終於在峰頂正中傳來空空的回響,這讓陸相幾乎又要懸起的心終於落到實處。
當他在峰頂空空回應的地方,找到一個入陣樞紐的旋轉之輪,陸相幾乎有一種嘶吼的衝動。
這一個地方明顯和大羅的所謂的飛升秘境斜壁,是一座瞬移陣的兩端,隻是為什麽姑娘斯殊會在陸相完全無意識的狀態之下將他帶到此間,讓陸相頗為不解。
不過不管是怎麽來到這裏的,陸相已經沒有探究的想法,他當前要深入探尋的便是如何在這個入陣樞紐的地方,找到外出的辦法。
他並不想回到大羅,不定當時準備將自己獻祭的各大宗宗主依舊在飛升秘境等待也未可知。
但是要如何避開重新回到大羅呢,陸相開始研究起這陣法樞紐來。
因為陸相的陣法造詣有限,對於一些高深的陣法他根本沒有任何涉獵,還得他在青嫣紫的口中知道任何瞬移陣都能找到不同的傳送地點,隻是必須在傳送的一端找到另一賭抵達地。
即使已經布置好的瞬移陣隻有來往兩個端,但是隻要通過改變一賭陣法設置,便可以找到其他瞬移陣的傳送溝通點,從而傳送到另一個地方。
但這是青嫣紫的瞬移陣特點時對陸相的,隻是要如何改變瞬移陣的設置,陸相陣法造詣上還沒有達到那樣的水平。
雖然知道憑自己當前的實力要向想從這裏離開非常艱難,但是陸相總算已經找到離開的辦法,便是獨自摸索找到改變陣法設置的方法他都必須完成。
這當然比破陣要難,因為除了找到陣法的破除關鍵點,還要找到新的連接點,同時還要改變陣法設置溝通連接點,這難度當然要高太多。
當陸相開始研究才發現這陣法樞紐並沒有自己想向的難,因為這瞬移陣和他曾經在觀陽之時,所觀的卷籍中一道古陣法有幾許相像。
既然能夠找到突破口,那要破解這陣法當然隻是時間問題,雖然他的陣法造詣不太深,但是至少也下了不少功夫。
數日之後,陸相總算找到了這陣法的破解方法,當前隻要解除這瞬移陣的連接,那就可以重新感知連接點,然後再將連接點連接,他就可以找到外出的辦法,而不是傳送到大羅飛升秘境之鄭
又是十數日過後,陸相破除陣法之後,終於找到了陣法連接點,經過他的感知,他發現連接點的陣源波動並不強烈,他不知道是自己的陣法造詣不夠,還是因為尋找到的陣端過於遙遠。
但不管怎樣,他總算鬆了一口氣,因為他隻要連接上瞬移陣的另一端,那他要到達找到的地方就會成為可能。
至於瞬移陣的另一端究竟會是怎樣的情況,他當前根本沒有考慮,即使又是這樣一個與外界隔絕的所在,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傳送過去。
因為他已經必須離開,倘若再在這個地方呆下去,陸相不定隨時會崩潰。
陸相幾乎動用了自己所了解的陣道方法之後,才堪堪將這瞬移陣的設置進行改造,也將之和找到的新的連接點連接上。
雖然兩賭連接並不強烈,似乎隨時都有斷開的可能,但是陸相卻已非常高興,因為這是他費了近兩個月的時日才找到的外出方法。
不管其間有什麽危險,他都已經打定主意要利用這瞬移陣傳送離開,即使在傳送中空間失衡,難以到達感知的所在,那他也要一試,他已經等不及。
當他利用自己改造的陣法設置開始傳送,隻感到雙耳之中轟鳴不斷,並且空間通道仿佛不斷扭曲。
但是經過近半個時辰,陸相終於出現在另外一個有生命跡象的地方。
就在陸相頭暈目眩從一座山林中墜落,尚未落到地上,陸相已經由衷輕呼謝謝地了。
隻是當他落地之後,周圍已經圍上四五個人來。
這四五人均是十多歲的少男少女,他們正在山林中曆練,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便慌忙跑來查看。
看到墜地的陸相之後,其中一個年紀十六七歲,修為在師立境的少年已經大聲喝道:“什麽人,為何突兀出現在我族曆練之地,難道在失落界中,我們搏一族真的這般好欺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