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聽到夏吟歡這麽說,一時間都站在岸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皇後娘娘,敢問這是何物?”連雪一語也沒見過這麽大的蛇,不由的懷疑:“皇後娘娘難道認識此物?難道不是龍?”
“蟒蛇!”夏吟歡白了他一眼,心道老古董就是老古董,大蛇見了就是龍,那要是見了蛟,不說是神?
“你們都別動,讓它走便是,不惹它它不會對你們怎麽樣的。”夏吟歡心裏也挺懼怕蟒蛇的,本來就不喜歡蛇,看起來光溜溜的,看著就不舒服。
有些人顯然不相信,質疑道:“哪有這麽大的蛇,從來沒見過。”
夏吟歡冷冷掃了一眼,是那站在河中央的士兵,正手拿著長矛,方才好像試圖攻擊那條蟒蛇。
“你站遠一點!”夏吟歡見狀,連忙喊道,蟒蛇再怎麽溫和你對付它,它也會攻擊你的,眼看著蟒蛇就在那侍衛身邊,讓人不由揪心。
那士兵不以為然,哈哈大笑:“有什麽好怕的,你不是說它隻是一條蛇麽,蛇再大也是條蛇不足為懼!”
說著他還用長矛要去攻擊那條蛇,就在這時候,蛇猛地抬起七寸來,看著它。
夏吟歡心驚,士兵更是拿著長矛刺蛇也不是,收回也不是,隻能愣愣的看著那條蟒蛇。
所有人都退後,嚇得連滾帶爬,有的跪下來一直磕頭,口中還念念有詞道:“龍爺爺,龍爺爺,我們不是有心冒犯您的……“
夏吟歡看著這群鼠輩實在是無語,最無奈的是蒼凜塵和落葉也跟著退後了好幾步,眼看著那蟒蛇和士兵對峙。
她忙喊道:“不要亂動,不要亂動。”
說著並踩在了河裏,就要往士兵走去,蒼凜塵急忙喊道:“吟歡!”
夏吟歡沒有搭理蒼凜塵,走在水中慢慢的前行,慢慢的往前移動,蛇的眼如同一塊黑色的寶石,散發著明亮的光華,漸漸的轉移到了她的身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夏吟歡不是傻子,也不是來送死,好在以前去過動物園跟蟒蛇打過交道,懂得一點怎麽麵對蟒蛇。
士兵見蛇不再盯著他看,轉身就要逃命,夏吟歡連忙喝斥道:“不要動,千萬不要動!”
她敢保證,若是士兵跑上半步絕對會被蟒蛇纏住,它通常這時候是在懷疑他們是否安全,好在士兵聽了夏吟歡的話,雖然都已經嚇得尿褲子,卻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手顫抖著長矛都拿不穩。
蟒蛇的目光並沒有離開夏吟歡,又粗又長的身子在水中擺動,夏吟歡約莫就它的身子也有四五米,是條大蟒蛇。
越潮濕的地方蛇越喜歡,特別是蟒蛇總是喜歡棲息在山穀之中,說不定這裏還不止這樣一條巨蟒。
她小心翼翼的對待,像是一根木樁一般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不止是夏吟歡,就是站在岸上目視著這一幕的蒼凜塵和眾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蒼凜塵密切關注著巨蟒的一舉一動,隻要蟒蛇有攻擊夏吟歡的行為,他勢必立馬營救夏吟歡。
巨蟒看著她,揚著七寸的腦袋,吐了吐猩紅的信子,霎時一種蛇腥味鋪麵而來,讓人很難受。
夏吟歡討厭蛇的味道,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還是沒有動上一下,或許是蟒蛇覺得她是安全的,又對峙了一會兒,這才又縮回了水中,搖擺著身子往下遊遊去。
瞧著它的身子在自己麵前擺動,夏吟歡依舊是一動不動,好不容易等到蛇遊遠,士兵已經眼淚婆娑,鼻涕橫流,‘噗通’一聲蹲坐在了水裏,濺起水花來。
他怎麽也沒想到,蟒蛇有這麽的可怕,他的莽撞險些丟了一條命。
蒼凜塵瞧著蟒蛇已經漸行漸遠,連忙也跳下了水,將夏吟歡抱住,方才他嚇得不知所措,夏吟歡衝下河的舉動讓他猝不及防,連阻攔的時間都沒有。
“沒事的,沒事的,已經走了。”夏吟歡記得動物園的飼養員曾經對她說過,蟒蛇生性本是很溫和的,隻要對它沒有攻擊性它都不會生氣。
總算,讓蛇感覺到她是沒有攻擊性的,也算鬆了一口氣。
“你還說,你差點把我嚇死你知不知道!”蒼凜塵麵色有些溫怒,抓著她的手臂,直直的看著她道:“以後朕不許你再做這麽危險的事情聽到沒有!”
夏吟歡知道蒼凜塵是因為擔心她,點了點頭,俏皮的對他吐了吐舌頭道:“好了,好了,不生氣了,絕對沒有下次!”
