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駕駛上,歐胤一言不發,他滿腦子都是初見梁新雨時候的情景:幾個粗漢抬著不省人事的她進了酒店。
金晨安與他開玩笑道:“她不就是喝了一點酒嘛,你至於緊張成這樣?現在的女孩子都很豪爽的,就我那公司裏的那些女人,隨便拉一個出來都能喝兩杯。”
他認識的女孩子中,最多的那個能喝一斤白酒。這海量,簡直讓金晨安自愧不如。
梁新雨看著也不像是柔柔弱弱的女人,歐胤急成這樣可太不尋常。
“你懂什麽?專心開車!”
隻要想著梁新雨半醉半醒,猶如欲女上身一般,歐胤的腦袋都要炸了!
金晨安咂咂舌,趕緊閉了嘴。
他嘴角揚起一個笑,決定逗逗梁新雨來試探歐胤一番。他不說,金晨安自有辦法知道。歐胤就這樣這樣一個人,嘴上不說,身體的行動可是非常的誠實。
猛地一踩油門,金晨安將速度加到了最大碼。
秦天趕到少爺所指的地方,空空的草地上早已沒了人影兒。他繞著公園找了三遍,還是沒看到人。
他也不笨,找不到人就打電話。電話響了幾聲後就被接通了,秦天問歐少爺在哪兒。
“哦,忘了電話通知你,金晨安來給我當司機了,我們馬上就到‘雅苑’,現在沒什麽事你就先回去吧,有需要我再給你打電話。”
歐胤淡定的回應,一點沒有覺得內疚。
秦天:”……”
少爺說完就掛了電話,留下秦天一個人在夜風中淩亂。他哭喪著臉,仿佛聽見了烏鴉飛過的聲音。
幾分鍾後,歐胤和金晨安就進了小區。
雅苑裏高樓層層,歐胤是昨天送梁新雨回家來過一次。憑著超凡的記憶,他準確的找到了梁新雨所說的“樓下”。
樓下不遠處有一張長椅,椅子上倒著酒瓶罐兒,看樣子已經被她喝光。傑作還在,隻是人不見了。
歐胤的臉色很難看,他到處尋找梁新雨的身影,椅左,椅右,椅子下,能藏人的地方他一個都沒放過。就連距離長椅三米外的垃圾桶,他都準備打開來看了。
他急得失去分寸,金晨安看不下去,伸手阻止。
“別,梁新雨的身材是很苗條,可她還沒有那麽瘦,垃圾桶裏裝不下她的。”
找不到人,歐胤皺眉低吼:“這該死的女人,不是讓她別動,待在原地等著嗎,跑哪兒去了?”
“會不會是回家去了,你不是說她家就住這樓上嗎?既然來了,上去確認不就好了?”金晨安提醒他。
歐胤沒有立刻回話,他就是擔心梁新雨沒有在家。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一個問題:她為何會跑到樓下來喝酒?是因為心情不好嗎?
如果是因為宋亦凡的事情,她在車裏哭也哭過,痛也痛過了。她很清楚,和宋亦凡之間的事情有他的母親和妹妹在阻撓,即使放不下,以她的理智也不會胡鬧。
就算她心裏不舒服,需要發泄,也可以買一打酒坐在屋裏喝嘛,至少安全。是什麽原因讓她不好好待在房間裏呢?
不知道具體情況,歐胤無法得出結果。
梁新雨離開屋子,正是因為覺得和周禮待在一個房間裏不安全!
直到今晚梁新雨才知道,原來,與她同住一屋的男人就是垂涎她四年而不得的學長!
為了拿下她,他連她的室友都收買了。現在住在他的屋簷下,他還不是想怎麽拿捏就怎麽拿捏她?
她寧願露宿街頭也不要跟一個狼一樣男人住一起!
醉酒以後,梁新雨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忘了周禮這一茬兒。
起身跌跌撞撞上樓,此時,她隻想找個溫暖的地方睡下。
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喜歡蜷縮在被窩裏,小小的溫暖讓她感到心安。
記憶的慣性把她帶到門前,掏出鑰匙來開門,卻找不到鎖孔。
周禮在屋內聽到門上有聲,他走出房間。
在梁新雨離開的空當裏,周禮把燈修好了。其實就是客廳裏的燈泡被燒壞了,保險絲斷掉跳了閘。
梁新雨貼在門上,門被拉開,她軟糯的身子倒了進去。
周禮趕緊摟住她,大聲的責怪道:“一個女人大半夜的跑出去喝酒,成何體統?”
