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嵐哼了一聲:“二公子,你上點心行不行?那好歹是你姐夫。”
提到姐夫二字,二公子頓了頓,終於抬頭:“第一,關於這位姐夫,本少爺從來沒承認,第二,喝不喝,有什麽區別?”
“咦?”天嵐挑眉,“神馬意思?”
二公子輕輕地嗤笑了一聲,有幾分不屑:“這世上,若是真有絕情水這種東西,我一定第一個把你忘掉。”
說罷,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天嵐一眼。
“你給老娘滾蛋。”天嵐一腳踹過去。
切,還不知道誰把誰忘掉呢,天嵐很傲嬌地想。
呃……等等……也就是說……
可既然煌哥哥沒忘了皇上,又怎麽會迎娶別人?
“羽……那絕情蠱,真的無解麽?”天嵐猶豫著,終於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若是沒有絕情蠱,那兩人也不至於走到現在的地步。
二公子薄唇冷抿,神色有些暗沉:“解絕情蠱不是問題,問題是,絕情蠱不能解,一旦沒了絕情蠱的壓製,那詛咒便會發作,屆時,兩個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二公子頓了頓,又道:“除非……先解決了那個詛咒。”
天嵐沉默了。
二公子擁住她略顯笨重的身子:“外麵寒氣重,我們先進去吧,這件事,不用你操心,讓那混蛋自己去處理,一個詛咒都解決不了,他憑什麽娶我姐姐?”
不得不說,聰明人的思維,有時候真的是很相似,就像當初二公子寒毒纏身,準備去找往生鏡的時候,墨煌也說,連自己的過去都不敢麵對,憑什麽得到他的寶貝妹妹?
“話說回來,君羨羽,皇上同意去青雲國了麽?”天嵐偏頭問。
修長的手指點著她的鼻尖,“不止她去,我們也要去。”
因為這孩子的特殊,五個月便要進入待產期,孩子出生,需要七大天地奇寶守護,輪回塔還在墨煌手上,他們必須過去。
隻是,第七件天地奇寶,到現在還沒有頭緒,到底在哪裏……
“我們偷偷去。”二公子擁著天嵐回房,進門的時候,在天嵐耳畔低語了一聲。
這件事,不能讓他老姐知道,不然,前麵做的一切就白費了。
墨煌的大婚在即,君冰舞這邊,很快也踏上了前往青雲國的路,白虎隨行。
大長老已除,朝中暫時不會有什麽大事,更何況,再大的事,也沒有即將出生的孩子大。
二公子和快便拉著天嵐也偷溜,留下另外三大護法看家。
嚴寒的冬日已經漸行漸遠,時已入春,雖然依舊嚴寒,依舊荒敗,可好歹厚厚的積雪已經融化。
嚴寒的天氣擋不住春天的氣息,再過些日子,各種草木也該抽芽,開花了。
青雲國的王城,最近很熱鬧,因為墨煌的婚禮,到處都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
魔羽宮,皇宮,城裏城外,到處張燈結彩。
隻要進了城的人,都會被這種喜氣洋洋地氣氛影響,連內心都忍不住愉悅。
唯獨,君冰舞例外。
青雲國的皇宮內,也有這麽一片梅花園,且是紅梅。
此時,紅梅已在凋謝,落了一地,似鋪了一地的錦繡,美得奪目。
可是……一切喜慶都與她無關,冷漠如冰的她,與這喜慶的場麵這般地格格不入。
偶爾走過的宮女感受著她冰冷的氣場,也不敢招惹,匆匆行禮避開。
梅花盡頭,石階盡出,四目相對的那一瞬。
是誰,驚豔了誰的眼?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風過無聲,天地間,隻剩下遙遙對視的兩人。
片刻之後,墨煌的一聲冷哼,打破了周圍溫柔繾綣的氣氛,一切都因他這聲冷哼凍結成冰。
墨煌冷漠地將視線從君冰舞身上收回,修長的手指輕輕撩開女子鬢間的一綹發,冰冷的聲音戴上幾分柔情:“累了吧,前麵有亭子,我們去那邊休息一下。”
君冰舞這才注意到,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美人。
明眸皓齒,膚若凝脂,那五官雖稱不上最美,卻也足夠賞心悅目,這女子身上,也處處透出一股冷氣,而且,冷得都有種木然的感覺。
想必,這位便是那位左相的妹妹,魔羽宮宮主的準夫人……
男才女貌,倒也還算相配。
墨煌跟她說話的語氣,是君冰舞從未聽過的溫柔。
他終於知道,原來,這男人,不是不會溫柔,隻是不輕易向外人展露他的溫柔,而她,也是那些外人之一。
那女子似乎也注意到君冰舞,扭頭,看向旁邊的墨煌:“煌,這位公子是誰?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
君冰舞藏在衣袖中的手指,微微抖了下,她喚他什麽?
不是王,不是宮主,而是煌,他竟然恩準這女人喚他的名字,喚得這般的親密。
墨煌瞥了君冰舞一眼,冷漠,無情,又重新將視線轉回那女子身上:“無關緊要的人,管他做什麽?”
那女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墨煌輕柔地擁著她,與君冰舞擦身而過。
君冰舞的心,好像被什麽東西刺破了,一種名叫嫉妒的東西,不受控製地流出,可是,很快,又被她壓製回去。
這種結果,是她自己選的,又能怪得了誰?
而且,至少墨煌和她在一起,絕情蠱不會發作,不是麽?
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麽不滿地呢?
君冰舞自嘲地勾起唇角。
她抬眸,看了一眼墨煌離去的背影,眸光之中,一片清明澄淨,同樣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不遠處,墨煌的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一眼君冰舞冷漠離去的背影,擁著身邊女子的手,用力地緊握成拳。
這該死的女人!
靠!
吃醋不會麽?嫉妒不會麽?死魚一樣的給誰看。
墨煌身邊的女子默默地抬眸看了身邊飆冷氣的男人一眼,很嫌棄地扒開環在她腰間的手,更加嫌棄地退離他三尺遠。
“王。”女子垂首,開口,卻是男人的聲音,是無情的聲音。
墨煌沒有應聲。
“王,下次這種事,您找無痕吧,屬下是個正常男人,對您沒興趣,真的。”
無情木然著神色,很不怕死的將這段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