颶風襲來,君冰舞想抽身躲避之時,已經來不及。
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後倒飛,撞到jian硬的胸膛,疼得她呲牙咧嘴。
明明眼看著就可以脫身了,卻偏偏功虧一簣,君冰舞有種罵人的衝動。
可她抬眸間,卻撞上一雙冰冷寒峻的瞳眸,漆黑深邃,帶著無邊的怒火,像是要將她吞噬。
君冰舞隻覺得一陣涼意躥上脊背,囂張的小氣焰微微一軟。
墨煌的視線緊鎖著她,麵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墨煌素來是深不可測的男人,喜怒不形於色幾乎成了他的代名詞,可是麵對君冰舞,他卻一次又一次地破功。
怒火燎原。
他早料到,婚禮這件事,她一定會生氣,所以故意躲了她兩天,想讓她冷靜一下。
結果她倒好,冷靜是冷靜了,可冷靜下來居然還敢給他謀劃著逃跑,要不是他來得及時,估計……
這該死的女人!
靠!
她死定了。
逃跑被抓,君冰舞小小地心虛了兩秒鍾,可想起這本來就是某人的錯,她很快又冷下臉來,對禁錮著她腰肢的男人冷冷地喝了兩字:“放手!”
旁邊眾侍衛都覺得她死定了,敢用這種命令的口氣跟他們宮主說話,她還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可眾人沒想到的是,他們的宮主真的會乖乖聽話,放開了箍在君冰舞腰間的鐵臂。
這一次,驚訝地不隻是旁邊那些侍衛,連君冰舞都挑了下眉梢。
這混蛋,真的會這麽聽話?
果然,下一刻,墨煌倏然矮了腰身,將她打橫抱起。
君冰舞驚呼一聲,本想狠狠地推開他,可轉念覺得以他們的實力差距,她估計推不開他,而且就算推開了,她也會四腳朝天。
迅速斟酌了一下,君冰舞很識時務地環上他的脖頸,免得自己掉下去。
可這樣的姿勢,還是讓她渾身都不自在。
公主抱啊,她君冰舞何曾被人這樣抱過?
無情默默地往他們這邊瞥了一眼,行了個禮,很有眼力地飛身而退,沒有在這裏當電燈泡。
他順手,招呼走了旁邊那一群目瞪口呆的守衛。
“墨……”君冰舞準備開口,墨煌冷冷地斜了她一眼,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
身影閃爍間,兩人已化作一道白光,往他們的新房而去。
宮殿內。
墨煌坐在主位上,君冰舞被他強硬地拉著,坐在他腿上,掙脫不開。
這姿勢,真的很ai昧。
而他們下方的地麵上,戰戰兢兢地跪了一大群人,卑微地匍匐著,弄丟了夫人,這罪名,夠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墨煌隻是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按規矩處置。”
五個字一出,跪著的所有人臉色刹那慘白,隻是他們不敢違抗,因為那樣隻會讓他們死得更慘。
君冰舞冷冷地看著那些人的臉色由慘白變得麵如死灰,沒有一絲表情。
“慢著!”可就在那些人即將出門的時候,她出了聲。
她看著墨煌,冷笑,有幾分涼薄無情:“殺雞儆猴這招宮主還是省省吧,我不吃這套,他們的生死,與我又有何關係?”
墨煌修長漂亮的手指執起旁邊的,眸光落在茶水中漂浮的幾片茶葉上,有幾分譏諷:“那夫人又何必開口替他們求情呢?”
君冰舞被他哽了一下,麵色更沉,片刻,她冷笑:“我隻是想提醒宮主,以宮主的實力,得天下容易,可是……隻有仁者才能坐穩天下。”
“仁者?”墨煌咬著這兩個字,笑得更加諷刺,“夫人不覺得,他們死得其所麽?”
君冰舞抿唇不語。
她知道墨煌的意思,殺了這些人,她以後想要逃跑,也要掂量掂量會有多少人因為她的行為而喪命。
她更加知道,人命在這個男人眼裏,根本什麽都不是。
墨煌優雅地將手中的茶杯遞給她,杯中的茶水溫度正好:“夫人跑了這麽久,應該渴了吧,這是剛進貢的碧螺春,你素來最喜歡的。”
冰封的神色有一絲龜裂,甚至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可這點笑意中散發出來的危險,卻讓所有人毛骨悚然。
兩個主子在上麵對著,退到門口的一大群人卻是退也不是,留也不是,進退兩難。
生死一線,他們的命,全掌握在上麵兩個陰晴不定的主子身上。
“你想怎樣?”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君冰舞索性開門見山。
“那要看夫人願意怎樣。”墨煌悠然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修長的手指輕輕指了指自己漂亮得無可挑剔的唇。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君冰舞沒有動作。
她在抵觸,在拒絕。
墨煌的神色漸漸冷了,眉眼之間,竟是無情的涼薄:“下去,按規矩處理。”
“奴……奴婢遵命。”君冰舞聽見了侍女顫抖的聲音。
她眸光一凝。
“慢著!既然宮主將她們賜給了我,那她們就是我的人,除了我,誰也沒資格處理她們。”
“自然也包括宮主大人。”君冰舞一笑,有一種倨傲與霸氣自她的眼眸中絲絲透出,趁著墨煌沒有開口,她扭頭,看向那些人:“你們下去。”
她這話說得,總有些大逆不道的意味,所有人都覺得,敢這麽反駁他們家宮主的,這姑娘一定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可沒得到墨煌的首肯,那些人依舊不敢動,墨煌抬眸,看了一眼身上用力反駁他的女人,唇角微微勾起。
這一次,是真的有了笑意。
“下不為例。”他的聲音,是萬年的波瀾不驚。
侍女們得了****,連忙千恩萬謝地退下。
君冰舞眸光凝著那扇緩緩闔起的大門,漆黑的瞳眸深了深。
轉了一圈,她終於,還是回到這裏來了。
墨煌擁著她,往房間裏掃了一圈,輕聲笑道:“夫人對這裏,可還算滿意?”
君冰舞眸光流轉,打量著這間新房的布局。
這裏,很像當初的鳳鸞宮。
屬於他們的鳳鸞宮。
“滿意。”她笑回了兩字,眸光四處遊離,卻不看他。
隻是……
“既是滿意,夫人為何不願留下來?”墨煌不滿她的逃避,的長指捏著她的下頜,迫使她與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