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光芒閃爍,火鳳再次失去了蹤影。
火鳳對君冰舞下殺手,這驗證效果也是差不多的。
若不是真的被控製了,她怎麽可能下的去手?
吞天負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君冰舞:“還是那一句,安分些,榮華富貴,本座一樣都不會少你的。”
君冰舞還是那句話:“我隻是想來陪著他。”
吞天冷哼了一聲,拂袖而走。
因為方才的那一場大戰,整個宮殿都幾乎淪為廢墟。
君冰舞撐著身子,緩緩坐起來。
夜風,從破損的門窗中透進來,帶著些涼意。
君冰舞卻是緩緩勾起唇角,計劃的第一步,算是完成了。
來之前,她就知道,上次那些小把戲,根本瞞不過吞天。
既然他遲早都會知道,倒不如她自己先露出馬腳。
吞天以為,她的計劃被他識破,她就會收手,至少會暫時安分一段時間,可她偏不。
最近一段時間,他對她的防備會降低,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兵不厭詐,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隻有將吞天繞暈了,她才有得手的機會。
隻是,今日這出,連她也不敢確定,火鳳究竟隻是按照計劃在演戲,還是真的被吞天控製了。
她想著,得找個機會試試。
可她還沒來得及做什麽,便出現了意外,準確來說,應該不是意外,而是吞天出手了。
他的第一個目標,便是青雲國朝廷。
夏子奕和朝中大臣,幾乎全都被囚禁在金鑾殿中。
可對於這些人的處置,吞天和賀蘭謙發生了爭執。
吞天說要全殺了,賀蘭謙不同意,以死相逼。
吞天怒極,當場甩了賀蘭謙一巴掌。
賀蘭謙隻是站著,不動如山。
吞天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謙兒,你可知本座為何要爭這天下?”
“老祖宗說,是為了能讓族人都生活在陽光下。”賀蘭謙平淡地訴說著,卻忽然變得有些激動,“可這並不代表就要殺光原本生活在這裏的人,為什麽,不能和平共處?”
“愚蠢!你出去問問那些人,看他們願不願意接納我們的族人,與我們和平共處。”
吞天難得耐心地勸說著,“謙兒,你是本座唯一的血脈,本座的一切將來都會是你的,那幾個下賤的算什麽,也值得你和本座翻臉?你知道麽?隻有殺光他們,才能讓這個世界完全屬於我們。”
“我不想要。”賀蘭謙固執地堅持著,“我隻是想讓族人能夠生活在陽光下。”
這是一種很傻的執念,也是他為何會幫吞天做這麽多的原因。
“本座看你是被那些人類下了咒,下去,從今往後,這些事,不需要你管。”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反駁,吞天已然動了怒,這話一出,已然等於要奪他的權。
也幸虧他是賀蘭謙,否則估計早就被吞天碎屍萬段了。
“老祖宗,我說過,要殺他們,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賀蘭謙固執著,他知道,現在絕對不能退讓,一旦讓老祖宗殺了這一批人,很快便會有第二批,第三批……
血流成河,並不是他想看到的景象。
“混賬!”吞天怒喝,揚手便是一掌,朝賀蘭謙的胸口拍過來。
這一掌,不致命,卻能將他重傷。
賀蘭謙就這麽筆直地站著,沒有半點閃避的意思。
一掌打實,賀蘭謙的身子倒飛出去,砸在殿內漆金的柱子上,猛地噴出一口血。
“主上息怒。”殿內,兩排的黑衣人齊齊跪下求情,阻止吞天再出第二掌。
如此陣仗,足以見識到賀蘭謙在他們心中的地位。
“給本座屠城!”吞天冷聲下令。
那群人還沒來得及應聲,另一邊,又是一聲令下:“誰敢動試試!”
聲音有些虛弱,甚至可以說有些氣若遊絲,卻有著堅定得不容置喙的氣勢。
吞天雖為主上,但他畢竟消失這麽多年,這些人心中人的主子,一直是賀蘭謙,再加上吞天回來之後,也並未刻意壓製賀蘭謙的權利。
於是,便出現了眼前的景象。
主上和少主掐起來……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皆是沉默了。
吞天已有將他敲暈的心,腦海中,卻再次傳來劇烈的疼痛。
痛不欲生。
他抱著腦袋,麵色因痛苦而極度地扭曲,賀蘭謙見狀,連忙過去扶著他:“老祖宗……”
“滾!”吞天一掌猛的拍向他,想要將他推開,可此時的他,與平日根本無法相比,輕而易舉地便被賀蘭謙壓製了。
可無論他用什麽辦法,卻始終沒辦法替吞天緩解這種痛苦。
正在焦急之後,君冰舞從殿後走出來:“將他交給我吧。”
賀蘭謙的神色,顯得有些猶豫。
君冰舞失笑:“放心,就算看在這具身體的份上,我也不會對他下手。”
說著,已經伸手去接吞天的身體。
吞天似乎已經疼得暈了過去。
賀蘭謙猶豫了下,雙手微微收緊,片刻之後,還是將人交給了君冰舞:“麻煩你了。”
君冰舞笑笑,不置可否。
賀蘭謙看了她一眼,轉身吩咐後麵的黑衣人:“你們先退下吧。”
“是……”眾人應了一聲,大殿內的人便退得幹幹淨淨,隻剩下他們三人。
“這是怎麽回事?”賀蘭謙看著吞天在君冰舞手中緩緩安靜下來,忍不住人道。
“墨煌留給我的保命符,很奇怪麽?”君冰舞一邊給吞天渡靈力,一邊問道。
那混蛋,雖然臉靈魂都沉睡了,卻在最後關頭,拚盡全力地在吞天身上動了些手腳。
吞天的這種症狀,除了她,無人能治。
換句話說,吞天若想安好無虞的活著,就必須留下君冰舞的命。
賀蘭謙沉默了,那男人對冰舞的心意,的確讓人感歎。
雖然這是一早就知道的事實,但思及此,他心中總有些淡淡的不舒服。
片刻,他便將這所有的不爽壓下,因為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在後麵多久了?”賀蘭謙眸光鎖著君冰舞,沉聲問。
他想知道,其實應該是她和吞天的話,君冰舞究竟聽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