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爺氣得頭冒青煙,“哼!說什麽兩情相悅,雅風隻是一時被你迷惑,她和三皇子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就憑你,能給她幸福嗎?”
秦玥苦澀的扯了扯嘴皮,“原來,你一直喜歡的是他,甚至肯為了他放棄生命!即使得到你的人又怎樣,終究得不到你的心。罷了,一個人的痛苦,總好過三個人的痛苦。”
沈雅風感動不已,“表哥,謝龗謝你!”
鳳夜離陳懇的抱拳道謝,“三皇子,多謝,以後有用得上鳳某的地方,鳳某定當竭盡全力。”
雖然成全了他們,但秦玥心裏仍然很不痛快,沒好氣的說道,“我可不是為了你,要是你不能給雅風幸福,可記得我隨時會帶走她。”
鳳夜離好脾氣的笑了笑,心裏想的卻是,他永遠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秦玥那關是過了,但沈老爺這邊卻頑固猶如磐石。也是,放著好好龗的皇子妃不當,跟著個老師過苦哈龗哈的日子,撇開政治利益不談,僅從當爹的角度,沈老爺也不會同意。
馬車門又開了,一個身材偉岸挺拔,氣度非凡的男子緩緩步出,溫和笑道,“沈老爺,在下是鳳夜離的兄長,此事可否過府相商。”
沈老爺恨屋及烏,黑著臉上下打量他,劍眉星目,英俊非常,諄諄有禮中透著一種震懾人心魄的氣勢。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雖然已經揚出龗去了,但能控製住結尾部分也是好龗的,沈老爺勉強定下心神,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龍宇天微笑著點點頭,毫不推辭地走在前麵。
傍晚,葉希顏和沈墨風在遊廊納涼,遠遠看見沈老爺一臉陰沉的往書房走,身後跟著鳳夜離和一名陌生帥哥,陌生帥哥怡然自得地搖著折扇,一臉輕鬆,與如臨大敵的沈老爺處於全然相反的氣場。
葉希顏用食指和拇指托著下巴,好奇的挑了挑眉,突然笑了兩聲,湊到沈墨風麵前,“小風,我們來玩偵探遊戲吧!”
偵探是高智商兼強體力遊戲,當葉希顏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她已經與沈老爺書房外的兩隻忠犬深情凝望超過半柱香時間了。
沈老爹,你狠,居然整兩隻比驢子小不了多少的大狗看門,看門也就算了,兩隻大狗居然還是用明顯的下垂視覺睥睨偷窺者,傳說中的狗眼看人低啊。這也就罷了,可它們居然還忘了自己那類物種的本性,對葉希顏扔去的香噴噴脆生生的骨頭投以輕蔑的一瞥。
“汪,汪——”葉希顏趴在柱子後麵對兩隻呲牙咧嘴。
悠閑趴在地上的兩隻抬眼瞟了她一眼,鼻子和嘴巴輕輕動了一下,鄙視之意不言而喻。
“小媳婦兒,這邊來!”沈墨風突然竄出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葉希顏瞪了他一眼,“叫你想辦法把狗哄開,你跑哪裏去了?”
他摸了摸頭,撅著嘴道,“我突然想起,爹的書房後麵有一扇窗,所以跑去看了看”他眼睛閃閃發亮,抓著她的手臂歡快地叫道,“果然呃,沒有人守哦!”
“狗呢?”極為懷疑的眼光。
“也沒有!”
她一把抓起他的手,埋怨道,“你怎麽不早說啊?害我在那裏和狗兄大眼瞪小眼老半天!”
他鼓起腮幫不滿地辯解,“我也是剛想起來的啊,又不是故意不說。”
繞到院子後麵,葉希顏絕望了,傳說中的窗戶隻有巴掌大,她嘴角抽了抽,“那就是你說的窗戶?”
“對啊!”他得意洋洋地邀功,“我很聰明吧!”
她翻了翻白眼,指了指牆壁上那個可以用孔來稱呼的窗,“請問,我們現在怎麽偷聽?”她可不覺得自己的耳朵有隔牆聞聲的功能。
“呃?”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的沈墨風傻眼了,過了幾秒,他轉身走了,留下葉希顏一個人在那裏繼續撓牆。兩分鍾後,他抱著一塊大石頭,吭哧吭哧地回來了,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小媳婦兒,你爬上去試試,要是看不清楚,我再去找一塊石頭。”
看著這塊長得很像“獅子”的石頭,葉希顏最終沒忍住,“那個,小風啊,你這塊‘石頭’是從哪裏搬來的?”
“爹書房門口啊!”果然。
“那兩隻大狗沒咬你?”
奇怪的皺了皺眉,“它們咬人嗎?”
她雙眼成黑豆狀,“不咬人?不咬人他們趴在那裏幹什麽?”
沈墨風老實忠厚地回答,“爹說為了防止心懷不軌之人偷窺打探,所以讓大黃二黃在書房門口守著!”
