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陸相頗為無奈之語,那幽天辰仿佛很是快慰,他麵含笑意說道:“那是當然,我隻是太久沒有和人說話,想請小友前往做客而已!”
他麵上的笑容頗有幾分真摯,陸相雖然心中腹誹,但是知道自己和這自稱幽天辰的人相比,差距實在太遠,並沒有絲毫反抗的想法。
又因為擔心伊梓君,害怕幽天辰是哄騙自己,擔心她也落入其手裏,所以才說願意陪他一同返回洞府,也是想為伊梓君打掩護。
幽天辰見陸相麵上無奈之色,一把將他提在手中,又是哈哈一笑說道:“小友不要介意,你當前的修為尚不足以進入我的洞府,我帶你一程。”
突然之間自己便已經落在幽天辰的手中,陸相一驚正要掙紮,聽到他話語,索性連掙紮都不在掙紮,打著任由擺布的主意讓他提起趕路。
陸相隻感到瞬間已上到誅仙林的高空,接著便又瞬間墜入無盡黑暗,前後不過數息光景,已經感到自己落到實地之上,幽天辰也已經放開了他。
因為四周太過幽暗,陸相根本感覺不到這裏是一個什麽樣的所在,他用道識探查,也隻感到前麵數尺之間乃是一個空曠的所在。
他正要問詢,那幽天辰的聲音已經在他的左近響起。
“小友先在這兒呆上一段時日,我過幾天再來,到時我們再好好聊聊!”
陸相一聽大驚,這是要將自己囚禁在這裏嗎?心中大急之下,他大聲叫喚起來。
“前輩有什麽需要小子說的,小子馬上便說,我不能呆在這裏,我還要去尋找我的同伴!”
但是他的話說了一會,始終沒有聽到幽天辰人的回答,陸相心中更驚,想著這幽天辰難道已經走了。
便又大聲說道:“前輩,你可還在此處,小子不知道怎麽幫前輩,還望前輩不吝賜告!”
可不管陸相如何呼喊都沒有得到幽天辰的回應,他知道幽天辰真的已經離開,而自己也確實被幽禁了。
打,自己根本不是對手,談,別人根本不理,陸相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他要尋找伊梓君的想法在短時間內根本難以成行。
而今他所處之地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所在,他都完全搞不清楚,更別說離開這裏去尋人了。
陸相強製壓下自己焦躁的情緒,開始認真思索起來,如若沒有任何可行的措施,那自己必定要困死在這裏。
當前要想通過自己的實力離開這裏,顯然不可能,因為他的修為與幽天辰相差不是一點半點,如若反抗隻會讓自己殞落的更快。
但改用什麽樣的方式離開這兒,他卻根本想不到絲毫辦法。
那幽天辰隻是將他丟在這裏便不管不顧,而自己連他究竟需要什麽也根本搞不清楚,談判當然也無從著手,關鍵是現在幽天辰根本不在,對話也不可能。
陸相再一次感到自己修為低弱,在這幽天辰的手中,他根本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這就是修為上的差距。
他的修為在觀陽帝國,或許在雲海嶼的同齡人中,都算是絕無僅有的,但是那對於當下的他並沒有絲毫作用,他依舊隻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便連一絲一毫的反抗都不可能。
左思右想,陸相依舊沒有找到什麽方法可以離開這裏,他隻能枯等,等待幽天辰的到來。
不知過了多久,陸相在這連道識都探查不遠地洞府之中等待著,或許隻是一日,或許已經過去了十數日,在百無聊奈之中,陸相開始打坐修煉。
“小娃兒,你的心態倒是好啊,竟然能夠安然修練,你就不擔心老夫殺了你嗎?”
