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歸來之霸寵

素馨小花

142 救護

書名:夫子歸來之霸寵 作者:素馨小花 字數:15404

從未見龍世懷如此失色,武念亭急忙喊著‘太子哥哥,怎麽了’的話追了上去。

因懷抱著煜兒的原因,上官瀾一時間沒能拉住小徒弟,他又放心不下幼弟,擔心是不是有什麽人搞調虎離山之計,是以快速安排好引鳳山莊的所有事後,這才和席方平亦是追武念亭而去。

與此同時,引鳳山莊後山的一條蜿蜒山道上,奔跑著五個狼bèi的身影。其中兩人身材魁梧,一見便知是男子。另外的三人身材修長,雖然穿著男子的衣物,但一看便知是女扮男裝的女子。

高山聳侍,怪石嶙峋,山間溪水凍結成冰,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刺眼的光芒。若是遊山玩水,這裏倒也是一片大好的千裏冰封之景,但如果是逃命的話,再好的景也入不了人心。

“阿三,阿四,你們護著公主快走。我和阿二墊後。”其中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高聲道。

“不,要走一起走。”

說話的女子十七、八歲的模子,身材高桃、容貌美極,稱得上豔極。雖然此時她臉上毫無血色,雖然她的唇角流著血絲,但那雙好看的眸子中卻泛著陰狠肆意的光芒,令人一見便覺膽寒,倒令人忽視了她已受重傷的事實。

這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北極國的公主魏緣。七年前,自從在東傲城一睹上官瀾的風采後,她一直將上官瀾視為她今生的良人。本待及笄之年便來會上官瀾,奈何這七年來,北極國中事務繁多,她一邊要努力的成全她大哥的賢名,一邊要努力阻止另外的皇子覷覦太子位,在終於將所有皇子鬥垮且成功讓她大哥當上太子後,她父皇卻是病倒了。

一如她父皇素來疼她般,她此生最尊敬、最愛的莫過於她的父皇。於是,她又全心待在她父皇身邊盡孝。

在她父皇生病的日子裏,她父皇並沒有將北極國一應軍政大事交於太子打理,反而是交予了她打理。所以她除了要照顧她父皇外,又多了樁批閱奏折的事。

為了不使病中的父皇操勞,她默默的接下了所有的事,無一不做得令她父皇放心。

她及笄那年,她父皇有意為她選駙馬。她拒絕了。她父皇問她是不是有了心上人,她沉默不做聲。後來她父皇逼問急了,她隻說此生一qiē以父皇的身子為念,嫁人之事容後再議。

這一容後再議便過了三年,眼見著十八歲的女兒話越來越少,心事似乎越來越重。她父皇輕歎了口氣,要她出去走走。

她問她父皇:女兒出去遊山玩水的話父皇您怎麽辦?

她父皇說:為父暫時在行宮中養病,國事就交予你大哥打理,讓他監國一段時日,為父也好看看他到底成不成器。

就這般,脫離宮中瑣事的她第一時間便率著阿大、阿二、阿三、阿四來到了東傲國。

這七年,雖然不能來東傲,但她對上官瀾的事還是一清二楚的。知道上官瀾這幾年在合州當知府。更知道上官瀾在江州潰堤之災、湖州蝗災中的賑災、治理表xiàn極為出色,是合州、江州、湖州三州數十萬百姓公認的父母官。

於是,她越發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上官瀾。在商,他是狼首。於政,他是當仁不讓的青天。於文,他是少年聖儒。於武,她見識過,自是不用提。

是以,一到東傲,她便激動的前往合州。

萬不想到了合州後,她發現了一個非常怪異的現象。有一批行動非常隱蔽的人總是鬼鬼祟祟的時隱時現。

想著七年前林老夫人施粥現場的那場中毒事件,如果當時她抓住了那下毒之人,自然便可在上官瀾麵前表xiàn一番。可惜那好的機會她錯失了,是以這些年,她一直有些遺憾。想著下次見上官瀾的時候再送份什麽大禮以搏上官瀾的歡心的好。

如今看到這些鬼鬼祟祟的人,她便起了警覺心。她清楚的知道為政者會得罪許多人,會有許多敵人來找茬。更何況上官瀾在江州潰堤之災、湖州蝗災中或抓或殺了不少人,那麽與上官瀾做對的人、欲除上官瀾而後快的人肯定就不在少數。