她抬起手來似要發誓一般,俏皮的模樣,讓人又愛又恨。
蒼凜塵無奈的歎了口氣,他是完全拿夏吟歡沒轍,她說沒有下次,說不定等等看到一條巨蟒為了保護人又衝上去了。
她的話就沒有能信的時候,牽著夏吟歡走上岸邊,所有人的目光看他二人都不一樣了,特別是夏吟歡,有的士兵對夏吟歡就是深深的崇拜。
雖然他們還是不大相信那麽大的一條居然是蛇而不是龍,但是已經對夏吟歡佩服的五體投地了,試想,要是自己站在那蟒蛇麵前一夜會嚇得屁股尿流,那可是龐然大物,纏上人就隻有死的份,可是夏吟歡卻欣然麵對,實在勇氣可嘉。
就連雪一語也是連連稱奇:“皇後娘娘膽識過人,讓雪某都為之佩服,讓皇後娘娘受驚了。”
說罷,雪一語大手一揮命令道:“還不做點好吃好喝的給皇後娘娘壓壓驚!”
夏吟歡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絲毫不領情:“算了吧,還是趕路吧,我可不敢因為個人原因,延誤了行軍路程。”
明明在炎夏城外的時候雪一語還甩臉子給她看,這時候怎麽看雪一語都不順眼,就算想要討好她!
雪一語幹脆的被夏吟歡拒絕,反倒是哈哈大笑起來:“好,既然皇後娘娘要啟程,便啟程吧。”
雪一語真當是對夏吟歡刮目相看了,一個瘦弱的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居然在那種情況下冷靜理智,無畏,讓他都自愧不如,不得不說蒼凜塵有個好皇後。
經過一早上的心驚一幕,就算士兵有困乏之意也全然沒了,一個個精神抖擻,雖然眼眶裏布滿了血絲。
他們必須盡快趕到南疆,打南疆一個措手不及,不得不防著拓拔策回到南疆後,或者通知南疆,有所部屬的話,他們想要偷襲可就難了。
南疆說遠也不遠,說近也不近,就在當天的傍晚,他們已經趕到了南疆邊界,雪一語正要從邊境而入,卻被蒼凜塵駕馬阻擋在前說道:“我們還是繞路進入南疆比較好,不然的話,肯定會被發現的。”
“笑話,發現就發現了,南疆還能打得過老子?再說,要繞道走的話,咱們口是五萬人,我看哪裏繞道一夜會被發現!”雪一語吹胡子瞪眼,不樂意蒼凜塵出麵指手畫腳。
蒼凜塵卻不然:“我知道有一處可以悄然摸進南疆,跟我來。”
南疆和靖國簽訂了議和書,而且又收了南疆的五座城池,蒼凜塵和南疆打交道多時,對南疆異常的熟悉,從這裏到硝石城,剛好可以偷偷的進入。
因為有一年硝石城發生了洪澇,將整個硝石城都淹沒,坍塌之處太多,南疆便舍棄了城池,但卻還是南疆境內。
從硝石城而入,恰恰可以避過他們的耳目。
他將自己心中所想全都告訴了雪一語,雪一語雖然不服氣,但是卻不得不承認蒼凜塵對南疆的了解要比他多得多。
商議之下,便從山路走,通往硝石城,一路上雖然陡峭,但是卻還能讓人通行。
當他們抵達硝石城,入了南疆境內的時候,拓拔策的飛鴿傳書也已經到了皇宮,這時候的皇宮之中,安定王收到了拓拔策的書信,打開一看立馬警惕起來。
旋即讓人嚴防邊境,可是邊境卻傳來消息說並不見大漠的兵,安定王不免覺得拓拔策是不是打探的消息有誤。
安定王是南疆皇帝的三皇子,被封為安定,也是希望他能保護南疆永遠安定太平。
這時候的皇宮之中還是一片歌舞升平,恰好是公主出嫁的日子,群宴百官,四處都是紅綢,喜樂洋洋的一片。
安定王也就將這件事壓下來了,避免讓人恐慌,將拓拔策傳來的飛鴿傳書放在了自己的袖袋裏。
信中所言,有大漠精兵壓境,拓拔策會隨後歸來。
安定王怎麽也不肯相信,大漠和南疆曾經是盟友,不可能突然出兵攻打南疆,出兵的理由都沒有。
“王爺,來喝酒喝酒。”身畔的舞姬已經有三分醉意,麵上異樣的潮紅,說著便往他身上靠,並給他灌酒。
安定王隨著笑了起來,將湊近嘴邊的酒一飲而盡,大喝好喝。
殿中,舞姬搖擺著婀娜多姿的舞姿,曲線玲瓏,讓人大飽眼福,絲竹聲輕聲聽到耳朵裏,讓人隻覺得是人生一大快事!
酒酣耳熱之際,突然聽人說有士兵攻城,隻接攻的是主城,安定王還半眯著眼問道稟報的侍衛道:“你怎麽知道有人攻城了,難道你也收到了太子的書信不成?”
侍衛跪在殿中瑟瑟發抖,看著寶座之上的皇帝,發須皆白,已經有些神誌不清,好像根本就沒聽到他說什麽,疑惑道:“你說什麽?朕聽不真切,走近一點。”
侍衛想,皇帝已經年邁,耳朵不好使,於是隻好走上前,跪在台階之上道:“回陛下,有大批的士兵湧入,這時候差不多已經將南陽城攻破!”
安定王坐在皇帝下的第一個位置,這才如夢初醒,站起身問道:“你說什麽,有士兵攻城,是哪來的士兵!”
老皇帝還沒聽清他說什麽,侍衛快哭了,踉蹌走到安定王麵前道:“帶頭的是雪將軍,是大漠的軍隊!”
安定王這才意識到拓拔策的話不假,真的有大漠的軍隊前來攻城,一時間白了臉,手忙腳亂的掏出袖袋裏的信條來。
似乎拿不穩,紙條在他手中落下,他一口氣提不上來,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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