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相選擇的這條路既然是歸元宗的試練地,對於新進弟子的試練當然不會馬虎大意。
所以當他踏入幻林之後,歸元宗負責試練地的長老宏元聖者已經發現,隻是因為他想看看陸相接下來會怎樣,所以並沒有馬上出手製止。
而陸相所遇到走捷徑弟子的一切當然也在宏元聖者的眼中一覽無餘,還好陸相沒有對歸元宗試練弟子不利,要不然他或許就不會如當前的毫無危險了。
其實,在陸相一擊將柏鬆濤的長劍震落之際,宏元聖者心中一驚,正當他打算將陸相攫出幻林,卻發現陸相根本沒有乘勝追擊。
所以陸相再次躲過了被攫取一劫,而陸相的做法與修為讓宏元的好奇心大起,他再沒有將陸相趕出試練地的想法,而是馬上將他出現在試練地一事向大長老作了稟報。
當歸元宗大長老源道聖尊接到宏元聖者傳遞的消息後也很好奇,因為在宏元聖者的稟報中所言,一個年輕人仿佛從天而降一般來到試練地,其修為應該是道尊境,因為在他身上能感到的淵源道氣似有似無,根本不像道帝境的人。
之所以宏元聖者要說應該,是因為他根本不敢肯定陸相的修為,因為據他所知,根本沒有任何道尊境強者能在同境界相爭中,猶如高出一個大境界一般碾壓對手,即使歸元宗最天才的弟子嵐明遠也做不到。
正是因為宏元聖者將陸相的許多出奇說出之後,源道聖尊心中才有前往試練地一觀的打算。
當源道聖尊趕到試練地之際,正是陸相在向柏鬆濤套話之時,看著畫麵中的情況,宏元聖者微笑說道:“大長老,這個小家夥是不是很有意思,我原本是打算將之攫出試煉地的,但是我看他的心性極佳,並且修為也有幾許看不透,所以才請示大長老。”
“此子修為確然是道尊境,但是卻有異於一般的道尊境,至於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也許隻有他自己才能解釋這一切。”
“大長老,此子該如何處理,是任他參與試練,還是要將之趕出試練之地?請大長老指示!”
“這樣的弟子我們求都求不到,還好霸天道和碧落天招收弟子已經結束,要不然那裏還輪的到我宗,此子到來,正是天助我宗興盛,我們隻需要看下去,必要的時候直接想辦法將他帶到鴻天殿,請宗主定奪!”
源道聖尊看了陸相之後,他已經深深喜歡上這個年輕人,所以在探查一番之後,才會說該是歸元宗興盛之機。
“大長老,我也知道具有這樣資質者的難求,如果任憑其參與試練,那毫無懸念,他必然可以奪取試練第一,隻是其他試練者在試練之初根本沒有看到他,會不會有什麽非議?”
宏元聖者說出自己心中的顧慮,這也正是柏鬆濤當時懷疑陸相的原因。
“宏元長老,還得你提醒,不錯,這樣確實很難讓人信服,馬上讓各峰選擇試練子參與試練,此子剛才不也默認自己是試練子嗎,我們就給他這個方便。
這樣他才不會認為試練沒有意義,同時也讓宗門那些目空一切的小子、小丫頭些知道人外有人。
對了,你在傳訊之際要求各峰的試練者必須是外峰第一人,要不然我怕此子會對我宗不感興趣,也讓他知曉一下我宗的弟子也並非土雞瓦狗。”
宏元聖者聽了源道聖尊的話,麵含笑意說道:“大長老高見,我馬上去安排,這一次如能將這小子收入宗門,也許真是我宗崛起的機會!”