終於,陸相在修練之中被幽天辰的聲音驚醒,雖然幽天辰的稱呼發生了變化,但是陸相根本沒有在意,聽到他的聲音,陸相仿佛感受到親人來臨一般。
他的修練時日畢竟太短,心性上對於這樣的環境畢竟難以適應,在流亡之地雖然他也曾經曆一段較長時日的閉關,但當時他所處的環境並不是這般暗無天日,更沒有處於這般被人軟禁的情況,還能自主選擇進行丹藥煉製。
但是這一次卻不同,他的命運完全掌控在別人的手中,他接下來會怎樣,這些通通都是未知之數,所以他才在最初之時難以入定。
“前輩,你終於出現了,不知道前輩需要小子做些什麽,小子但有所為,絕不含糊!”陸相聽到幽天辰出現,急忙斬釘截鐵說道。
他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他必須盡快離去,即使找不到伊梓君,他也必須回到大夷嶺去,將她失蹤的消息告訴龍昊天,如果有可能,他當然還得將伊梓君失蹤的消息告訴絕情宗高層。
“小娃兒,你不要這般性急,老夫既然來了,當然不會馬上便離開,我們好好聊聊吧!”幽天辰的聲音不急不緩地響起,而且從他的話語之中可以感受到他似乎頗為快慰。
陸相雖然心中焦急,但是也知道急不出來的,所以他再次坐下,調整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問道:“前輩不知道需要晚輩做些什麽,還是想從晚輩這裏知道什麽?”
他的語氣不再焦急,而是淡淡詢問,仿佛心中已經突然適應了這裏一般。
“對了,小娃兒,你隻要有這樣的心態,我自然會和你好好商談的,其實,我將你請到這裏,隻是想知道你身上究竟藏有什麽高貴種族之物?還是你本身便是什麽異族?”幽天辰的聲音再次響起。
陸相心中一緊,自己應該有天禽族的一半血統,而且自己身上確實有一枚異卵,至於是什麽,因為還沒有孵化,所以他並不知道。
“晚輩確實是異族之人,隻是血脈並不純正,天禽一族,不知道前輩知道多少,晚輩擁有的一半血脈正是天禽血脈!”陸相故作淡然地回答,希望能夠解答幽天辰的疑問。
“天禽小族嗎?斷然不是!”幽天辰說的非常肯定。
“這就奇怪了,如果隻是因為你是天禽族人,那老夫怎麽會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呢?”他的話語猶如自語一般。
因為陸相就在一旁,他當然也不會說這氣息能夠讓他心懼,但是他乃一個神獸者,天生血脈高貴,斷然不會因為一個小小天禽族的氣息而心生懼意。
所以幽天辰才在初見陸相之際將之帶回自己療傷的洞府,為了讓其配合自己,便又將他軟禁起來。
他的目的非常簡單,便是要讓陸相自己不耐,從而將他想要知道的告訴他。
但是當陸相告訴他自己是天禽族人之時,他卻又不相信這一切,幽天辰可以肯定陸相身上有比他要高貴的血脈,至於這樣的血脈是以什麽樣的方式存在,他並不清楚,但是他可以肯定至少是可以媲美於四大古獸一般的血脈。
四大古獸乃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等神獸,當然也還有血脈並不低於這些古神獸的獸族,比如白澤、麒麟、窮奇、饕餮等。
幽天辰乃是聖獸級別的獸族幽犼一族,存在的時間也不比上古神獸等獸類時間短,所以他才非常熟悉這一切。
上古神獸的血脈對於聖獸而言,可謂又恨有愛,如果他們能夠得到神獸血脈加持,那幽天辰的聖獸血脈將會進化成不低於神獸的血脈,這就是他一直要問清陸相的原因。
他擔心陸相是神獸族後裔,如若自己對他不利,到時惹出他後麵的族類,那可不是它能夠對付的。
而此時他聽到陸相的話,當然並不相信,他開始思索如何對待這個送上門來的毛頭小夥了,道魂搜索,道識潛入還是直接將他的血液吸取?
陸相當然不知道幽天辰在想什麽,但是他卻發現黑暗的空間之中開始升起一股冷意,這是麵臨危險才會感知到的。
他心中大感不妙,也不管幽天辰打算做什麽便急切開口道:“前輩莫非認為小子撒謊嗎?我可以將自己的儲物戒給前輩查看,或許晚輩無意間得到的東西會對前輩有用也說不定!”
