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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崖頂上。
兩人一上來,君冰舞變沒好氣地瞪了墨煌一眼,不陰不陽地哼了聲:“是誰說靈力給我療傷用光了,不能上來了。”
墨煌抿唇,冷冷地橫了她一眼。
君冰舞翻了個白眼,並沒有理他,隻是舉步往前麵走去。
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什麽東西砸在雪地上的悶響,待君冰舞轉身之時,隻看到墨煌倒在了雪堆之中,不省人事。
一種恐慌襲上心頭,她驟然變了臉色,匆忙撲過去,將他從雪地上扶起來:“墨煌,墨煌”
回應她的是冰冷凜冽的山風,寂寥無限。
墨煌躺著他的臂彎中,一動不動。
她匆匆抱起他,趕去找君羨羽。
她不知道,明明剛剛還好好的人,怎麽會突然變成這樣,怎麽可以
二公子看到一身狼狽的君冰舞和墨煌的,眉梢微挑,這兩個人
二公子一邊給墨煌把脈,一邊將朝中的情況告訴君冰舞。
據說,前兩日,那些隨同出去的禦林軍帶了一具黑衣人的屍體回來,請罪說,皇上和賀蘭謙和遭人行刺,不知所蹤,估計從北山懸崖上墜下去了。
二公子裝作很急切的樣子,連忙派人去懸崖上尋找蹤跡。
本來,他們的計劃是,製造點證據,在將君冰舞救回來當人證,名正言順地除了那位賀蘭尚書和大長老。
結果,當天,賀蘭謙就自己回來認罪,說自從他進宮就是一場陰謀。
賀蘭尚書和大長老意圖謀朝篡位,於是指使他迷惑皇上,取得皇上的信任,再找機會行刺皇上。
他利用皇上對他的寵愛,將皇上騙上北山為他獵取銀狐,在聯合再救等在北山上的刺客除了君冰舞。
本來,他完成了任務,準備在外麵躲一段時間,等大長老篡位成功再回去。
可他良心不安,於是回來請罪,順便大義滅親,揭發大長老和賀蘭尚書的罪行,順便還提供了他與他老爹與他書信往來的證據。
誰都沒想到賀蘭謙會這麽做,再加上人證物證俱在,打了大長老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再加上賀蘭謙這一陣聖眷太重,完全達到了狐媚惑主的地步,惹得多少紅眼和嫉恨,朝中大臣也早有不滿,好不容易有機會扳倒他,他們自然不會放過。
二公子將賀蘭謙暫時被打入冷宮,等候打落,群臣附議。
很快,賀蘭尚書極其家人親信也被下獄,而大長老,如今正退守伏龍殿,正與二公子對峙。
如今的君冰舞,一心都撲在墨煌身上,懶得管朝中的事,這些事暫時全權交給二公子處理。
她頓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囑咐了句:“放了賀蘭謙,它是無辜的。”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賀蘭謙是大長老安排進宮的細作,但就算有行動指令,恐怕也隻是口頭指令,大長老是多麽精明地人,要行刺她怎麽可能留下證據
所謂書信,恐怕是賀蘭謙偽造的。
賀蘭謙在幫她,隻是她不懂,為什麽
二公子聞言,偏過頭,看向君冰舞,戲謔地吹了聲口哨:“怎麽皇上心疼皇貴君了”
君冰舞一巴掌招呼過去:“少廢話,看看他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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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您老偶爾可以學著溫柔點,真的,小心把你家皇後娘娘嚇跑了。”
二公子戲謔的笑著,偏頭躲過的瞬間,修長的手指已撫上墨煌的脈搏。
他麵上的笑意緩緩地收了。
那逐漸凝重的神色,讓君冰舞心都吊了起來。
二公子抿唇。
良久,他抬眸,看了君冰舞一眼,可又很快地避開她的視線。
君羨羽輕歎一聲,緩緩道:“姐,你和他之間,盡快做個了斷吧。”
君冰舞身子一僵,愣在原地。
半響,她訥訥道:“什麽叫盡快做個了斷”
二公子放下墨煌的手腕,抿唇:“絕情蠱頻繁發作,他的身體已經透支,如果不想他英年早逝的話,最好”
後麵所有的話,全淹沒在二公子一聲輕得幾不可聞的歎息之中。
君冰舞麵色驟然蒼白,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動,冰冷得幾乎凝固。
原來是她害了他
“姐”君羨羽擔憂地喚了一聲。
“我沒事,你先回去吧,我陪著他。”君冰舞淡淡地說了聲,平靜的語氣,沒什麽情緒。
可她越是平靜,君羨羽越是擔憂,總覺得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君冰舞脊背挺得筆直,堅強中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心酸,二公子看得有些心疼。
他本想安慰她,可話到嘴邊,才覺得,這些詞句,在這一刻顯得那般蒼白無力。
他終是沒有多說什麽,轉身出了門,將空間留給他們。
君冰舞走了幾步,在墨煌的床沿坐下,纖長的手指撫過他沉靜的睡顏,描摹著他完美的輪廓。
她試著用這樣的方法,將這張俊美得人神共憤的臉,永遠地刻在心頭,永遠,永遠
緩緩地,她笑了,可那笑意,卻苦澀得讓人心疼。
“墨煌,我該拿你怎麽辦”
她一遍遍地問著,也不知是在問眼前這個昏迷的人,還是問自己,卻始終,都得不到答案。
選擇,太過艱難,愛入心扉,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放手的勇氣。
可是不放手,她又能怎麽辦
天色,漸漸地暗了,清冷的月光傾瀉,灑了滿地。
宮殿內,輕煙嫋嫋,安神香的氣味溢滿了整個宮室,清新宜人。
淡淡的香氣之中,墨煌緩緩地睜開了眼。
他的眼眸,不複之前的冰冷,有一分剛剛睡醒的慵懶,他抬手,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
偏頭間,卻看見伏在自己塌邊的君冰舞。
她波光瀲灩的眸子含笑地看著他,見他醒來,君冰舞莞爾一笑,不常笑的她笑起來總有一種僵硬的感覺,可那笑意中的溫暖,卻似乎有魔力一般,將他心頭冷硬的堅冰都融化。
一時間,墨煌看得有些呆了。
“好些了麽”她笑問,語氣是墨煌從未聽過的溫柔。
墨煌眉心跳了跳,本著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原則,他深深地覺得,這事不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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