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這邊,本來進行得挺順利的,六大宗門已有卻步之意。
然而,俗話說得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山上有一個侍女下來,行色匆匆。
本來也沒人在意,可誰知,她一出現,就開始出問題了。
“啟稟朱雀護法,二公子不行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那侍女語聲急切,恭敬地跪著,將頭埋得很低,從眾人這個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到她的頭頂。
君羨羽不行了,這是真的麽?
若是真的,那眼下可是覆滅伏龍殿的大好時機啊。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眼下他們最機密的就是君羨羽受傷的消息,偏偏這是女一出現就說二公子不行了。
別說君羨羽傷勢恢複得挺好,就是真的不行了,也不可能在敵人麵前嚷出來。
這人,一看就是別有用心。
朱雀大怒,揚手就是一巴掌甩過去,將那侍女打得跪都跪不穩,跌坐在一邊。
“敢詛咒二公子,來人,拖出去亂棍打死。”朱雀揮袖,無情地下命令。
那侍女捂著被打腫的半邊臉,對著六大宗門的人揚起臉。
當莫宗主看見那侍女的容貌時,麵色驚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纖纖,竟然是他的纖纖!
說來也巧,自從上次在天山雪頂,莫纖纖被天嵐算計之後,她就一直懷恨在心。
那天拜堂的時候,天嵐是被下了軟骨散強按著拜的,這本來沒什麽,但莫纖纖卻覺得是個報仇的大好時機。
而且,婚禮的日子,人多事雜,再加上各種狀況不斷,一時誰都沒有注意到她這個不入流的小人物。
莫纖纖趁機敲暈了一個侍女,換了侍女的衣服,想要混進離恨宮對天嵐下手。
後來,她雖沒成功,但也因為錯過喜宴逃過一劫。
打工行\
自從那日之後,伏龍殿防守極嚴,任何人進出都必須經過嚴格的排查。
再加上顧千翎身陷囹圄,莫纖纖也不願一個人逃命,於是就留下來找機會解救師兄。
她聽說顧千翎中毒了,就扮成侍女侍奉在禦醫那邊,希望尋找到解毒的辦法。
昨日離恨宮傳喚太醫,她也跟著去了,進門就看見君羨羽倒在血泊之中。
要不是形勢不利於她,她當時已經狂笑出聲了。
明明連禦醫都說君羨羽沒救了,沒想到卻被那幾個人鼓搗活了。
可那又怎樣,這一久不能改變他重傷的事實,更何況,救活了也隻是聽他們說的,誰知道他們是不是為了穩住人心而扯的謊?
她就是要看著伏龍殿覆滅,看著君羨羽和那賤女人死。
朱雀身後,有兩個人上前,想要將莫纖纖拿下。
莫宗主倏地拍出一掌,將那兩人拍開,他飛身,衝向莫纖纖,想要將她帶回身邊。
他出手的同時,朱雀也出手了。
兩掌相對,倒還是朱雀略勝一籌,莫宗主被逼退兩步。
朱雀扣住莫纖纖,仔細在莫纖纖臉上端詳了兩秒,倏地腦海中劃過一道靈光。
難怪她一直熟悉,這不是當日幫她下毒害天嵐的那個莫大小姐嗎?
朱雀冷笑,順手拔下莫纖纖發間的一根銀簪,抵在莫纖纖的臉頰上。
“爹,救我!”莫纖纖厲聲急呼,她頭發散下來,半邊臉頰高腫著,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莫宗主欲衝過來,朱雀道:“莫宗主,您最好冷靜點,您要是不小心往前再走一步,本護法可能也會不小心在你寶貝女兒臉上留下點痕跡。”
論起威脅人什麽的,朱雀最拿手了。
莫宗主臉色鐵青,卻無可奈何。
“莫宗主,讓你的人下山,並保證永不侵犯,本護法就放了莫大小姐。”
莫宗主握拳。
另一邊,天嵐正帶著夏子奕往朱雀這邊趕,這種時候,一貫清冷的男子竟開始出言調侃她。
“天嵐,本王剛才的表現不錯吧,有沒有獎勵?”
天嵐:“……有。”
獎勵你兩巴掌。
“天嵐,能不能先解開本王的穴道?”夏子奕和煦地微笑,“本王不會逃跑的。”
天嵐麵無表情:“不行。”
……
不知為何,夏子奕今天很羅嗦,囉嗦得天嵐頭頂冒煙,很想將他當人肉沙包打。
“天嵐,你和君羨羽什麽關係?”夏子奕笑眯眯地問。
“夫妻。”天嵐冷冷地答。
“你和我什麽關係?”夏子奕又問。
“沒關係。”天嵐答。
夏子奕英俊的容顏上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卻又很快被他掩飾下去。
他接著問,問題似乎變得尖銳起來:“朱雀和君羨羽什麽關係?”
“朋友。”
“你跟朱雀是什麽關係?”
“沒關係。”
就這樣問了近十個問題,夏子奕一問,天嵐立刻就毫不猶豫地答,很迅速。
倏地,夏子奕問道:“君羨羽和君冰舞是什麽關係?”
姐弟……
這個差點脫口而出的答案,在天嵐的唇畔繞了一圈,又被她吞了回去。
這才是他今日這麽多廢話的目的吧?
果然,看似清冷的公子實際上也是個狡猾的主。
“君冰舞是誰?”天嵐反問,語氣神色皆是疑問,不露分毫破綻。
夏子奕眸光微眯,冷然地打量天嵐的神色,卻什麽都看不出。
他故意道:“君冰舞便是白暮國帝王。”
天嵐嗤笑:“奕王殿下,你別開玩笑了,這一聽就是個女人的名字。”
天嵐雖不知道君冰舞用的什麽名字出現在人前,但她相信,不是本名,因為,破綻太明顯了。
“也許那位白暮國的帝王本來就是女人。”夏子奕詭異的笑了笑,“本王查過了,那位白暮國的皇帝已是弱冠之年,卻不曾有一個妃嬪,子嗣,甚至連皇後都沒有,天嵐你覺得這是何故?”
對於這個問題,天嵐就笑笑,這不是廢話麽?
“也許人家心係江山,不願沉迷於兒女私情。”天嵐道。
“身為皇帝,若是心係江山,就更應該綿延子嗣,以保社稷安穩。”夏子奕反駁。
天嵐扶額,真的有一拳揍過去的衝動。
她深吸一口氣,問道:“如果我沒記錯,再過幾個月,殿下也到了弱冠之年,請問殿下,您的王妃和子嗣又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