依照這些年從政的經驗,魏緣清楚的知道這批鬼鬼祟祟的人絕對不會幹什麽好事。

考慮到這次也許是給上官瀾送上大禮的機會。於是,魏緣放下了前往見上官瀾的心,而是率領著四個手下悄悄的跟隨在了這批鬼鬼祟祟之人的後麵。

果不其然,這些人居然劫了合州獄。

說句實在話,在合州獄的時候,魏緣本想出手相幫。但當她看到這些人怪異的殺人手法,狠厲的殺人方式後,她震驚了。她清楚的知道,和這批人硬碰硬的話,死的隻會是她,她才不希望大禮還沒送到上官瀾手中命就沒了,這相當的不劃算。於是她便打消了出手相幫的主意。

她選擇了安靜的蟄伏,並且親眼目睹了那批人血洗了合州獄。

直待那批人劫了兩個該救的、一個指路的人而去,直到那個張牢頭從牆洞中鑽出,直到張牢頭傻了般‘啊啊’的尖叫暈倒。魏緣才現了身。

她清楚的知道此番災難對上官瀾而言是他從政之路的一個大打擊。如果那批殺手逃掉的話,上官瀾的從政之路也許就會徹底了斷。

上官瀾從不從政、走不走從政的路她都不關心。她關心的是上官瀾會不會經受得住這次打擊。

於是,她當機立斷,在張牢頭身上翻找到響箭、點燃。

響箭、點燃。

各國的信號傳遞方式都差不多,隻是響箭的型號、花色、顏色不一。她知道張牢頭身上這枝響箭點燃升空爆炸後,信號就傳遞出去了。那批劫了案犯的人一時間肯定是逃不出合州城的。

隻要他們逃不出合州城,隻要上官瀾抓住了他們,大體上仍舊是可以將功抵過的。於是,她便率領著手下一眾人遠遠的追隨在那群人身後。

十天來,她不是不可以去合州知府衙門報官引領上官瀾來抓這群殺手。但她太想立功,太想給上官瀾留下一個好的映像,是以她一如蟒蛇般的蟄伏在那群殺手的身邊,想一舉將他們全部拿下,然後好去上官瀾麵前邀功。

隨著石遷的逃跑,隨著這群殺手於慌忙中轉移了藏身之地,更隨著上官瀾、席方平的人馬將搜索範圍越劃越小,魏緣覺得如果再不出手的話也許就無功可言了,於是趁著這群殺手不注意,她悄悄的溜進山洞中將他們的吃食下了藥。

明明看著他們吃了那些下了藥的食物,明明看著他們一個、二個的倒下,可在她率領著阿大、阿二、阿三、阿四去綁他們的時候,這群殺手居然一個、二個的都站了起來。

然後,就是搏殺。

博殺中,她再次見識了那火人、雪人的詭異功夫,一不小心她還受了傷。為了保護她,阿大也受了傷。

權衡利弊中,她下了‘撤’的決定。

但那群殺手哪肯放過她,一路追殺而來。

阿大見形式危急,拚命要保護她,打算和阿二攔住那群殺手,讓阿三、阿四帶著她跑去引鳳山莊躲避。隻要進了引鳳山莊的範圍,這群殺手便不敢追殺了。

可,明知阿大、阿二不是那群人的對手,她又怎麽忍心丟下阿大、阿二呢。是以,她說出‘要走一起走’的話。

公主行事素來冷酷鐵腕,唯對他們四個不離不棄。在公主當政的那幾年裏,他們四個為公主在背地裏做了許多齷齪肮髒事,暗殺不聽話的文臣、暗殺反對公主政令的武將、暗殺明著聽話暗裏使絆子的商賈等等。

總而言之,但凡敢攔公主令、公主路的,公主直接便下令他們去幹掉。幾年下來,雖然人人都知道那些人的死和公主脫不了幹係但就是找不到證據,是以公主在當權期間被人稱為‘鐵腕公主’。在死了一批人倒了幾家商賈後,再也沒人不聽公主的話了。公主當政也越來越順手。隻是,順手的公主每每在批閱奏折的時候總會有些失神。

阿大他們知道,公主是想上官瀾了。

可是他們同時也知道,在公主的眼中,她父皇又比上官瀾重要許多。為了她的父皇,她可以放棄上官瀾。

為此,阿大他們還心疼過公主。

今歲,好不容易公主可以來尋上官瀾,萬不想會碰上這一檔子事。急於在上官瀾麵前表xiàn的公主身陷險境,如此險境中公主仍舊說出‘要走一起走’的話,能不令阿大他們動容。

