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羨羽強硬地搬過天嵐的下頜,深邃淩厲的目光探入她盈盈剪眸,似要將她看穿。
天嵐手心緊張得出了汗,有些心虛地別開視線。
隻是,在那一瞬間,她腦海驟然劃過一道亮光,雙眸也驟然明亮,似點了兩盞明燈。
君羨羽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她。
“二公子,你覺得我應該懷疑什麽又或者,別人又應該告訴我什麽”
她咬牙,一字一頓地反問著,氣勢洶洶地揪住了二公子的衣襟,將他拉向自己。
二公子凝眉,天嵐身子猛地一扭,兩個人的位置瞬間顛倒,她跨坐在他精瘦的腰際,冷笑。
情形,驟然反轉。
二公子抿唇,深邃黑亮的眸子凝視著她,這一次,天嵐終於理直氣壯的瞪回去。
一秒,兩秒,三秒
周圍的空氣幾乎都要凝結,令人窒息。
“女人,難到在你心裏,你寧願聽信別人的謊言,都不願相信我麽”
倏地,君羨羽苦笑一聲,幾分心酸,幾分失落,又糅雜著淡淡的苦澀。
“嗬”幹澀的笑聲自他喉間溢出,笑得人脊背發涼,有種被人拋棄的絕望,如刀一樣,割在天嵐心頭。
她幾乎忍不住要撲過去,緊緊地抱住他,什麽都不再計較,什麽也都不過問。
隻是,君羨羽,偶爾無恥有益健康,無恥得這麽頻繁小心天打雷劈啊
硬的不行來軟的,外加悲情狗血路線,真當她會吃這一套是吧
好吧,她真的會吃這一套。
“我可以不過問,也可以答應你成親,但是我們不同房。”天嵐撇嘴道,算是主動退了一步。
她怎麽想,怎麽都覺得夏子奕那個要求特別詭異。
“不準”二公子霸道地一口否決,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這死女人,竟然敢說不同房。
靠
他倒是覺得可以不舉行婚禮,直接同房,撲倒,吃掉,多爽
“那沒門兒,除非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天嵐同樣執著而強勢。
“女人,你知道少爺憋了多久麽新婚夜,不止要同房,你還得把本少爺多日來的損失,連本帶利地還回來後麵七天你都別想下榻”
二公子低吼,吼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你不是還有一個新娘子麽憋不住了找她去啊,人家朱雀肯定很樂意服侍二公子。”
天嵐皮笑肉不笑地說著,語氣中飄出的酸意,幾乎能熏死人。
“女人,你再胡扯你信不信老子掐死你”被氣急了,二公子爆了一句粗口。
瞧她說的,還有一個新娘子,他哪裏來的第二個新娘
真是夠了
他修長的五指猛地收緊,又放鬆,再收緊,再放鬆,骨節咯咯作響的聲音不絕於耳,聽得天嵐一身汗毛都立正了。
“女人,服侍本少爺是你職責所在,責無旁貸,懂”
二公子邪氣地說著,手搭在她的腰上,死死地按住,他怕在往上他真的會一個衝動掐死她。
敢把他推給朱雀,女人你活膩了是吧
“滾”天嵐怒吼,去他妹的責無旁貸,她什麽時候有這個職責所在了。
等等,他們的話題什麽時候糾結到她和朱雀誰服侍他的問題上了
靠,差點被這隻狐狸拐偏了。
“君羨羽,你少給我轉移話題,新婚夜到底有什麽秘密”天嵐揪著他的衣領怒吼。
“洞房花燭,還能有什麽秘密,還是,你希望本少爺先跟你將洞房花燭的內容和細節演練一遍”
二公子雲淡風輕地回,手上的動作卻毫不含糊,翻身,將天嵐壓倒在下麵,反客為主。
天嵐怒,粉拳一握,一拳打向二公子的眼眶,這一拳要是打實了,估計這個時間就要多一隻大熊貓了。
二公子型大熊貓,霸氣與可愛並存,覺對很不錯,天嵐思忖著。
隻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她實力不如人,這個願望注定落空。
隻是,這兩位都不會輕易罷休就是了。
軟榻上,你來我往,淩厲的拳風交織,偶爾能擊中,發出幾聲悶響,然後還有男子壓抑低沉的悶哼。
軟榻有些承受不住這二位的粗暴,發出吱吱嘎嘎地求饒聲。
隔壁房間裏,似乎也有床腳吱嘎搖晃的聲響傳來,似乎比他們這邊還要劇烈,而且還有男子的粗喘和女子的哭泣求饒傳來。
看得出來,對方似乎是真在辦事,不過剛開始動靜不大,被天嵐和二公子一刺激,瞬間加大了馬力,似乎非要跟二公子他們爭個高下。
這邊二公子和天嵐的動作默契地急刹車,麵麵相覷。
這二位都忘了這裏不是離恨宮,也不是他們那座小院。
貌似,目測,這客棧的隔音效果不怎麽好
隻是,隔壁辦事的那對,這種事情也要比
你們是不是太無聊了
他們正一陣無語中,另一個隔壁傳來一聲爆吼:“靠隔壁的,欺負老子沒女人是吧”
然後是一拳打在牆壁上的悶響,因為牆壁是相連的,所以這一聲悶響,聽在二公子和天嵐耳中,格外清晰。
天嵐很野蠻地瞪二公子,都是你的錯。
二公子無辜地聳肩。
好在他們還算警覺,聲音壓得低,兩個隔壁間都隻隱約聽到什麽洞房花燭,服侍本少爺之類的字眼,之後便是軟榻劇烈搖晃的吱嘎聲。
原諒兩個隔壁房間的都想歪了,尤其是那個氣急了大吼一聲的漢子,那叫一個心痛欲裂。
他剛錯失心愛的人,跑來借酒消愁竟遇到別人秀恩愛
這節奏,是要虐死單身狗啊
他詛咒這殺千刀的新婚夫妻,秀恩愛,死的快
天嵐眨眨眼,這吼聲有點熟悉,好像是“喂,我有點事,你先回避下。”天嵐扯了扯二公子的袖子,語氣不算好。
“女人,你有什麽秘密不能讓本少爺知道”二公子激光槍一樣的目光掃射過天嵐。
還是那句話,如果目光能殺人,此刻天嵐已經千瘡百孔。
“二公子,你不是也有秘密沒告訴我所以,我們扯平了,門在那邊,慢走不送。”天嵐公式化地笑著,指了指門,對某人做了個請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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