“你是誰啊,為什麽大半夜了還在我的房間裏?”梁新雨很生氣,借著酒力,她推開了周禮。
把討厭的人推開,梁新雨自己又不能站穩,倒在了地上。
周禮去扶她,還是被梁新雨推開。
女人那點兒力氣,打起來也不會疼。落在周禮身上,撥得他心癢。
開門的時候,周禮接住了梁新雨,柔軟的感覺讓他丟了魂。他大膽的撫摸她,心裏生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你別碰我,不然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許是察覺到危險,梁新雨撂狠話嚇周禮。
周禮被她的話逗笑了。
“哦?你怎麽讓我死得很難看,在床上麽?”說出這話時,周禮的手已經摸到了梁新雨的小腹。平整光滑的觸感,令他渾身燥熱。
“滾開。”梁新雨手腳並用,對著周禮拳打腳踢。
周禮撲到梁新雨身上,試圖去撕扯她的衣服。
“新雨,你知道我是愛你的,我追你了這麽多年,你也早該是我的女人了。今晚正好,你就成全了我吧。”
說話間,他急著將梁新雨抱進了臥室。一邊勸導,一邊脫她的衣服,忘記了關房門。
梁新雨邊哭邊打,一點效用都沒有。這個時候她的腦子已經清醒了許多,不知怎的,竟然一下子想到了歐胤。
就在周禮快要得逞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一腳踹開了。
嘭的撞擊聲如雷鳴,嚇到了對梁新雨欲行不軌的周禮。
歐胤怒不可遏,氣得雙眼發紅。
在門口的時候他們就聽到梁新雨的哭聲了,進來看到室內的景象,一下子火衝腦門。
他怒目瞪著周禮,恨不得用眼光殺了他。
“把你的髒手從她身上拿開!”歐胤冷冷的命令。
他氣場強大,周禮隻得照做。雙手拿開之後,他才覺得不對勁。
“你們是誰啊?憑什麽闖進來?這裏是我家,趕緊出去,不然我告你們私闖民宅!”
周禮是很會說道理的,在大學的時候就是有名的辯手。
歐胤冷哼一聲,動也不動。
“你去告啊,我們等著。”金晨安好心提醒。
辯論不僅要占理,最重要的是還要講究氣勢。周禮是有理的一方,在歐胤麵前,卻弱了一大截。
梁新雨做夢也沒想到,她想歐胤的時候,他就來了。他仿佛是她的神一樣,說了一聲要有光,她的世界裏便有了光。
從床上掙紮起來,梁新雨跑過去抱住歐胤。
她嚶嚶的哭著,像個小孩子。
歐胤把她護在懷裏,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
“別怕,有我在呢。”
梁新雨吸了吸鼻子,乖巧的在他身上蹭。
周禮不知道梁新雨何時與眼前的這個男人認識的,見她鑽進陌生男人的懷裏,指著她質問:“你什麽時候和這男人勾搭上的?”
那口氣,像是在責怪出了軌的女人。
歐胤和金晨安同時擰起眉頭。
金晨安早就忍不下去了,他懶懶的瞧了一眼這個猥瑣的男人,嘲諷道:“你和梁新雨是什麽關係啊,有什麽資格問她?”
周禮被金晨安的話堵住,遲疑了一下才回答:“我……我和她是同居關係!”
胡說八道的能力,真是令金晨安大跌眼鏡。
可惜他的眼鏡已經在酒吧被踩壞了,不然,這會兒真得掉下來。
歐胤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他目光鎖定周禮,一語不發。那緊盯著人的視線,像早已等待著狙殺敵人的狙擊槍。
“把你剛才所說的話收回去。”歐胤第二次對周禮下命令。
歐胤本想打斷他碰過梁新雨的手,鑒於他的未婚妻在場,他不想畫麵太過血腥。
上一回太過聽話,讓周禮覺得很沒麵子。這一次,他雖然膽怯,還是將剛說的那句話重複了一遍。
“同居”兩個字才說出口,歐胤的無影腿已踢了出去。
一腳踢到對方大腿骨,周禮當即鬼哭狼嚎起來。
“沒人告訴你禍從口出嗎?”
歐胤的話語冷而利,像橫貫冰雪的刀鋒。
周禮疼得跪下,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曾經在學校風雲的天之驕子,現在可憐的像條狗一樣在地上趴著,這是周禮做夢也沒有想到的。
受此屈辱,周禮覺得很丟臉。
“梁新雨!”
他大喊了一聲,決定找機會報仇。
梁新雨理也沒理他,樹袋熊一樣掛在歐胤身上。她酒勁兒還沒消,這會兒子非常溫順。
走了兩步,腳步搖搖晃晃的,歐胤打橫將她抱了起來,三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下樓之後,梁新雨想從歐胤懷裏出來。
歐胤雙手固著她,不讓她動彈。
金晨安笑看著兩人,去把車開了過來。
坐進車裏,梁新雨想:“這下你總不可能還要抱著我了吧?”
歐胤根本沒有放開的意思,抱著梁新雨進了車,依舊是把她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梁新雨指著旁邊的空處說:“我可以坐那兒!”
說著,未經過允許就擅自行動。
“你給我老實點兒待著!”歐胤用命令的口吻對她說話。
梁新雨撅起了嘴,眼裏星光閃閃道:“這麽凶幹嘛。”
她剛哭過,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瞧她委屈的小模樣,歐胤心裏再大的氣都沒了。
“聽著,你是我歐胤的女人,以後不管任何時候,不管在哪裏,都隻有我能碰你,別人休想染指,明白嗎?”
不顧金晨安是否在場,歐胤霸道的對梁新雨宣布所有權。
心弦一動,梁新雨差點當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