“小娃兒,你有什麽稀奇之物?先拿出來我看一下,說不定真如你所說呢!”幽天辰見陸相這般說後,心中一動,打消了馬上探查一切的想法回答。
不到萬不得已他並不像傷害陸相,這一切隻因為陸相擁有讓他心懼的東西,如果陸相說的是謊言,那他身上當然還有別的秘密,自己如果動了他,說不定他的長輩便能探查這一切,到時自己可就難辦了。
陸相再不敢藏私,而是將自己的日月戒取出,往黑暗之中遞了出去,他自己雖然看不到這四周的情況,但是幽天辰修為高絕,當然不會像自己一樣。
果然,他的日月戒才一遞出,手上便感覺突然一空,日月戒顯然已經被幽天辰取走。
對此陸相並不奇怪,他當下最為擔心的不是幽天辰取走自己日月戒中的物件,而是擔心他找不到他需要的東西。
因為陸相最大的秘密並不在日月戒中,他的小葫蘆和異獸之卵都已經存在於自己的身體之中,所以他隻希望幽天辰能夠在日月戒之中找到他需要之物,然後讓他離去。
但是他等待了好半晌,並沒有聽到幽天辰的聲音,想來幽天辰正在查看他的日月戒,並且還查看的非常仔細,不然斷不會這般久依舊不說話。
陸相並不敢催促,隻是耐心地等待著,因為當幽天辰再次說話之際,或許就是決定他的命運之時,所以他大氣不敢出地在煎熬中苦苦等待。
“小娃兒,你確實有一些頗為可貴之物,即使我看到都有幾分動心,但是你這裏並沒有我所說之物!”幽天辰終於說話,但是所說的內容卻讓陸相如墜冰窟。
因為他的說辭,讓陸相明白自己的願望根本沒有實現的可能,幽天辰必定還會盯住自己不放,而當下自己唯一沒有讓他知曉的,隻有那異獸之卵和小葫蘆了。
但是小姑娘斯殊這一次也不知是什麽原因,他經過反複溝通,始終都沒有她的回應,顯然是陷入了沉睡中去了,不然應該不會不理他的。
“晚輩之物盡在這儲物戒之中,如若還是沒有前輩所需,那想必便是小子這一身皮囊了,前輩如有所需便請拿去吧!”陸相心中雖然畏懼,但是也知道逃避不了,所以索性直接挑明了說。
幽天辰聽到他的話後,反而怔住了,不錯,他正是打算取陸相的血液來查探一番,如若還是沒有什麽發現,他便準備進行搜魂,這樣不管陸相有什麽秘密都難逃自己的感知。
不想自己還沒有做,這小子反而心急起來,這讓他一時之間難以決定,因為他看出陸相說這些話時麵上露出決然之色,顯然所說正是他的心裏話。
他既然如此這般有恃無恐,那便表明他身後果然有靠山,要不定然不敢如此。
陸相根本沒有什麽靠山,他因為心中焦急,而幽天辰又沒完沒了的,這才讓他一時火起,所以便完全豁了出去,想著橫豎都是一死,何不死的慷慨一些,所以說這話之時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
這恰恰是幽天辰踟躕不前的原因,簡單的事如若複雜化,那你怎麽想便會越發如是認定起來,幽天辰當前正是這樣的心理。
“小娃兒,你說笑了,老夫請你前來做客,怎會做出於你不利的事,也許是老夫感覺錯了也說不定!”幽天辰因為陸相的一番話之後,不得不打消自己已經升起的念頭。
他已經打定主意,不讓陸相離開自己的洞府,既然自己不能用強,那便將這有著特殊氣息的人留下,說不定過些時日,自己便能從他口中套出消息也說不定,這正是幽天辰當下打定的主意。
陸相並不知道自己歪打正著地救了自己一命,但是幽天辰既然不馬上取自己性命,這對他而言畢竟是好事,誰會一心求死呢,隻要能夠活下去,一切便會有希望。
“前輩,既然是這樣,不知道要如何對待晚輩,是讓晚輩離開此處還是需要晚輩做些什麽呢!”陸相知道幽天辰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所以索性問了出來。
“小友不用心急,老夫既然將你請來,怎會讓你空手而回,這裏正是修練的好地方,小友便先在這兒修練一段時日,待你修為提升之後,老夫請你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幽天辰毫不客氣地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你小子既然不說出一切,那老夫便將你繼續囚禁,待你願意說出來,老夫自然會將你放走。
見幽天辰果然不願意放自己離開,陸相苦笑一下說道:“如此也好,那小子便在這兒打擾前輩一段時日的清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