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些嗜元獸在陸相的道魂震懾下突兀退走之際,一座巨峰之上,一座洞府之中,一名須發俱白,白眉垂於兩頰的老者緩緩張開雙眼。
他輕“咦”一聲自語道“在嗜元獸毫無所懼的情況下,怎麽還會傳來這樣的信息,難道這樣的小島竟然也會有混元老兒一脈的小輩在,這就有些不妙了!
但是老夫好不容易聽到流放地有自己的後人,卻被別人的虛假情報害死,難道要讓老夫不管不問?”
接著老者獨自思索了一番後憤恨說道“什麽地方都有混沌一脈存在,難道老夫真的怕你不成,如今老夫修為已經取得巨大進步,過些時日,老夫便去找混元老兒論道一番,定然要將昔日榮光恢複!”
話語之後,老者手一舞,手中突然出現一道符,並且瞬間焚盡。
盞茶功夫,一位麵色黝黑,精神奕奕,唇上短髭輕挑,頷下長須飄飄,頗有幾許仙風道骨韻味的老者來到白須老者的洞府之中。
進入之際他器宇軒昂,但是當見到那白須老者他仿佛已經變成了一條狗,他匍匐跪倒在地語氣輕柔地道“卞三聽從主人吩咐!”
“卞三,你在小神界中可是呆的無聊,本神有事要你去辦,所以才降分身到此,你到失落界去看看卞四放到那裏一座小島上的嗜元獸為何出現變故?
前些時日我讓卞四放下嗜元獸之後已經讓他到其他世界辦事去了,一時半會他回不來,所以才讓你下去看看。
如果遇到與混元老兒一脈有關者順手將至斬殺,本神想不到隻是為了出口氣毀掉一座小島,不想還有意外之喜,我要讓混元老兒後悔昔日對本神的羞辱!”
那叫卞三的老者除了進入洞府之際說了一句話之後,便沒有再說什麽,直到白須老者吩咐完畢,他才畢恭畢敬地說了一句“卞三一定完成任務!”然後便退出了洞府。
陸相帶著胡鳳睞二人衝出嗜元獸重圍之後,便在二女的帶領下之下,開始向羥柯國趕去。
三人坐在陸相那飛行小舟之上,頗為悠閑,就在陸相打算修練之際,卻感覺到了慕雪兒等人的氣息,他急忙駕馭起小舟朝他前來的南麵行去。
一炷香的功夫,陸相已經將飛行小舟停在慕雪兒、焦華婷等五人的身前,五人有些疲憊,身上也或多或少有些傷勢。
見到陸相,她們當然驚喜不已,尤其是見到胡鳳睞和卓夢菱,幾人更是大喜過望。
她們趕到秀群國之後才知道胡鳳睞二人所在的洛林國也發生了災難,心中還在擔憂二人的安危,此時見到二人均在,心中當然快慰無比。
尤其是卓鈴菱,見到乃姐安然無恙,心中更是狂喜無比,她嘻嘻笑著說道“姐姐,你們是怎麽遇到陸兄弟的,難道你們在沒有發生災難之前便去找他了?”
卓夢菱便將自己二人打算到羥柯國,尋找她們然後商量著如何尋找陸相,在這裏遇到獸潮,如何遇險,如何遇到陸相的事和她們說了一遍。
他們一眾仰星外來者在在災難來臨之際,心中想到的依舊是曾經那些師門朋友,所以才會有胡風睞二人的冒死前往羥柯國,也才會有慕雪兒等人不遠萬裏的長途奔行。
陸相也才會剛知道災難起,便急匆匆趕往她們所在的地方會合,這不是說她們對於觀陽帝國的同門沒有感情,隻是因為他們心中依舊有著仰星的烙印,這不管走到何方,他們的修為達到什麽樣的境界都會如此。
見大家都沒有出什麽事,這是當然是陸相最為高興的事。
他自然知道這裏並不是久留之地,此次若非得到斯殊的指教而突圍,說不定他們已經殞落。
所以在幾人問好之後,他微笑說道“各位姐姐,我們既然已經相聚,那就快趕路吧!我們先到問道宗和龍前輩他們會合。
這一次的獸潮巨變絕對不是偶然的,如果再有這樣的變故,那我們可就危險了!”
