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賤人,賤人,阿瀾是我的,是我的,不許你勾引他。
妖無雙怒火中燒中伸掌摑向武念亭的臉,想將武念亭摑離上官瀾的身邊。
奈何……她一掌摑下去不但沒摑到武念亭,更讓她在洪流中偏離了方向。
偏離方向的她就不能隨心所欲的重生。可她又不甘心被洪流卷到另外一個時空從而和上官瀾失之交臂,於是她在洪流中拚命做著掙紮。
洪流之中,波濤滾滾,她的力氣已將耗盡……
就在她覺得已然無望的時候,她看到了龍詠萱的元神出現在洪流中。
妖無雙之所以用有限的元神記住了龍詠萱是因為龍詠萱的父親和上官瀾的父親是拜把子兄弟,兩家走動非常頻繁。她在俏俏一世時曾經還對龍詠萱時不時在上官瀾麵前發嗲感到厭惡、惡心。
心念一動間,她將龍詠萱的頭發猛地一拉,借著力道將自己反彈出去,那個時候她隻有一個執念,無論如何也不要和阿瀾存zài的時空錯過,隻要不錯過,變成誰都無所謂。
再度醒來時,她發覺她果然變成了龍詠萱。
如今,她妖無雙的第三世寄生為龍詠萱,雖有遺憾但一點也不後悔。
由於在洪流中差點耗盡元神,是以此番重生很是艱難,半年之後她妖無雙的元神和龍詠萱的軀體才吻合。勉強下床之際,她掐指一算,正是俏俏的馬車出事的日子,於是急忙趕到酒樓坐看熱鬧,不想果然、果然……一模一樣啊,一模一樣的馬車失控、人販劫人的情景再次上演。
“小師妹,那孩子是你毒死的罷,所以,阿瀾二話不說便以彼之道還彼之身的毒死了你。哈哈,如此看來,阿瀾待你根本沒有半分情意。”
“至於武念亭,你和阿瀾在梅樹下的一幕幕溫情,我和阿瀾一樣有,不差你分毫。”
這一世,她要成長為一個賢惠識大體、才識冠東傲的郡主。她要先武念亭一步奪得上官瀾的心。前二世的事雖然記得不多,但多多少少記得上官瀾的喜好。
“嗬嗬……什麽小師妹,什麽武念亭,都一邊去吧。這一世,我妖無雙攜有兩世先機,阿瀾,非我莫屬。”
想到這裏,龍詠萱嘴角再度勾起自信的笑。
“司棋。”
早在外間守候的司棋聽到內室動靜,急忙靈活的跑了進來,道:“郡主,要起來嗎?”
鮫綃紗帳中傳出輕‘嗯’的一聲。
聞言,司棋熟練的將帳子用銀勾勾了起來。
看著主子慵懶的神情,看著主子有意無意那非常浮翠流丹的一瞥,司棋的心不覺小小的跳動了一下。也不知怎麽回事,自從主子這次大病過後,她便發覺主子和原來有些不一樣了。
原來的主子雖然喜歡撒嬌,但那也要行動和語言表達出來,有時候還讓人覺得做作。
如今的主子無需言語,隻需一個小小的眼神便讓人覺得媚態天成,再配上那慵懶之極的語調和身姿,便是她這個小丫頭的心都有點禁不住。
想來是主子長大的緣故。
嘖嘖……就這份神、態、媚,不知要勾得多少少年郎魂牽夢縈。
一邊想著,司棋一邊扶著龍詠萱下床,隻覺得扶著的人輕飄無骨,一陣風吹來隻怕都會吹走的感覺。
“幫我穿那件。”龍詠萱手指著一件月白色華服錦衣,那是她父王最喜愛的顏色。
司棋不敢有慢,急忙取來衣袍一逕替龍詠萱穿著一逕小心翼翼問:“郡主,你這是要出門?”前些時日,郡主非要出門一趟,害得方方好轉了點子的身體又急勢而下,王爺將所有下人一頓好批。那可是好脾性的王爺第一次讓人不寒而栗。
知道小丫頭擔心的是什麽,龍詠萱輕柔道:“放心,我這次不出府,隻是去給父王請安。”
原來是給王爺請安,司棋放下心,麻利的替龍詠萱梳洗起來。
待司棋將她打理好,龍詠萱擺了個相當優雅的姿勢,看著鏡中的自己:臉上脂粉未施,透著的都是青春靚麗的色彩。好看的眉梢眼角因了妖無雙的形神露出的皆是春意,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來般的我見猶憐。若櫻的唇上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好一個風情萬種、嬌媚賽花的郡主。
對自己的形象相當滿意,龍詠萱伸出手,任司棋扶著,道:“走,給我父王請安去。”
龍詠萱的父王便是東平王府的主人,靖安帝的庶弟,東平王爺龍雲海。
東平王爺龍雲海膝下三子一女,長子龍耀霄、三子龍耀宇是嫡出,次子龍耀霖、最小的女兒龍詠萱皆是庶出。
龍詠萱雖是庶出,但因是龍雲海唯一的女兒,深得他的喜愛,如今更貴為郡主。
許多相士都說她的命貴不可言。
如今,貴不可言的龍詠萱正嫋嫋柔柔的攙扶著小丫頭司棋的手緩緩的往龍雲海的寢樓走去。
王府的亭台樓閣、楓樹欄杆、假山假石一一映入她的眼中。東平王府的一眾仆役們看到他們尊貴多病的郡主終於出了閨房,急忙紛紛恭敬的問安。龍詠萱皆微笑著回禮。
當個凡人也不錯。
當個有權有勢、地位顯赫、未卜先知的凡人則更爽心。
一逕想著,龍詠萱一逕已走到王府最高處,習以為常,她轉身看向逍遙王府的方向。眼前浮現著上官瀾冰清玉潤、顧盼燁然的俊顏。
今歲,上官瀾恰滿十五,雖是異姓王的後代,但按東傲傳統應該已是封世子之齡,可上官瀾說他還有十一位兄弟,他並不一定是最出色的那一個,且先枉掛一個郡王的頭銜看看再說。至於世子之位,待他那十一位兄弟都長成後,誰最有出息便封給誰罷,也不枉東傲曆代帝王對上官這一族異姓王的隆恩。
真是泰然處之於功名,心如止水於利祿,這份波瀾不驚的氣魄足以讓他冠一個‘瀾’字。
她心中本是打定主意,趁著她父王在京城的日子,她要好好嘮叨嘮叨自己的學業,然後好好的豔羨豔羨武念亭成為上官瀾徒弟的事。依著父王對她望女成鳳之心,她成為上官瀾的徒弟應該是遲早之事。
偏不想靖安帝的身子似乎出了點問題,東平王爺自中秋待在京中以來心神一直不寧,無遐其它的事。於是她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打擾她父王。再說她的身子當時也並未好完全。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的身子不但養好了,而且眼看著她父王就要回邊關了,所以,今天可以適當在她父王耳邊吹吹風了。
隻要成了上官瀾的徒弟,她就有了接近他的借口。然後憑她的手段將那個乳臭未幹的武念亭踢出局還不是眨眼間的功夫。
一逕想著,龍詠萱的嘴角一逕咧開一個豔麗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