陸相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歸元宗高層發現,並且因為他的出現,已經改變了這一次的試練方法。
他當前正在考慮要怎麽辦,是不是參與這一個宗門的試練,那柏鬆濤可以將自己當成試練子,但是陸相知道自己根本不是。
當前全部都是試練之人,所以沒有人認識他,蒙混過關當然容易,但是如果被這個宗門的人發現自己,那自己是否能夠走出這個地方。
而這宗門的試練者修為便已經達到道尊境,自己的修為也隻是能夠取得試練的資格,那這裏當然不可能是雲海,甚至不可能是失落界。
陸相心中疑問重重,他打算問一下小姑娘斯殊究竟將自己帶到了什麽地方,但是無論他如何溝通,都沒有得到小姑娘的答複,也不知小姑娘是在生他的氣,還是陷入沉睡。
關於是不是要參與試練讓他傷透了腦筋,他如果衝出幻林,那一定會被這個宗門的人發現,到時如果讓其認為自己擾亂他們的試練而問罪,陸相可以肯定,自己根本承受不了那樣的怒火。
也許這宗門的弟子他都對付不了,到時要想走出這個地方,也許便會千難萬難,說不定還會因為這一次選擇的路徑而殞落。
他不禁有幾分後悔這一次的選擇,思慮一番之後,陸相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那就是回到從天河部落瞬移出來的山穀,重新再選擇一條路,那樣或許有危險,也許沒有危險。
所以他在遇到柏鬆濤之際打定的主意已經準備改變,當他轉身朝幻林後方退去的時候卻沒有那樣簡單。
因為當他準備選擇離開的時候,已經被始終關注這一切源道聖尊及宏元聖者知曉,所以他們再次對新進試練之地的試練子下達了專門針對陸相的任務。
陸相正在徐徐後退時,當然是盡量選擇不要被人發現,但是他發現自己似乎已經被人盯上了。
他才退出不過數裏,一個如鐵塔一般的大漢已經跳出阻住他的去路,那大漢跳出之後便瞬也不瞬地盯住陸相看,也不說話,這讓陸相頗為難受,他正要開口問話。
那大漢卻已經選擇出手,他先是一拳轟出,陸相心中一緊,因為他能明顯感覺到這大漢的實力超出柏鬆濤很多,所以絲毫不敢大意,一晃身陸相已經讓過大漢相試的一拳。
大漢見陸相無絲毫作勢已經躲過自己的拳式,麵上不怒反喜地大笑道:“果然有些意思,小子,接下來你可要小心了,我將不再留手!”
說完一揚手一條成人小腿般大小的鐵棒已經被他雙手舉起朝陸相猛劈而下,這鐵棒少說也有數十斤,但是在大漢手中跟一顆繡花針的重量似乎沒有絲毫區別。
如果隻是鐵棒的重量轟擊,陸相自然不忌,但是這大漢果然沒有再留手,因為棒出之後,一道巨熊虛影已經張開血盆巨口咆哮奔向陸相。
陸相想不到這大漢出手便是道魂之技,那裏還敢掉以輕心,張口狂吼一聲,這正是他自己改進的魂技。
不想這一次狂吼與昔日既然有異,因為吼聲一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太極虛影已經衝口而出,出口之後既然瞬間變大如一道簾幕一般擋住咆哮而來的巨熊。
兩者相撞之際,一聲霹靂聲響,巨熊和太極虛影瞬間消散,大漢嘴角已經溢出一絲血跡,顯然這一擊之下,他已經受傷。
大漢雙眼圓睜,麵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內心隱隱有了一絲畏懼,因為他已經看出陸相根本沒有使出全力,而自己全力出手不但沒有討到絲毫的好處,反而被其所傷。
他已經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對手,但是這大漢乃是一個好戰分子,雖然心中隱隱有些懼意,但是並不退縮。
“小子,再來!”
陸相麵色一正,衝大漢抱拳一禮道:“道友,請!”
見大漢明知不是對手依舊毫不畏懼地要求自己再出手,陸相心中對之升起一股由衷的敬意,所以也沒有再考慮解釋什麽,他認為這是對對手的最大尊敬。
話語一落,陸相已經將疾影執於手上,並且他已經打算全力出手,身後太極虛影起處,一道青芒怒射而出,瞬間已經斬向大漢。
那大漢見陸相出手哪裏還敢怠慢,也慌忙釋放出道魂,隻見他身後的巨熊咆哮而起,大漢執棒的雙手再一次高高舉起,朝陸相發出的青芒猛劈而下。
陸相其實大可在大漢還沒釋放出道魂之際便將之斬殺,但是因為心中敬佩其為人,所以在疾影青芒即將斬至大漢之際,故意微微一頓,讓大漢的巨熊道魂釋放之後才釋放出自己道技。
瞬間,兩人刀棒相交,青黑兩道光華在炸響之際,同時衝天而起,似乎要撕裂天宇一般,其氣勢驚人異常。
這一次,大漢所受的傷當然更重,他的修為本就沒有陸相高,所以即使他全力施展魂技也並非陸相的對手,所以,這一次大漢在陸相的攻擊之下,瞬間被震飛,好半晌才墜落地上。
陸相在他全力出手的情況下,也被震退十數步,這讓他心中也不禁暗暗佩服起大漢來,修為沒有自己高,但是全力出手之下也險些讓他受傷。
大漢當然已經沒有再戰之力,陸相看著墜落於地的大漢拱手道:“道友,他日有緣我們再戰,告辭!”
