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天嵐眉眼低垂,低聲應道。
一路跟著莫纖纖回去,天嵐思索著,要不讓暗衛先解決了顧渣男?
她想了想,覺得沒有必要打草驚蛇。
顧千翎對她,也不過隻是懷疑,他沒有任何證據,甚至連她在幫誰做事都不知道。
而且,他那神情,明顯是要勒索她點什麽,且看看再說吧。
“磨磨蹭蹭地在搞什麽鬼,還不給本小姐滾進來!”莫纖纖一聲嬌喝,將天嵐從思緒中拉回了神。
天嵐抬眸,才發現她們已經到了另一座帳篷前。
她掀開門簾,舉步進入,一抬眸就看見侍立在莫纖纖帳中的兩個婢女。
天嵐早就知道,莫纖纖讓她當婢女,分明是要找機會整治她。
對此,她也隻是冷笑。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還怕一個莫纖纖麽?
“小姐。”天嵐喚了一聲,低垂著頭,恭敬地站在一旁。
莫纖纖美眸一轉,陰陽怪氣地開口:“呦,這臉蛋可真漂亮,別說師兄,就是本小姐看了,都忍不住動心。”
天嵐並不反駁,隻是眉眼低垂,比小綿羊還要乖巧。
對於天嵐的馴服,莫纖纖很是滿意。
她幾步走到天嵐跟前,長指挑起天嵐的下巴,輕蔑地睨向天嵐:“你說,要是本小姐毀了你這狐媚的臉,你還拿什麽去勾~引師兄?”
聞言,天嵐垂眸,掩去目光中的譏誚。
她莫纖纖還沒有這個本事。
對於莫纖纖的挑釁,天嵐隻是將頭垂得更低,恭敬道:“奴婢知錯,求小姐饒了奴婢。”
那一份逆來順受的無助,被天嵐演繹得淋漓盡致。
莫纖纖傲慢地笑著,手指威脅般地在天嵐清純的臉頰上劃過,仿佛隨時都可能下手,抓爛天嵐的容顏。
“求饒麽?那就讓本小姐看看你的誠意。”
天嵐額頭上的青筋跳了兩跳。
該死的誠意,怎麽誰都要誠意?
顧千翎說的誠意是要她陪睡,那莫大小姐,您要的誠意又是什麽?
莫纖纖高傲地笑了笑,轉身找了張椅子坐下,趾高氣揚地指使天嵐:“你,去打水來給本小姐洗腳。”
天嵐藏在狐裘下的小手緊了緊,澄澈的剪眸中,冷芒閃爍。
她無聲的反抗,引來了莫纖纖的不滿。
莫纖纖抓起桌上的茶壺,朝天嵐臉上砸來。
茶壺裏,是剛燒開的茶水,嫋嫋的白色水汽升騰著,溫度滾燙得駭人。
天嵐視線緊盯著朝她飛來的茶壺,一動不動,似乎被嚇得怔住了。
一直侍立在一旁的兩個婢女驚呼一聲,緊緊地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莫纖纖詭異地笑了,先不說這一砸會不會頭破血流,就是被那滾燙的茶水澆到,恐怕不死也得脫層皮。
賤女人,這就是得罪她的下場!
茶壺中的水潑了出來,就在即將濺到天嵐身上的時候。
那道嬌~小的白色身影,驀地動了。
天嵐身影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繞到莫纖纖身後。
莫纖纖驚覺不對,想要退避,鋒利的遊絲已纏上她細長的脖頸。
“你……”
莫纖纖隻說了一個字,天嵐五指微收,鋒利的遊絲已陷入莫纖纖的皮肉,血線順著她白皙的脖頸滴下,妖嬈得詭異。
兩個侍女大驚失色,想要叫喊,天嵐揚手,兩隻銀針射出,沒入侍女眉心。
侍女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已然斃命。
因為疼痛和窒息,莫纖纖的臉色扭曲著,看上去很是痛苦,但好在天嵐沒下死手。
“若是不想你師兄出事,你最好別出聲。”天嵐壓低了聲音警告,清純的容顏上,殺意凜冽。
莫纖纖艱難地點頭。
五指一動,天嵐收起遊絲,笑意冷然。
這個侍女的身份,她還有用,所以,莫纖纖現在還不能死。
莫纖纖捂著脖頸,看著繞到她身前的天嵐,低吼:“你最好放了我,不然我爹和師兄不會放過你的。”
那語氣,完全是命令式的,莫纖纖哪怕是求饒,亦是趾高氣揚,帶著威脅的。
隻可惜,演技不佳,那一雙眼睛,已經完全泄露了她的恐懼。
“你爹和師兄,真是笑話,這個世上,誰敢和我們魔羽宮作對?”
天嵐笑得猖狂,將罪名完全推到魔羽宮頭上。
莫纖纖一雙美眸,猛然睜到了極致:“你,你,你說你是……”
她發現自己有點結巴,魔羽宮,怎麽會……
“你胡說,你若是魔羽宮的人,怎麽會泄露自己的身份?”莫纖纖壯著膽子,反駁了一句。
天嵐眉梢微挑,這莫大小姐,還沒蠢到極點嘛。
“說不說,又有什麽關係?”天嵐譏誚一笑,“莫小姐,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你們青冥宗能留活口。”
天嵐冰冷的嗓音,如寒風刮過莫纖纖心頭,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我們……伏龍殿和我們青冥宗同氣連枝,你若動了我們,二公子不會放過你們。”
莫纖纖唇~瓣咬得發白,努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與天嵐談判。
“二公子?他被我們宮主重傷,已帶著人撤退了,君羨羽已自顧不暇,還會管你們死活麽?”
天嵐臉上的譏誚加深,完全不將莫纖纖的威脅放在眼裏。
莫纖纖驚懼不已,想要退後,卻忘了自己是坐在椅子上。
這一退,直接連人帶椅子倒在了地上,砰的一聲響,卻無人察覺到異樣。
剛剛為了欺負天嵐,莫纖纖支走了守衛,此時的情況,也隻能說她自作自受。
莫纖纖狼狽的倒在地上,梨花帶雨,彷徨無助。
連二公子都出事了,那他們青冥宗要怎麽辦?
“你……你究竟想怎麽樣?”淚水模糊了莫纖纖的雙眼,順著臉頰滾落,打濕了她精致的妝容。
“這一點無需莫小姐過問,你要做的,隻是聽話,懂?”
也不知是不是和二公子呆久了,天嵐話語間,有幾分二公子式的霸氣。
莫纖纖點頭如小雞啄米。
如莫纖纖這般的大小姐,典型的欺軟怕硬,一旦有事,隻會靠爹爹,找師兄,沒人能靠就隻會哭。
天嵐看著她,心裏默默祈禱,她將來要是有女兒,可千萬別養成這幅德行。
慢著!
什麽女兒?誰要幫某人生女兒?
她這兩天睡眠不足,都開始出現幻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