眾女本有許多話要說,但是聽了陸相的話,才感覺這裏果然不是談話的地方。
焦華婷麵色一紅之後說道“陸相說的不錯,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兒吧,這裏可不是敘舊的地方,待我們和陸相到了問道宗,說話的機會多的不是!”
陸相招呼眾女上了自己的飛行小舟後,急忙駕馭著往問道宗的方向飛馳而去。
本來在飛行小舟之上,眾女也是可以暢聊的,但或許是因為陸相和焦華婷的話,或者是因為獸潮肆虐下的景象使然,眾女全都安靜了下來。
全神貫注駕馭飛行小舟的陸相好半晌才發現小舟之上寂靜異常,心中不禁奇怪。
以卓鈴菱的習性,平時讓她安靜數息都是難事,而現在竟然這麽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各位姐姐為何均不說話,我們可以一邊趕路一邊說話啊!”
陸相雖然已經發聲,但是眾女依舊沒有說什麽,均是用疑問的眼神看著陸相。
回首見到眾女均是如此,陸相麵上通紅一片慌忙說道“小弟不知說錯了什麽,姐姐們有什麽要問的就問吧!我也不知道怎麽解釋這一切!”
原來慕雪兒等人雖然聽到胡風睞和卓夢菱將她們和陸相相遇的經過說了,但是她們還是不知道陸相離開之後的情況。
她們隻是感覺到陸相給她們的壓力越發的大,這表明陸相的修為又有了提升,至於到問道宗做什麽,為什麽龍昊天會在問道宗這些情況,她們通通都不了解。
加上剛才正要詢問這一切,而陸相又沒有解釋清楚,隻是催促讓她們快些趕路,這幾位少女豈是好打發的主,尤其其間還有慕雪兒、林懷柔、卓鈴菱這樣的的刁蠻使性的人。
所以她們才會在陸相說完話之後,依舊毫無所言,並且均一臉疑問地看著他。
就是陸相說出了幾乎討饒的話之後,眾女還是沒有說什麽話。
陸相有些吃不消了,他將飛行小舟調整好之後,轉首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焦華婷,因為他知道這些人當中,如果說有誰要講理一些,那就隻有焦華婷了,何況焦華婷曾經還是他們的長輩。
“你難道不和我們說說這是怎麽一會事,你是怎樣打算的,現在變故已經出現了,莫非你還要繼續隱瞞我們嗎?”
在陸相求助的眼光之下,焦華婷終於說話,隻是她說的話卻讓陸相萬分為難。
陸相現在隻知道將她們帶到問道宗,他根本不知道接下來會遇到什麽樣的事,這一次的獸潮是不是和天機宗說和自己有關的劇變有關聯。
如果按照天機宗窺探的結果,這獸潮隻是在洛林國,秀群國和羥柯國肆虐,顯然算不上對雲海造成多大的傷害,依他們的說辭,這或許根本算不上劇變。
所以這讓陸相如何回答她的話,如果她們要說的話隻是這些,陸相還真願她們不要說出來才好,至少他可以不用想如何安撫她們。
但既然話說出來了,那就沒有但願的事,不管是好還是歹,總得有一個說法。
對話之後,小舟之上的人再次陷入沉默中,隻是這一次沉默的對象變成了陸相。
在問道宗之中,經過上次幽天辰的一番話,陸相已經知道他應該不會經曆仰星界境之上的事,但是天機門既然有窺探天機的本事,而這次在問道中相聚,天機門並沒有人前來。
陸相在幽天辰的幫助之下,可以說已經基本得到相聚在問道宗絕大部分人的認同,認為即使雲海劇變是因他而起,但是也會和他一同抗拒那不知怎樣的變故。
他自己並不是逃避責任的人,所以他的心中依舊存在最初的想法。
如果當變故真的到來,在全力反抗的情況下依舊難以化解,真到了要他獻出生命或者其他的,他也不會選擇逃避,所以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向焦華婷等人解釋。
因為根本解釋不通,經過仰星界境之事後,他知道慕雪兒等人絕對不會讓他獨自去麵對一切,如果自己沒有足夠的理由說服她們,得不到她們的允許不說,或許她們還會不管不顧地阻止自己去做該做的事。
尤其是慕雪兒和林懷柔,至少陸相沒有辦法說服她們,從在仰星開始,他便知道二人根本不是聽從勸告的人。
要讓她們答應讓陸相獨自冒險,她們斷然不會同意,這正是陸相為難的地方。
“各位姐姐,我並沒有隱瞞什麽啊,我這一次不是來和你們回合一同前往問道宗嗎?何況龍前輩他們也在那裏,我能隱瞞什麽呢?”