陸相轉身離開了和大漢交手的地方,依舊朝他來時的山穀而去。
這一次,他走出還不足一裏,再次遇到一位年輕人,這年輕人的修為顯然比適才的大漢高,但是見到陸相之後,他並沒有出手,而是將歸元宗高層已經知道陸相現身試煉之地,所以他讓陸相繼續參與試練。
就在陸相半信半疑想著如何麵對的時候,那年輕人瞬間將裹挾白光的長劍化白狐衝斬向陸相。
陸相哪裏會想到這年輕人這般狡詐,要不是他修為高深,也許他在這一次不經意的失誤當中便要喪命,在這年輕人的偷襲下,他雖然閃避及時,但是還是被年輕人所傷。
隻不過是傷到手臂,對他並沒有多大影響。對於年輕人無恥的行徑,陸相心中勃然大怒,所以一股殺意衝起,疾影劈出之際他左手一彈,瞬擊後發先至已經擊在年輕人的身上,接著疾影也已經劈斬而下。
陸相本來是想將這年輕人斬殺的,但就在疾影將要斬劈下去的時候,他終於沒有直接劈斬,手揚處,已經收回了幾成力道,所以那年輕人所受之傷並不比剛才的大漢重多少。
戰敗年輕人之後,陸相再次回身朝柏鬆濤所說的試練終點而去,他不管這年輕人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兩次交手,他發現這二人的修為均高出柏鬆濤太多,想來這二人才是真正的試練子。
這也是陸相沒有斬殺那年輕人的原因,也是他再次轉向的理由。
他已經想好,既然自己已經落入試練宗門的眼中,那再選擇逃避也不會有什麽用,以其畏首畏尾,還不如大步向前,這就是陸相繼續前往時的想法。
陸相接著又戰敗一名少女,還和一對孿生兄弟交手,並且在二人的雙擊殺陣下,陸相還受了一點輕傷。
隻要有人出現,陸相便知道這些人都是針對自己而來,所以根本沒與任何人交談,而是直接出手,隻是他始終保持分寸,並沒有斬殺任何人。
既然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落入他們宗門的眼中,那自己如果再不知進退,或許自己真的便要交待在這裏。
因為他發現這些和自己交手的人,其修為全部都隻是道尊境,這便表示這宗門根本沒有打算為難自己,所以他當然不會做的太絕。
當他一路交手,一路向試練地終點趕去之時,在宏元聖者與源道聖尊的身邊已經坐滿了十來個人,這些人有男有女,其修為均不在宏元聖者之下,顯然這些人均是歸元宗的高層人物。
他們看到陸相在幻林中的表現,麵上先是升起驚容,接著便是更加狂熱的表情。
要不是源道聖尊在此,也許這些人已經有了進一步的做法。
當陸相和十來人交手並將他們全部戰敗之後,他終於衝出了幻林。
衝出之後,其實他心中根本沒有一點底,他不知道接下來他還會遭遇什麽。
他之所以急迫衝出幻林,是因為他認為一直在其間會有更多的人來阻截自己。其實他想多了,該和他交手的人已經在不同地段等待著他。
當他衝出來後,也就表示歸元宗長老安排的試練子已經全部和他交手。
陸相衝出之後,歸元宗試練的弟子也逐漸走了出來,但是很奇怪的是,他發現和他交手的人,除了柏鬆濤也走出幻林,其餘的人根本沒有出現。
這讓陸相頗為不解,柏鬆濤見到站在一邊的陸相,正要過來和他打招呼。
隻見林外突然有人影一閃,一個老者已經來到場中,他先是衝陸相點了一下頭,接著似乎思考了一下之後說道。
“歸元宗此次試練,獲得第一的乃是試練子陸相,其餘試練弟子也頗多表現不俗之人,隻因大長老馬上有事要和陸相交待,所以我先帶他離開!
試練弟子現在這裏稍作等待,馬上其他長老便會來宣布通過試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