也就在魏緣的話落地的功夫,大批雪人殺手趕至,將魏緣等人包圍起來。

對方的速度這般快,令素來不變色的魏緣臉色都變了。她和阿大他們背靠背,緊張的注視著似人非人的雪人。

將魏緣等人圍起來後,雪人似乎並沒有再似方才般下殺手,而且個個在商量著什麽。

想著也許是在商量著將他們怎麽樣當砧板上的魚肉給淩遲,也就在一念間,魏緣伸手探入腰包,放出生平第一個求救響箭。

那一年,龍世懷前往北極國慶賀她大哥的婚禮的時候,她給龍世懷見識過她父皇專門請能人為她製zuò的響箭,鬱金花花型,白天是黑色,夜晚是金色。當事時,她還驕傲的對龍世懷說‘也許一輩子都用不上’的話,萬不想今天卻是用上了。

她知道龍世懷在合州。一見她的信號定會來相救。

一見魏緣的響箭升空,為首的雪人臉色一變,擺手間,一眾雪衣人便似鋪天蓋地的雪崩般壓向魏緣、阿大等人。

龍世懷趕到的時候還以為看到了雪崩之景。但在那雪崩之下,他清楚的看到他熟悉的身影,大叫一聲‘緣兒’後,他急飛而至,衝破層層雪幕,一把拽住了魏緣,接著直飛而出。

“太子哥哥。”

魏緣的母親是靖安帝的庶妹,論起身份,魏緣算是龍世懷的表妹。在她的一眾兄弟中,便是她一力扶持的大哥其實她也並不看好,倒是龍世懷,魏緣極欣賞,恨不得龍世懷是她北極國的親哥才是,是以這聲‘太子哥哥’叫得比她平時喊她大哥還要有感情,更悅耳三分。

萬不想龍世懷居然能以雷霆之勢衝破他們布下的雪關且成功救人脫險,雪人怔忡間,阿大、阿二等人也尋了個缺口飛身而出。

看魏緣嘴角邊有血絲,看她左手掌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刀傷,仍有鮮血不停的滴下。龍世懷眼中戾氣橫生,無視所有在場的殺手,他輕扯了塊袍擺撕下,將魏緣的手包紮好後,這才緩緩將她推到一旁,手指著一眾雪衣人,道:“傷我妹子,納命來。”

聞言,魏緣一震。北極國中,疼她的隻有她父皇一人,其餘的人有怕她的,有隻聽她的話的,有仰仗著她的,有求著她的……所有的人都認為她這個鐵腕公主是個無堅不摧的人。又有誰知,其實有時候她也累,累得恨不能找個依靠。但除了她父皇,她不知道再該依靠誰。

此時,龍世懷的話便似一股暖流,擊中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她突覺得有些悲哀,為什麽龍世懷不是她的親哥。

生平第一次放了求救的響箭,生平第一次被父皇以外的另外一個男人疼著、護著,魏緣眼中泛起淺濕。

淺濕一片中,眼前的一片霧蒙蒙的,隻能恍惚看到龍世懷和雪人搏鬥的場景。

因有龍世懷的加入,局勢很快的扭轉過來。阿大、阿二再度加入肉搏中,阿三、阿四則小心的一左、一右守護著受傷的魏緣。

隨著哨聲響起,又幾個雪人趕來。

堪堪戰平的局勢因那一批雪人的到來再度出現危險。龍世懷長笑一聲,道:“好好好,好多年沒打得這般過癮,今日真痛快。”

說話間,龍世懷劈倒了一個雪人,可是,雪人便似雪般融入雪地不見蹤影。而且明明方才劈倒在地的雪人,此時又突地和地上的雪相結合然後幻化成更大更壯的雪人手執長刃向他砍來。

不獨龍世懷的情形如此,阿大、阿二他們遇到的情形和龍世懷一般無二。有時防得了東便防不了西,防得了左便防不了右,更有時,那雪人便似從地上披衣而起,直直殺向龍世懷等人。

如果說龍世懷、阿大、阿二等人起初還能對付的話,但隨著雪人越來越多,他們的幻影之術似乎越發的神奇,配合得便似那鋪天蓋地的雪幕,將龍世懷、阿大、阿二等人網在其中,再也掙脫不了。