他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因為變故畢竟沒有來,他當然不敢說出自己的打算。
而他的說辭可就難讓眾女滿意了,陸相的話雖然聽著有理,但是卻經不起推敲。
如果不是因為這一次的獸潮,他定然不會到秀群國和眾女相聚,因為當時他離開的時候,可是連招呼都沒有和在羥柯國的慕雪兒等人打過。
這一次他固然是來到此處和她們相遇,但是眾女心中都明白他隻是放心不下她們這些人,並且一路上他麵上都帶著若有若無的隱憂,這就表示他的心中始終藏著許多事。
隻是為了不讓眾女看出,所以才刻意隱藏,這也正是卓鈴菱、慕雪兒幾人不鬧的理由。
眾女當然是希望他將一切都說出來,尤其是慕雪兒和林懷柔二人更是如此,因為他們上一次的相聚已經在二人心中留下陰影,她們感覺到他們之間的心已經越來越遠。
“陸兄弟,真的沒有什麽瞞我們嗎?真沒有那才好,如果到時真有什麽瞞我們,你再和我們商量,我們可不答應!”慕雪兒麵含微笑地說道。
“是啊,如果真沒有那才好呢!如果真有什麽,你要把我們扔下,這一次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答應的,說什麽都要和你一起去!”林懷柔一樣滿麵微笑地說。
聽了慕雪兒的話,陸相已經一臉苦相,在聽到林懷柔的話後,他麵上的肌肉更是不斷抖動起來。
他知道不管如何都要將自己心中的一些想法和眾女說明一下,不然,如果劇變來臨時,自己真的要踐行自己的想法可不會那麽容易。
自己身死那自然沒有什麽,但是如果因之將她們害了,那自己即使身入九泉也不可能安穩。
陸相正打算將自己的想法向眾女作一些透露,但是,他的麵上卻突然變得難看異常。
而且在瞬間他已經焦急不已地回到飛行小舟的前端,揮手扔出數枚道晶打入飛行小舟的運轉微陣之中。
這還是他翻閱了無數陣法卷籍之後了解到飛行小舟可以通過陣法提速而請陣法師作的改動。
“各位姐姐,劇變已經發生了,剛才問道宗內的人已經向我傳訊,觀陽帝國已經有五六個附屬小國已經在突然出現的變故之中消失,至於是怎樣的變故,目前問道宗中的一些前輩已經趕往查看,我們還是快些到問道宗回合去吧!”
這一次,陸相並沒有任何的哄騙,因為從幽天辰給他的傳訊之中的消息就是這樣。
這是一個令人沮喪的消息,表明天機門的說法是正確的,因為他們說這一次的變故,便連雲海是否能夠存在都是兩說。
所以當陸相知道變故才起,觀陽的附屬小國已經消失五六個,才會心情沉重將這一切和眾女說了出來。
他知道自己畢竟低估了這一次的變故,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在這一次變故之中存活下來的機會真是微乎其微,所以他已經顧不上隱瞞眾女了。
而眾女在聽到這一驚人的消息之後,也已經顧不上聽陸相究竟會有什麽樣的想法,因為不管陸相有什麽樣的想法,當她們當了問道宗都會明白。
飛行小舟在道晶打入微陣之中後,速度瞬間提升了數倍,正在全力朝著問道宗的方向疾馳而去。
陸相此時隻想盡快趕到問道宗,他隻希望回到問道宗,那些前往探聽消息的人能夠帶回一個不那麽差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