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晨安,怎麽說話的呢?這是我妻子,什麽偷人不偷人!”歐胤霸道的攬過梁新雨的腰,捍衛主權一般向金晨安宣告。
金晨安嘴角挑了挑,非常直接的嫌棄他道:“你的妻子現在在我家,你偷偷摸摸的來,不是偷人是什麽?”
好不容易逮著一個機會可以教訓歐胤,金晨安當然不會放過。
歐胤表情陰沉的瞪著金晨安,就差衝上前去按住他暴打一頓了。
“新雨暫住在你家,並不代表就是你家的人。”
歐胤說的是事實,可這話說出口,他突然挺沒底氣的。
自己的妻子無法保護,還需要住在別人家,光是想想這情景,歐胤就覺得自己很沒用。
他以前可不像這樣膽小!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竟這樣的小心翼翼了?
“誰說新雨不是我們家的人了?”金晨安嬉皮笑臉的反駁,“你去問問我媽,她說了,新雨是我們家兒媳婦!”
金晨安就是故意刺激歐胤。
他老媽確實說過梁新雨是她的兒媳婦兒,這話成立的前提條件,當然是因為歐胤也是她的兒子。
金晨安說話隻說一半,成心讓歐胤著急。
歐胤並沒有上金晨安的當。
不過,即使知道金晨安說的是假話,歐胤的心裏也很不舒服。
他的妻子,還沒有在歐家好好當過兒媳婦……
兩個大男人像小孩子一樣爭吵,梁新雨除了無語,還能說什麽?
歐胤沉默下來,她終於有了機會開口。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歐胤不想理會金晨安了,與他較真可真沒意思。
聽到妻子提問,他側過臉,笑容溫潤如玉。
“我想你,所以就來了。”
他說的情話比詩還要好聽,梁新雨的心微微動了一下。
心一動,就開始疼痛。
“騙誰呢?你身邊不是有那麽多女人陪著你?想我……你說話可真是越來越像金晨安!”
擔心眼淚掉下來,梁新雨對著歐胤嫌棄的說完這句,直接甩開他往屋裏走去。
“新雨!我冤枉!我說情話才沒有歐胤那麽浮誇!”金晨安大聲申辯,堅決不肯將自己歸於歐胤同類。
別墅門外鬧聲嚷嚷,驚動了金晨安的父母。
夫妻倆看到梁新雨進來,隨後跟著歐胤和金晨安,大致猜到了是什麽情況。
金晨安與歐胤見麵就是掐架,他的老爸老媽已經習以為常,見慣不怪了。
安薏多久不見幹兒子,見他突然造訪,也顧不上看電視連續劇了,趕緊迎上去問他有沒有吃完飯,立刻吩咐傭人去做。
歐胤來金家是來看望新雨的,而且是費了很大的功夫才繞到這裏來的。
今天上午,多虧了唐家兄妹一起給假的梁新雨製造麻煩,這才讓歐胤有了間隙喘了一口氣。
據說那個女人可能是去找羅麗了,歐胤已經留下了人跟蹤她,自己才偷空前來金家與妻子見麵。
“幹媽,這麽晚就別忙活了,我就是來看看而已。新雨這段時間住在這兒,麻煩你們了。”歐胤難得說起了官方話。
他話一說完,立即就遭到了金晨安老媽的嫌棄。
“你這孩子,說這些話可就生疏見外了!咱們兩家向來是親如一家的,你爺爺和晨安的爺爺是好兄弟,你父親和晨安的父親是好兄弟,你和晨安也是兄弟,咱們這三代人都關係都這麽好,你可不要說些生分話。”
安薏的一番話,將歐胤的那點愧疚心思給堵沒了。
“幹媽,幹爹,我知道你們對我好,但是這一次不一樣。幸虧有你們幫我護著新雨,否則我一個人,還真是挺難應付的!”
周旋在狼窩裏,歐胤肯定是雙拳難敵四手。
他的對手布置一個,而是一群。
現在,歐胤完全是處於被圍攻的狀態。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好在他的這些對手並沒有聯起手來對付他,如不是這樣,歐胤的處境恐怕會更加艱辛。
現在對歐胤來講,最大的麻煩應該是來自於沈菁。
他不僅需要好好處理這個叛了心的小狼,還要想辦法安撫秦天。
莫藍那邊傳來消息,那女人似乎被他的爺爺挫了銳氣,現在收了手,不再有什麽大動作。
歐胤的心稍稍寬了幾分,就目前而言,他暫時不用三麵作戰了。
但歐胤了解,董芯隻是暫時蟄伏而已。
依照董家人的性子,一定會在適當的時機在反撲,現在,他們不過是在養精蓄銳而已。
“傻孩子,新雨是你的妻子,也算是我的兒媳婦,當幹媽的不護著她,那要護著誰?”安薏拍著梁新雨的手,眼裏滿是疼愛。
這兩天裏,梁新雨和金晨安的母親相處的極好,兩人從輩分山來說,雖然隔了一代人,但是,她們的關係就親得像姐妹一樣了。
金晨安時常沒大沒小的調侃,說她們倆就是一雙姐妹花。
梁新雨倒是沒介意,不管怎樣她都多了一個疼愛自己的人。
倒是安薏笑罵自己的兒子,說他沒大沒小的,簡直沒教養。
沒當這時候,金晨安就跳得特別歡快。
“我沒教養還不是你們教的?”