阿大、阿二多有實戰經驗,見此狀況,急忙向龍世懷靠近,然後三人背對背站在一處,從各個角度防著雪人的偷襲。

偏在此時,他們三人站立的雪地劇烈的抖動起來,三人低頭看去,隻見一個類似於雪熊的龐然大物正從地上緩緩的站立。而他們三個似乎就站立在雪熊的背上。

三人靈活,急忙飛身離開。飛開的同時又險險避開那十數把長刃的刀鋒。

龍世懷恍眼中,眼見有部分雪人再度殺向魏緣處,而魏緣、阿三、阿四顯然不是那群雪人的對手。是以他不再念戰,而是道了聲‘好好好,來而不往非禮也’後,袖籠輕抬,瞬時間,七把匕首似蝴蝶般從袖中飛出。飛向圍著魏緣的雪人。

很快,空中傳來兩聲‘啊’的聲音,接著雪地上有血滴下,然後有兩個雪人倒地。倒地的雪人褪去了雪花的外衣,看去就是兩個穿著雪衣的普通人而已。隻是那身雪衣和雪的顏色極相似,不仔細看未見得區分得出來。

萬不想自己人會受傷,為首的雪人怒了,在發出一連串的嘰哩呱啦的話後,手上的長刃直指龍世懷方向。

瞬時間,所有攻擊魏緣、阿大他們的雪人手中的長刃全部攻向了龍世懷。

龍世懷呢,當他的七星飛蝶飛回袖籠的時候,他的俊眉亦微蹩。七星飛蝶,例無虛發,每飛出一次便會有七人斃命,不見血不收。但此番,別說死人了,便是傷亦隻傷了兩人。

也就在龍世懷微蹩眉的功夫,所有的雪人都攻向了他。

隨後趕來的武念亭趕到這裏的時候看見的便是成千上萬類似於雪人的怪物都舉著手上的長刃砍向龍世懷。她驚叫了聲‘太子哥哥’後,來不及多想,迅速從懷中掏出暴雨梨花針啟動機關。

瞬時間,數十枝銀針穿透層層雪幕射向那些圍攻龍世懷的人。

聽得‘太子哥哥’之音,魏緣循聲看去,看到的便是一個身材高挑、膚勝白雪、眉眼極俊,顧盼之間無不流露著俏皮的女子。但在魏緣看來,眼前女子美是美,但過於清純、空靈的長相倒給這副長相減了太多的分。女子長相麽,不但要美,還要媚才成。就像她,不但美豔而且還嫵媚,這就引得許多男人瘋狂了,要不怎麽排得上北極第一美人之稱呢。

魏緣在將她和眼前的女子做對比的功夫也在想著這女子到底是誰?為何喊龍世懷太子哥哥?

這個世上,能夠喊龍世懷‘太子哥哥’的人屈指可數。和親到南越的龍詠萱不是這個長相,林家三姐妹她也認識。唯有這個女子,她明明不認識,但無端的總覺得有些熟悉。

緊接著,隻見那女子在啟動手上的暗器後,快速的又放了些銀針入那暗器中,再度啟動。

魏緣腦中模模糊糊的略過一個名字:武念亭。

這世上還有一個明鏡公主可以喊龍世懷‘太子哥哥’。可是,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武念亭額間有梅花痣,這女子額間沒有。

她到底是誰?

也就在魏緣揣度武念亭身份的瞬間,那批圍攻龍世懷的雪人一一被龍世懷拍飛,同時武念亭的銀針也射向了雪人。

原以為製住了這批雪人,萬不想更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在那一眾雪人都化做雪花沒入雪地的時候,射向他們的暴雨梨花針卻突地轉了方向,裹著雪花不停的膨脹、變大、變粗,從銀針變得枝枝似箭羽般直撲武念亭的方向。

因為有上官瀾,武念亭從不做練功想,便算上官瀾教她一些防身術,但也隻能對付一些江湖上的三流角色,說白了,她就一三角貓的功夫。

眼見鋪天蓋地的箭羽射向武念亭,龍世懷急呼著‘小心’的話的同時去勢如風,直撲武念亭方向,居然比那些箭羽更快的到達武念亭跟前。然後他全然擋在她麵前,快速的解下大氅一揮,那些臨近身後的箭羽皆化為雪花輕盈的落在地上。

“站

“站我後麵。”知道後麵又會有大陣仗,語畢,龍世懷迅速回身,看向前麵白茫茫的雪地。

靜悄悄的雪地空無一人,似乎方才的的惡戰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山雨欲來風滿樓。

天生的警覺令龍世懷嗅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猛地,雪地抖動起來,似乎有個什麽龐然大物正走在雪地上,震得雪地一抖一抖的。

武念亭手指著遠處,道:“火人,太子哥哥,快看,火人。”

一個龐大的火人正一步步緩緩的往這裏走來。

不用武念亭說,龍世懷也看到了。他緊緊的抓著武念亭的手,令她藏在他身後,道:“別放手。”