“所以,大黃二黃並不會咬人,它們在那裏隻是為了嚇唬人?”
“恩!”
葉希顏想撞牆,那誰,別拉我啊!
總算是爬上高高的石獅子,站在獅子頭頂,她一手撐著沈墨風的肩膀,一手扶著氣窗的窗欞,整顆腦袋堵到窗戶麵前,隻見房中,沈老爺笑容滿麵,親自送陌生帥哥和鳳夜離出門,“兩位慢走,沈府隨時歡迎兩位來做客!”
千辛萬苦,居然隻趕上刷鍋水,葉希顏好想去死一死!
陌生帥哥抱拳笑道,“沈老爺客氣了,以後成了親家,還仰仗沈老爺多提攜家弟呢!”
沈老爺眉眼俱彎,“客氣,客氣!”
咿,哪裏不對勁!
為何沈老爹這麽快就同意鳳夜離和雅風的婚事,難道他知龗道鳳夜離的真實身份了?那位貴氣逼人,帥到驚天地泣鬼神的年輕人又是誰?真如鳳夜離所說,是他的哥哥?可小雨說鳳夜離是獨生子啊!
葉希顏捶胸頓足,要是早幾分鍾,就可以解答她所有疑問了!
第二天一大早,葉希顏翹課了,屁顛兒屁顛兒跑到定香居,打算跟公孫雨分享勞動成果,一進門,看到空蕩蕩的大堂,嚇了一大跳,小雨那丫頭,從來將金錢放在第一位,就連生病的時候都不會歇業,今天這是怎麽了,居然歇業了!
葉希顏還以為發生什麽事,快步跑到二樓,門也不敲,“啪”的一招佛山無影腳,大聲道,“小雨啊,你今天怎麽歇業了?是身體不舒服,還是發生什麽事了?”
“呼——”她還沒說完,一隻枕頭已經光速飛來,要不是她頭一偏迅速閃過,估計中午沈家眾人見到的就是豬頭一隻了。
“最毒婦人心!”她撿起地上的枕頭,快步走到床前。
公孫雨正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躺在床上,她右手前伸,做出投擲的動作,而其他部位卻嫵媚地展現它們的美好,白皙的皮膚上,布滿了或青或紅的印記。
那是……葉希顏手指抖了抖,突然一臉憤慨地吼道,“小雨,你也太饑渴了吧,居然背著龍宇天做出這種事,你對得起他嗎?”
“我們分開兩年零一個月又三天了!”公孫雨左手支著頭,懶洋洋的說道。
葉希顏瞪了瞪眼,“那也不行!怎麽能隨便和人圈圈叉叉,居然猛烈到第二天不能下床,連酒樓的生意也不做!”她恨鐵不成鋼,繼續批評教育,“小雨啊,我知龗道你一個人孤獨寂寞,但你也不能這麽傷害自己啊!”
公孫雨眨了眨眼,“我是和龍宇天做的。”
啊?
她小臉一紅,“不能怪我饑渴,我們都分開那麽久了,猛烈一點兒也是正常的。”
啊?
請勿打擾,某人石化中。
“你還好吧?”公孫雨無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葉希顏猛地一把抓住她的爪子,激動地大叫道,“你是說你和龍宇天上/床了?”
公孫雨點頭。
“太好了!猛烈點好!”葉希顏差點把她從床上扯起來,興奮地說道,“龍宇天這小子有一手啊!隻要把你騙上/床,就能把你騙回國了!哈龗哈!”
公孫雨摸了摸她的額頭,一臉憂傷,“希顏,你是不是受刺激了,邏輯亂得忒銷魂了!我和他上/床與我去北辰,這兩者之間,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誰說的?”葉希顏瞪了她一眼,“你既然和他上/床,說明你對他還有感情,既然有感情為龗什麽不能和他去北辰?”
“恩!”很堅定地肯定。
“再說了,人家現在可是皇上啊,一國之君啊,大老遠的跑到南啟,你好意思讓人家跟你嘿咻了一晚就回國啊?”
“恩!!”略帶委屈的肯定。
“最龗後啊,你們都分開這麽久了,他還回來找你,說明他愛你至深,而你也愛他,你還有理由不和他回國麽?”
“恩!!!”相當堅定地肯定。
“所以”葉希顏雙手叉腰,挑了挑眉,“你的決定是什麽?”
“這個事情嘛……”公孫雨眯著眼揉太陽穴,聲音拖得老長,“還得從長計議!”
葉希顏咬牙切齒,“那你恩恩恩個屁啊!還以為你讚同我的觀點呢!”
“不是我在‘恩’啊!”公孫雨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指了指床底下。
我擦,大白天的活見鬼啊!葉希顏身體一顫,掀起床單,隻見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匍匐在地上。他麵色平靜的爬到葉希顏腳邊,語氣也很平靜,“麻煩讓一讓。”
“哦!”葉希顏愣愣的退後幾步,眨了眨眼,看他如此淡定的爬人床底,估計是熟能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