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台詞,你還敢更老套一點麽?
“是誰?”天嵐翻了個白眼,很配合地問了一句。
她餘光瞥到二公子山雨欲來的臉色,忽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
賣菜大媽看著一臉無知的天嵐,目露不忍,卻又不敢多嘴,生怕得罪了這位大少爺。
又是一個被他糟蹋的少女。
“哈哈……”周圍的家丁打扮的人,立刻狂笑起來。
就連那賣黃瓜的大媽,看著她的眼神也是怪怪的,無奈而充滿同情。
天嵐:“……”
她看上去,很孤陋寡聞麽?
“你說。”那少爺一指身旁的家丁,趾高氣揚地仰起脖子。
“魔羽宮知道嗎?”那家丁也跟著抬了脖子,“我們少爺可是玄護法……”
“玄護法?”天嵐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這猥瑣男也是玄護法?
魔羽宮到底有幾個玄護法?
她詢問的視線飄向二公子,二公子正在專心地挑選黃瓜,那表情叫一個淡定,鳥都不鳥她一眼。
天嵐默。
猥瑣男和家丁看到天嵐的神色,腦袋仰得更高了,一副天王老子就是我的表情:“的表弟。”
天嵐:“……”
麻煩說話不要大喘氣,ok?
“玄護法的表弟,還真是高貴的身份。”天嵐翻了個白眼,她連玄護法都敢殺了,還在乎你一個表弟?
“本少爺可是皇親國戚,小娘子,識趣地就跟了本少爺,本少爺讓你欲仙|欲死。”那猥瑣男說著,狼爪就朝天嵐白皙粉嫩的臉頰伸過來。
天嵐下意識地想要躲開,腳下剛動了一步,動作又頓住了。
她是不是應該給二公子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
說話間,二公子修長如玉的手指,拎著一根賣相不錯的黃瓜,起了身。
沒有人看見他的動作,隻見到黑色的頎長身影閃了下,天嵐已經落到他懷中。
“哎呦!”還有猥瑣男撕心裂肺的哀嚎聲,同時響起。
半截黃瓜無力地落到地上,與之同樣無力地,是猥瑣男垂下的手腕。
看這傷勢,至少是脫臼了啊。
天嵐默,原來二公子你鼓搗了這麽久,是在挑選武器,用黃瓜,還真是……
旁邊賣菜的大媽都看呆了,黃瓜這麽脆的東西,能砸出這樣的效果?
“給本少爺上,殺了他。”猥瑣男一邊哀嚎,一邊惡狠狠地吩咐手下。
二公子本是懶得理會他們,可惜,他想給他們留條活路,人家卻不要。
五六個家丁一擁而上,二公子冷然地看著他們,身形未動,隻是冷冷地勾了勾唇角。
一股無形的罡風迸發,最前麵的家丁被掃到,猛地往後倒飛,將後麵的幾個家丁全都砸了出去。
砰砰好幾聲,幾個家丁成疊羅漢的姿態,趴在地上哀嚎,半晌爬不起來。
周圍全都安靜了,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這一幕,感歎果然人不可貌相,這個其貌不揚的少年,居然是個高手。
隻是,他武功高強又怎樣,能擋得住魔羽宮的報複嗎?
年輕人呐,沉不住氣,也不看看對象,玄護法的表弟,是能惹得麽?
猥瑣男看著二公子,渾濁的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恐懼:“混蛋,有本事報上名來,我表哥不會放過你的。”
“你不配知道。”二公子牽唇一笑,將邪肆囂張的氣勢,發揮得淋漓盡致,“滾或死,自己選。”
那猥瑣男想破口大罵,卻在觸及二公子視線的一刹那,猛地抖了下。
“你給本少爺等著。”猥瑣男放下一句狠話,也顧不得那些家丁了,直接落荒而逃。
那速度,仿佛背後有鬼在追一樣。
“年輕人,快逃吧,魔羽宮的勢力,你們惹不起。”大媽長歎一聲,語重心長地勸道。
“不礙事。”天嵐一笑,渾不在意。
她心情頗好,拿起一根黃瓜,對著二公子晃了晃:“怎麽樣,好用不,要不要再來幾根?”
天嵐自己汗了一把,這話,聽起來怎麽這麽邪惡呢?
“不錯。”二公子開了金口,毫不吝嗇地給了個讚賞。
“大小姐,前麵好像是那個賤……呃,三小姐。”不遠處,一輛馬車緩緩駛過。
馬車旁一個小丫鬟,驀地驚呼起來。
“哦?”馬車內,傳出一道優雅柔媚的女聲,悠悠揚揚,悅耳動聽。
窗簾被一雙玉手掀開,楚雲杉往這邊看了一眼,果然是她那位了不得的三妹。
記憶回流,當日太子府宴上,她這位三妹舌戰二公子和太子,可謂是出盡了風頭。
這些東西,楚雲杉不在乎。
隻是,當日奕王為天嵐撐腰的事,足以讓她對天嵐恨之入骨。
天嵐付了銀子,轉身往回走的時候,也正好看見了楚雲杉。
四目相對的那一刹那,天嵐在她眼中,捕捉到那道一閃而逝的恨意,不由得微微挑起眉梢。
“剛剛那男人還能活多久?”天嵐收回視線,戳戳二公子的手臂。
她才不相信,以二公子的性子,會這麽輕易地放過那猥瑣男。
“女人,你知道的太多了。”二公子忽然扭頭,冒出一句很江湖氣的話,“本少爺是不是該殺了你滅口?”
果然,本少爺三個字,還是比較適合二公子。
“也是,未婚妻回來了,二公子就嫌棄奴家礙眼了。”天嵐剪眸中閃過慧黠的光芒,卻故作無奈地搖搖頭,“男人啊,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二公子一個爆栗,直接彈在她腦門上:“小沒良心的。”
這邊兩個繼續打情罵俏,那邊楚雲杉被婢女攙扶著,下了馬車,蓮步輕移,行動處,總給人一種弱柳扶風的感覺。
天嵐視線瞥向楚雲杉,收了笑意,眸光有幾分冷冽。
她和二公子想安安靜靜地過個兩人世界,怎麽就這麽困難捏?
二公子眸光眯了眯,墨玉般的眸子裏,劃過一絲危險。
他不動聲色,隻是伸手,勾起天嵐臉頰旁幾綹柔順的發絲,替她攏到耳後。
從側麵看過去,絕對是一對令人歆羨的璧人。
“三妹,你這是怎麽了?”楚雨衫柔柔弱弱的聲音傳過來,“怎麽落魄成這般模樣?”
天嵐眨眼,往自己和二公子身上掃了一眼,兩人皆是一聲粗布麻衣,她還作死地挎了個小籃子,看上去,確實很落魄。
隻是,明明是二公子心血來潮,為什麽每次被人鄙視的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