看著龍世懷小心照顧武念亭的一幕,魏緣突地覺得心酸起來,龍世懷再怎麽保護她卻不會如他牽著的那個女子般的盡心。原來,在龍世懷的心中,她和那個女子比起來,那個女子更得龍世懷的心。

也許,這個女子是龍世懷的心上人。

這樣一想,魏緣的心才好受了些。看武念亭的眼光更充滿了探究。

也就在這個時候,本已消散於雪地的那些箭羽居然再度從雪地抖動而出,一枝枝似浮在空中般,對準了背對著他們的龍世懷、武念亭。

龍世懷、武念亭看火人去了,忽視了身後。而魏緣站得遠看得清,一時間嚇得大叫‘太子哥哥小心’。

龍世懷吃了一驚回頭,武念亭亦同時回頭。當她看見數以百計的箭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鋪麵而來的時候,她想都未做她想,直接一腳將龍世懷的腿勾住一拉。龍世懷不防倒地,而那數以百計的箭羽則瞬時悉數穿透了武念亭的身子。

上官瀾和席方平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一幕。一時間,上官瀾心膽俱裂,大叫一聲‘天珠’後直撲而至。那再度欲向武念亭和龍世懷出手的幻化雪人在上官瀾一個揮手間灰飛煙滅。武念亭倒地瞬間,上官瀾正好伸手抱住。

還好,還好。

原來那數百穿透小徒弟的箭羽不過是幻影。

小徒弟真正受傷的僅隻有左肩,而且左肩的傷並不是傷於箭羽,是一條長長的劃過的刀傷,應該是傷於長刃。

血正從小徒弟的左肩沽沽而出。

直到此時,龍世懷才徹底驚醒。急忙翻身而起,看向上官瀾懷抱的武念亭,“天珠,你瘋了。”

“太子哥哥,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有事的是你。”

“那就好,那就好。”

在二人一問一答間,上官瀾已快速撕了片衣擺將武念亭的肩膀包好,又塞了顆藥令武念亭吞下。

“以後再不許救我。我自己能成。倒是你,讓人擔心又操心。”龍世懷一邊說一邊心疼的伸手彈向武念亭的額頭。

上官瀾伸手攔了,道:“你仔細瞧瞧天珠的傷勢。再看要不要責怪她。”

起初關心武念亭的傷勢去了,隻想教訓她以後不要冒險救他。如今因了上官瀾的提醒,龍世懷這才仔細去看武念亭的傷勢,極長的刀口,刀鋒由下向上劃過。

如果是他事先拉武念亭避開的話,武念亭確實可以堪堪避過。但,這麽近的距離,也就是說如果不是武念亭將他勾倒,依她受傷的傷勢走向來看,在他拉她避過的同時,他的人頭將不在他頸項上了。

太可怕了!

這到底是種什麽功夫,是什麽流派。就算是天罡、地煞陣,也不會血腥如此。

龍世懷摸著自己的脖子和上官瀾麵麵相覷。二人同時轉頭看向再一次靜悄悄、白茫茫的雪地。

沒有,什麽都沒有。

那兩個被七星飛蝶所傷倒地的雪衣人也沒有了。

還有方才正緩緩向這裏走過來的火人也沒有了。

不一時,席方平垂頭喪氣的走來,搖了搖頭。

原來,在上官瀾出手救人的同時,席方平眼尖的追火人去了。追了一裏地之遠便再也不見火人的身影。想著上官瀾他們還要應付雪人,不要出什麽狀況,於是他又急忙打回轉。不想回來後,哪有什麽雪人的身影,隻剩下上官瀾等人在雪地中。

“阿瀾。”

“馬上布置兵力,搜山。”這群人居然放肆到引鳳山莊的界地來了。難怪沒有搜到他們,居然躲在了這裏。語畢,上官瀾將身上的大氅解下滿鋪在小徒弟身上,然後一把抱起小徒弟,往引鳳山莊而去。

席方平道了聲‘放心,跑不了’後,急步而去。

龍世懷擔心武念亭,急忙追隨著上官瀾。隻走到五十步開外,他才猛然想起似乎方方經過魏緣的身邊了的。他這才回頭,果然,隻見魏緣很是出神的看著他的方向。

“緣兒,發什麽愣,快,和我回山莊。”語畢,龍世懷又回頭追上官瀾而去。

天珠?!

原來,她就是武念亭。

魏緣的嘴角泛起一絲傲然的笑,若罌粟開遍,危險豔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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