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厲的風刃擦著慕容冶的身際而過,將旁邊一張楠木椅子削成兩半。
嘩啦一聲,整張椅子都碎成木屑,看的旁邊那位大臣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
天嵐內牛滿麵,想說,大叔你慢點跑,捎上我啊喂……
夾在這兩個BT中間,她幾乎可以預見自己被撕成兩半的畫麵,好血腥……
慕容冶回來,笑得意味不明,二公子麵色陰沉如風雨欲來。
一場宴席吃得硝煙彌漫,天嵐接受著四麵八方或嫉妒或鄙夷的視線,水漾的眸子愈發深邃危險。
她得出一個結論,今日她旁邊的兩位很囂張。
與其說這兩位是在爭奪她,還不如說是二公子想挑戰皇帝的底線,慕容冶為了某種目的而配合他。
天嵐不信邪地再次看了一眼皇帝,頭疼欲裂,她連忙偏開視線。
然而,僅僅是剛才那一瞥,她分明看見皇帝的神色間有縱容,疼愛,思念……各種情緒皆在一瞬爆發,因為君羨羽而爆發。
“別看那混蛋。”二公子勾唇,朝著慕容冶舉杯,卻在酒杯靠近唇畔的瞬間,低聲提醒著天嵐。
他似乎是看出皇帝和天嵐間的端倪,卻不願多說什麽。
亦或是,他們都知道,卻不願告知她。
這一點,這讓天嵐隱隱有些不舒服。
“小羽兒,你口中那混蛋,可是你的……”慕容冶一笑,話說一半,意味深長地瞥了天嵐一眼,住了口。
二公子臉色更加陰沉,如果目光能殺人,慕容冶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天嵐眸光轉了轉,微笑不改,隻當什麽都沒聽見。
美酒佳肴陣陣飄香,引得人食指大動,天嵐卻沒什麽胃口,宴會進行到一半,她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她不知道,她前腳剛離開,楚雲衫後腳也悄悄離場。
二公子英挺的眉梢輕輕擰起,本不打算放在心上,以那女人的實力,一個手指就能捏死楚雲衫。
隻是,不知為何,他總有些不放心,他亦跟著起身,拂袖而去。
天嵐踱步,不知不覺就來到一座蓮花池畔,蓮花已謝,隻剩滿池的殘枝敗葉孤零零地漂著。
正值午後,旁邊沒什麽人經過,有幾分蕭索與淒清。
從池塘上吹來的微風帶著陣陣水汽,天嵐迎風而立,秀眉微微擰起。
二公子和皇帝之間不簡單,而她這身子,似乎也和皇帝有什麽淵源。
皇帝……
她正沉思,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天嵐聽著那人沉重的步子,能聽出那人沒有武功。
天嵐眉梢輕挑,轉身,看見一襲白色長裙的楚雲衫,女子一舉一動盡顯嬌弱,如開在山巔的白蓮花,惹人憐愛。
“三妹當真是好本事。”柔柔弱弱的女聲有幾分嫉恨的意味,聽得人很不舒服。
“有事麽?”天嵐無視她的嫉恨,眉心微擰,淡淡地問道,語氣,神色,盡顯疏離。
“瞧三妹這話說的,難道姐姐有事才能找你麽?”楚雲衫嬌弱地笑著,蓮步輕移,款款靠近。
天嵐凝視著楚雲衫,剪眸中劃過一抹淡得看不見的殺氣。
她幾乎可以肯定,楚雲衫是一路尾隨她而來,隻是,為何被人跟蹤她卻沒有半點察覺?
何況還是半點武功都沒有的楚雲衫?
“三妹,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楚雲衫在離天嵐兩步遠的地方停下。
她倏地獰笑,嬌弱不在,多了幾分歇斯底裏的猙獰,看得人很不舒服。
“楚天嵐,憑什麽天下優秀的男人都看上你?憑什麽所有的好事都被你遇上?你不過是一個妾室所生的賤種,你不配!”
天嵐凝視了她兩秒,並未看出她身上有什麽不對勁,她暗忖著也許是自己多心了。
“楚雲杉,如果你隻是想說這些,對不起,我沒興趣。”天嵐淡淡道。繞過楚雲杉欲走。
楚雲杉眸光一轉,發現四下無人,她的視線轉到天嵐身上,倏地多出幾縷陰毒和狠辣。
賤人,去死吧!
楚雲杉在心中暗暗咒了一句,猛地朝天嵐撲過去。
前方正是蓮池,池水很深。
楚雨衫隻知道當初的楚天嵐不會遊泳,所以她這一下,是抱著弄死天嵐的心思的。
反正沒人看見,到時候頂多是個失足墜湖,意外身亡罷了。
察覺到背後的動靜,天嵐眉梢挑了挑,腳步一錯,側身閃開。
楚雲杉美眸倏然瞪大,趕緊刹車,已經來不及。
因為慣性的緣故,她直接從低矮的欄杆上翻了下去。
撲通!
好大一聲水響,濺起的水花至少也有數尺高。
“救命……我不會遊泳……救命……”楚雨衫在水中掙紮著,時浮時沉,看上去很是痛苦。
天嵐勾唇冷笑,環胸,在岸上看戲,沒有半點要出手相救的意思。
她又不是聖母瑪利亞。
身後,風移影動。
天嵐的神色冷了,唇畔的冷笑卻是擴大。
青天白日,皇宮裏居然出現了刺客,最可笑的事,這些刺客還是衝她來的。
除非一早知道她會出席這場宴會,要不誰會蠢到在皇宮裏埋伏?
隻是,會是誰指使的呢?
黑衣,勁裝,天嵐轉過身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四個人。
肅殺之氣在蓮花池上不停地蔓延,翻湧,沒有人顧及蓮池中撲騰的楚雲杉,隻任由她自生自滅。
“殺!”一個冰冷的字眼扔下,四道黑影如風而動。
天嵐靜靜地站著,觀察著這四人的身手。
她此時的實力,幾乎與當初的慕容冶和二公子不相伯仲,對付這幾個黑衣人,綽綽有餘。
天嵐握著遊絲,正準備出手,心髒卻驟然一縮,徹骨的痛意傳遍全身,冰寒刺骨,凍得人幾乎不能呼吸。
該死的寒毒,不是說沒事了麽?
怎麽會這個時候突然發作?
天嵐麵色蒼白如紙,她咬唇,強忍著疼痛,手中的遊絲迎上黑衣人的長劍,乳白色的靈力爆開,將那名黑衣人震飛了出去,如斷線的風箏砸在地上。
噗!
天嵐吐出一口血,虎口一陣麻痹的痛意。
冷,極致的冷,蔓延全身,幾乎要將她全身的血液都冰凍起來。
膝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另外三名黑衣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舉劍,從三個方向夾擊而來。
——謝謝今日打賞的童鞋,木木紮,今天在外麵喝喜酒,加更明天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