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太妃娘娘,您若要賭,那我就跟你賭,我不會有事,吟歡也不會有事。”
虞太妃氣得渾身都發抖,夜行歡也懶得多呆起身就告辭,他前腳一踏出宮門口,後腳就聽到宮女的呼聲。
想用炸死來騙他啊?還好他已經在她的宮裏麵留下耳目,有了人證,要不然這次又會被陷害一次了。
天牢裏麵,詭異的叫聲一浪接著一浪,吟歡冷的抱住了自己的身子,這盛夏的天怎麽到了這裏,就跟寒冬一般。
一抹黑影從外麵劃過,然後砰的一聲,牢房的鎖被破壞掉。
她眉頭一皺,一股熟悉的味道傳來,劉策這個時候來幹什麽?
周身的寒意散去,她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麵前的男人出聲道,“大晚上的,你來這裏幹什麽?”
他把鑰匙放在木桌上,坐在破舊的椅子上,兩個人距離不到兩米,他卻格外曖昧的眼神看著吟歡,讓吟歡心驚膽戰的。
她也就這麽看著他,兩個人瞪了許久,夏吟歡才收回目光,盤腿坐在石床上出聲道,“我沒心情和你做這種無聊的事。”
“我看你在這裏過得很好啊,有吃的有穿的,堪比皇宮啊。”他說完,眼睛掃了掃四周,對她的興趣,更加濃厚了。
“還算好吧,隻是這裏半夜有人鬼叫,吵得讓我睡不著覺,可能是我殺的人太多,良心上有愧疚。”她說完,枕著腦袋,往後靠。
“你還有愧疚的一天?聽說你來這裏是有目的的?我怕你別目的達不到,就在這裏送了半條命。”
憑她的本事,為了婉月,蒼凜塵委屈求全也沒關係,可偏偏這一次她主動出擊,讓他覺得困惑,難道事情真的到了那麽嚴重的地步?
看著他那副疑惑的眼神,吟歡隨性道,“管你屁事,我自己喜歡。”
敵人永遠在暗處,她在明,讓她們陷害自己不如讓自己陷害自己,隻有用這樣的方法,才能測試出這個世界上到底誰是支持她的人,誰是陷害她的人。
那些潛在的危險存在,她留在宮裏更危險。
氣氛突然變得凝重,他突然出聲道,“夏吟歡,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這樣的她,每次行事乖張,最後卻有辦法迎刃而解,讓他實在是困惑。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
“怎麽?你難道愛上我了不成?要打探我的過去?”吟歡勾起一絲戲虐的笑容,她的思鄉本就與任何人不同,她從來不屬於這裏,不過她知道,這些話說了別人不信,她也懶得說這些她已經忘了的事情。
“對了,夜行歡怎麽樣?宮裏麵有什麽變動沒有。”她呆了兩天,首先想到的是這個問題,索性出聲問道。
劉策眼睛閃爍,沒說話。
“怎麽了?夜行歡出事了?你要說就說,別磨磨唧唧的。”行歡處事一向嚴謹,若是出事,肯定是有些人迫不及待了。
等了沒一會,劉策出聲道,“虞太妃找過他,不過什麽都沒有問道,現在他在你宮裏麵,情況應該還好……”
聽到他沒事,吟歡舒了一口氣,隻要夜行歡穩住,那就有人遲早穩不住,她猜那個人應該快來了。
吟歡的雙眼就像是天上的星辰,能照亮前方的道路,劉策出聲道,“我聽聞虞太妃給皇帝求情,讓他放了你。”他不想看她的眼睛,下意識的轉過話題。
“哦?她會有那麽好心?”吟歡一副疑惑的表情,她明著做了好人,隻怕暗地裏麵已經開始找人動手了吧?她若是真的等不及,怕是過幾天就要動手了。
劉策眼神一閃,從懷中拿出藥瓶,“這是假死的藥,你一定要萬事小心,這幾日隻怕她要動手了。”
她的目的太明顯,吟歡看著劉策,隻覺得他做事好像很穩妥的,穩妥的讓她都有一絲害怕,這人難道是他肚子裏麵的蛔蟲?三番五次的幫她?
“怎麽?你現在連我都不信任了?劉策聲音平平,但是話中卻明顯帶著調戲。
吟歡把藥瓶收好,“我不信你還能信誰?難道信隔壁的死囚犯嗎?”
她低聲一句,劉策也沒有聽清楚,皺眉道,“什麽意思?”
“聽不懂就算了。”吟歡聳聳肩,“你已經呆了那麽久,再不走難道是想被人發現?直接送我上黃泉?”