但是他隻要說完這一句,立刻就會遭到他父親大人的追打。
金晨安的父親,那可是真正的護妻狂魔。
因為妻子疼愛歐胤原因,也跟著偏心。
這也難怪金晨安總是不斷質疑自己的出生,換作任何一個人,恐怕都會覺得自己是撿來的。
幹媽說完這句,歐胤立即明白了金晨安剛剛所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看向金晨安時,果然見他撇了撇嘴。
“沒勁,這個家裏隻要歐胤一來,就沒有我金晨安的立足之地了,我還是去酒吧喝喝酒,去女人堆裏找存在感得了!”
金晨安說著,慵懶的甩著西裝外套就要往外走。
想到接下來要與歐胤單獨相處,梁新雨就本能的想逃。
她一把拽住金晨安,忙眨眼對對他說道:“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看曇花開放嗎?是去哪裏?”
金晨安看到新雨眨眼睛,立即明白了她不想與歐胤待在一起,胸中頓時勝利感爆棚。
“在後院的花壇裏,還是我親手種的呢!”
金晨安不說去酒吧了,立刻拉著梁新雨一起往別墅後麵走去。
眼睜睜的看著金晨安將自己的妻子帶走,歐胤應該要追上去的。
腳步動了動,歐胤止了下來。
小妻子在躲他,這一點歐胤看得出來。
不隻是歐胤,他的幹爹幹媽也瞧出了端倪。
這些日子,這對新婚夫婦聚少離多,難免生疏了。
“兒子,今晚就在這裏住下怎麽樣?你好久沒到我們家來了,又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和新雨同住了。幹媽去給你們布置一下,讓你們在這裏也體驗到住婚房的感覺如何?”
“幹媽……這樣太麻煩了吧?”
歐胤覺得不好,準備拒絕。
“給兒子忙碌,麻煩什麽麻煩?”安薏說完這話,不容歐胤反駁,拉著丈夫上樓,叫了兩個下人一起幫忙收拾布置。
梁新雨來到金家所住的房間,正好是歐胤以前常來所住的那間。
房間很寬敞,幾個人忙碌起來,不多一會兒就將臥室給裝扮好了。
梁新雨和金晨安一起在後院的花壇裏靜靜的等開花開,看著一朵一朵潔白的曇花綻放,她的心裏覺得很是震撼。
曇花一現,一生隻在夜裏綻放。
觀花如觀己,梁新雨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自己。
“我可不可以摘一朵拿進去?”
看著曇花綻放,梁新雨總想幫著它們留住美麗。
雖然明知它們的花期很短,可她還是倔強的……想為它們努力一把。
“當然,好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留在這裏也不過幾小時就謝了,還不如被你摘下,也好博得美人一笑!”
金晨安說起話來沒大沒小的,梁新雨捧著花笑著指責:“金晨安,怎麽說也是你的嫂子,就算我現在和歐胤之間有些事情膈應著,但是,這個事實是無法改變的,你明白嗎?”
夫妻矛盾的性質沒有變,他們一天綁在一起,梁新雨就始終是歐胤的妻。
有些無趣的哼了哼,金晨安語氣難聽的說道:“也就你自己把自己當成是我的嫂子,我可從來沒覺得兄弟之妻不可欺。我還是那句話,要是歐胤敢對不起你,我才不管什麽天理倫常。隻要是我金晨安看中的女人,天皇老子的寶貝我也要搶過來!”
他這話說得霸氣,頗有幾分歐胤的風範。
梁新雨被他眼裏的光芒嚇得心尖兒一顫,不小心連手裏的花朵都掉在了地上。
彎腰欲撿起,已經有人先她一步將花朵拾了起來。
來人動作輕輕的晃了晃花枝,表情波瀾無驚的將它重新交回了梁新雨的手掌中。
梁新雨和金晨安觀花觀得認真,完全沒有注意到歐胤的腳步聲。
他像神跡一樣突然降臨,梁新雨的心跳猛的淩亂了起來。
歐胤像沒事兒似的摟著梁新雨的腰往別墅裏走去,留下一臉錯愕的金晨安怔在原地。
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讓金晨安覺得很有挫敗感。
“歐胤,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剛剛說的話?”金晨安衝著歐胤的背影大聲問。
這下,歐胤才停了下來。
他緩緩轉身,淡淡的看了金晨安一眼,隨意話語平靜的回答道:“我聽到了啊!”
“你聽到了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金晨安不解的問。
換作以前,他應該暴怒如雷才對啊!
“有啊,怎麽沒有?”歐胤凝著梁新雨,微笑回應,“我隻是在遺憾,你不會有這樣的機會,因為過了今晚,我要把她領回家了!”
他的話,毫無征兆的集中了女人心頭的柔軟。
心尖兒漾了一下,梁新雨感覺好似有一根羽毛拂過水麵,那樣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