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拿下她!”老鴇看著滿身殺氣的天嵐,心頭發怵,卻拚命地忍住,指揮著分布在場中的守衛將天嵐拿下。
守衛們從各個方向蜂擁而上,將天嵐和君羨羽團團圍住。
天嵐抱著君羨羽,利刃般的眸光橫掃四周,她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有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震懾。
砰!
拍賣台上的鐵籠炸開,四分五裂的鐵欄杆將周圍的守衛拍得倒飛了出去,如斷線的風箏般砸落在地。
砰砰聲不絕於耳,聽得人心驚膽顫,天嵐站在拍賣台中央,墨發無風自動,那一身氣勢全開,宛如殺神。
下麵的一群人嚇得連滾帶爬地逃離這片戰場。
“好俊的身手。”伴隨著一道不陰不陽的稱讚,二樓雅間內,一道紫色的身影飛掠而來。
天嵐冷笑,身影晃動,憑空消失無蹤。
慕容冶驚覺不對,蹙眉,警惕地四處觀察著。
白色的光芒微閃,天嵐在慕容冶背後顯出身形,唇畔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她將靈力凝聚於掌心,一掌拍向他心口。
慕容冶心神一凜,驟然轉身,可還是慢了些許。
眼看天嵐這一掌就能要了慕容冶的性命,可就在這時,倏然一陣白光閃過,眾人就看見眼前這位俊美的公子,刷一下變成了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靠!
天嵐暗咒一聲,怎麽這個時候沒有靈力了?
眾人皆是目瞪口呆,尤其是那位老鴇,這,這小姑娘不是……
很快,慕容冶回過神來,揚手,一掌拍向天嵐頭頂。
天嵐連忙閃身退避,可她抱著一個君羨羽……
雖然這個時候的君羨羽的確很瘦,很輕,但對她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來說,還是很有重量的。
她躲得過一掌,卻躲不過他再次飛來的一腿,馭風從她袖中躥出來,撲向慕容冶。
與此同時,二樓的雅間內,再次飛出一道罡風,打向慕容冶。
慕容冶被那男子和馭風合力夾擊,隻能放棄對天嵐的攻擊,選擇閃身退避。
那神秘男子從二樓的雅間內飛身而下,落在拍賣台上,馭風趁機在慕容冶那張雌雄莫辨的臉上,留下三道血痕。
老鴇不算,拍賣台上的情形很快變成了兩人一貓對陣慕容冶一個人。
“伏龍殿殿主?”慕容冶比女人更加細長的手指擦了擦臉上的血痕,望著那神秘男子,冷哼,“好久不見。”
天嵐身子一震,驚詫地打量著旁邊帶著鬥笠的男子。
他……是君羨羽的小叔叔?
回來救君羨羽的?
天嵐眸光閃了閃,合理懷疑,其實密室裏那些陷阱,是用來對付他的。
隻是被她誤打誤撞地碰上了。
君流風冷哼一聲,並不理睬他,隻是眯眼打量了天嵐一眼,吩咐道:“帶羨羽走,我擋住他。”
天嵐略一思忖,頷首。
“走?”慕容冶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你們誰都走不了。”
他話音未落,就是數十道破空之聲,整個瓊花樓內,瞬間被濃烈的殺伐和死亡之氣充斥。
天嵐看著眼前眼前的黑衣人,她能看出眼前之人皆是死士。
可論人數,論實力,論氣勢,皆比她先前在密室中所見的人,高出一倍甚至更多。
她以為這是慕容冶的手下,但接下來君流風的一句話告訴她,她猜錯了。
“大長老,你這是做什麽?”君流風眸光微眯,冷聲質問。
這一聲,再次讓天嵐驚了下,這是朱雀的爹爹?
原來,他才是瓊花樓背後之人。
“殿主,屬下恭候多時了。”
死士側身讓開一條路,一個中年男子叢死士身後走出來,看這男子的輪廓和長相,可以看出年輕時是個美男子。
隻是,他的眉宇間,隱隱透出一股殘暴與毒辣之氣,這一點,著實令天嵐不喜。
“請殿主將那小孽種交出來,否則就別怪屬下無禮。”
大長老看著被天嵐抱在懷中的君羨羽,笑著,一口一個屬下,可那姿態卻沒有半分臣服之意。
因為,不需要。
君流風消失將近十年,伏龍殿的大權早就在這位大長老的掌握之中。
可以說,君流風的殿主身份,名存實亡。
“若羨羽是小孽種,那皇上是什麽?”君流風冷哼了一聲,頗有一種君臨天下的傲氣,冰冷的譏誚在他眼中蔓延,“老孽種?”
天嵐暗暗給這位小叔叔豎了個大拇指。
他這一句諷刺,真是甚得她心。
“殿主,你就不怕,這話傳到皇上耳中麽?”大長老冷笑,眸光閃爍。
君流風嗤笑,瞥向大長老身後的某個方向:“皇兄,既然來了,不現身一見麽?”
回應他的,是一片沉默。
天嵐扯了扯君流風的衣擺,軟軟糯糯的童音有幾分責備:“叔叔,您怎麽可以說皇上是老孽種呢?”
眾人紛紛看向出聲的天嵐。
呃……這兩個不是一夥的麽?
君流風眉梢輕挑,再次打量麵前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那眼光,有幾分審視。
片刻之後,他冷笑:“為什麽不能說他是老孽種?”
“因為……”天嵐食指點唇,可愛地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因為這簡直是侮辱了孽種嘛!”
眾人一頭黑線,連君流風也石化。
果然,這世上沒有最毒舌,隻有更毒舌。
一位身著龍袍的人踏進瓊花樓,這男人,化成灰天嵐都認得。
正是君羨羽那位好父皇!
天嵐心疼地看了一眼懷中奄奄一息地君羨羽,黑眸中露出幾分心疼,可在看向皇帝時,已經變成了冷冽的殺氣。
她的君羨羽會變成這樣,都是拜他這位好父皇所賜。
“皇弟,朕帶你不薄,你就是這樣回報朕的麽?”皇帝指著天嵐懷中的君羨羽,麵色鐵青陰沉。
君流風摘掉頭上的鬥笠,露出一張精致英俊的麵容。
十年過去了,歲月似乎不曾在這男子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他依舊如十年前那般俊美,風華依舊。
反觀皇帝,就顯得蒼老多了。
“殺了這兩個小孽種,以前的一切,朕可以既往不咎。”皇帝揮袖,吩咐君流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