“我隻是想來看看皇後娘娘的日子過得如何而已。”說完笑著道,“既然娘娘過得不錯,那我也就不用多擔心了。”
“那雙因為,本宮常年經受各種摧殘,練就了一顆萬事都不怕的心!”笑話,這些年風裏來雨裏去的,比在現代生活要苦二十倍,可她都熬過來了,難道還會在這裏栽了嗎?說完看著他,“這裏的一切是你打點的?”
他搖搖頭,“我想打點的時候,已經有人為皇後娘娘準備好一切了。”
“哦?”她假意挑眉,“看來這宮中好事的人還不少啊,在我落魄的時候,那麽多人搶著來巴結我,活生生的當了一次不留名的活雷鋒?”
看來躲在陰暗角落的人不少嗎?吟歡卻沒有想明白,到底是誰。
“既然有人對你好,你知足就行了,難不成你這個女還真的喜歡每天被外麵的獄卒欺負?”劉策現在也很好奇,除了他和夜行歡之外,宮裏麵還有誰會對她好。
有時候對人好,也是一種危機。
看著他一副神色凝重的樣子,吟歡也沒多說什麽,他呆了一會就離開了,吟歡見狀,自己拿起鎖,把木門和上。
“做事能不能做全套?”看著這髒亂的一切,她實在是對劉策沒什麽好感,她有一萬個可以離開蒼凜塵的辦法,但她最後還是不能說服自己真的離開他。
吟歡坐在床上,想事情真的累了,幹脆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劉策從天牢裏麵出來,直接去找夜行歡,他正一個人坐在吟歡的宮裏麵,拿著酒杯,微微的晃動,出聲道,“這麽晚還來?”
“你還真的有興致啊,難怪你和她是一路人。”劉策從天上飄下來,坐在夜行歡的對麵,一臉隨性的樣子。
夜行歡笑著道,“她宮裏麵還有不少美酒佳肴,若是不喝就浪費了。”
劉策深吸了一口,的確是很清新的味道,出聲道,“這話說得對。”
“這麽晚來,難道吟歡有事?”他出聲,問問他大晚上的來意,這個人是友,夜行歡對他也沒有太多的防備。
“暗中幫她打點的不是我們。”劉策把玩著手中的美酒,並未去看她一眼,隻不過他的眼睛藏著他看不透的深邃。
夜晚的風刮過,有一絲的涼意在兩個人身邊彌散開來。
“我知道啊。”夜行歡眯著眼睛道。
“你知道你不去調查?此人城府極深,隱藏在暗處,他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好心的幫夏吟歡。”
“你無需多管。”夜行歡看著他冷冷出聲。
劉策臉上掠過一絲疑惑,“如今要害她的人那麽多,你當真不擔心有人在她的背後搞什麽鬼心思?”
“她的法子比你和我都多,你認識她的時間太短了,在我的心裏,她根本就不是一個女子。”
“夜行歡,我沒想到你竟然對她如此放心,既然如此你還何苦為了預防萬一?”劉策揚起手中的酒杯,一杯烈酒下肚,隻聽到夜行歡冷冷的出聲,“夏吟歡這個人,不是你可以隨便覬覦的,我勸你從現在開始就打消這份心思。”
他說完起身揚長而去,隻聽到劉策鄙夷的聲音傳來,“你讓我不要存任何的非分之想,你自己呢?天下人都知你和她名義上是兄妹,可是你對她的感情隻怕藏得不淺?”
他本來以為他會回應,夜行歡卻是徑直邁入殿中,將門緊緊關上。
劉策有些無奈的晃動酒杯,仿佛能看到夏吟歡臉上的自信。
為什麽那個女人有如此魔力,能讓在她身邊的男人一個個為了她神魂顛倒,為了她的安全,茶飯不思。
吟歡可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現在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在這裏靜靜的等,等著那幫人來找她,看著越來越好的膳食,連她自己都忍不住揣測,到底是哪個好心人,給她送了那麽多的吃食,而且不留下性命?
“你若是真心為我,那這份情我領,若是你是虛情假意的問候,那就別怪我。”吟歡把筷子戳在了一塊排骨上,拿起來吃掉。
幾個獄卒看著夏吟歡吃掉了東西,才鬆了一口氣,上麵的主子可交代的很清楚,她若不吃東西,大家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吟歡根本沒在這件事情上多想,吃了飯在床上躺了好一會,然後起身左右的做了好一陣子的運動,直到額頭都是汗,她才停下來喝水。
“貴妃娘娘,您小心點。”
“珍貴妃娘娘,您往旁邊走,別弄髒了您的鞋子。”外麵傳來了好一陣讓她覺得作嘔的聲音,等了這麽幾天,終於還是等來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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