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眉,深深看了一眼雋娘,雋娘會意,輕輕從袖中掏出一粒黑丸,彈指一揮,悄無聲息地送入了那舞女的鼻孔中。liudianxing.com
一瞬間後,那舞女七竅流血而亡!
“娘娘….”雋娘扶住雲妃,胸口依舊劇烈地起伏著!
接下來該怎麽辦?
雲妃四下掃了一眼十分狼狽的宮妃們,在人堆裏看到依舊雍容鎮定的皇後,她冷冷一笑,摸了摸肚子,
“不是還有他麽?”敗了也沒關係!她還有後招!
更何況,今日的事,與她半點關係都沒有!該承擔責任的,是安排這場樂舞的正宮皇後褚若蘭!
是的,孟妃懷孕後,這件事便由她親自打理!真是好呀!她是雲菡的妹妹,皇帝懷疑任何人都不會懷疑她,接下來該看皇後怎麽應對了!
褚若蘭強裝一副鎮定的樣子,極力安撫好現場的宮妃,並與覃信協商怎麽處理這些賀壽的人!
嚴格說來,在場所有人都有嫌疑!必須盤查後方可離開!最後二人分工,將人員一個個搜身後放回去了!
不僅如此,每一宮的人,都在羽林衛的護送下,回了後宮,同時,也被監視了起來!
皇後仔仔細細認真認真地搜查著,生怕漏掉一個細節,而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她這隻是在尋找安慰,今夜的事,她逃不了幹係!
覃信雖神情凝重地在一旁看著出去的眾人,可他心裏清楚,入殿來行刺殺之事的人,便是死士,這場刺殺如此大膽如此周密,哪怕把所有人都脫個精光,恐怕也找不到任何線索。
現在隻能將一切希望寄托在那名舞女身上。
待眾人退散後,覃信走向那名被捆在地上的舞女,他將舞女身子一番,霍然發現她鼻孔流出了黑血!
混賬!
覃信憤怒至極,他扭頭過來瞅著門外那些已經走遠的人影!
有奸細!有同謀!他咬緊牙關,極力壓下自己胸口的驚駭!漆黑的眸子裏噴出冰寒之光!
除了鐵勒和江源外,那些人都是皇宮裏的至親之人!這意味著,一切隻是開始!對手還潛伏著!
跟著景恒出生入死十幾年的覃信,頭一次後背滲出層層冷汗!
怕的不是戰場上的明爭,怕的是這些看不到硝煙的暗殺!
所有賀宴的人並未離開皇宮,景遙和鐵勒被安置在千璽殿,由羽林衛看守!
唯獨江源在羽林衛的監視下,回了白樓。
半夜回到裏閣的江源在隨從的服侍下,歇了下來。
那隨從跪在他的案幾前,神色緊張地看著他,低低說道:“主子,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江源神色極為慵懶,聲音輕飄飄的,
“送那顆夜明珠的不是您嗎?”侍從聲音有些急,
今夜那聲爆響便是由那夜明珠飛炸而引起的!
“那又怎樣?”江源神色十分倨冷,
“夜明珠雖然是我送的,可任何物品出入宮都有登記,他們很快就會查到那顆夜明珠是誰帶進來的!真沒想到,她是禦前侍衛呀!太有意思了!”江源還是那般慵懶的笑著,
“屬下隻是不明白,主子何必要讓他們對您生疑!”侍從依舊很焦急,很不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如此呢!
熟料江源搖搖頭,歎氣道:“你錯了,你以為我什麽都不做,他們就會不懷疑我嗎?恐怕一出事,他們第一個懷疑的人便是我,所以我這麽做,其實是最大限度來擺脫嫌疑!”江源這麽說時,嘴角那抹冷笑越深了。
侍從想了想,似乎依舊不太明白,可到底會不會受牽連,還得看明光殿的旨意了!
深夜的明光殿如死一般寂靜!
所有武衛沉默地守在明光殿各處的角落裏,今夜的刺殺無疑是對武衛防守的挑釁!
對方成功了!雖然沒能刺殺到皇帝,可依舊讓一名禦前侍衛危在旦夕!這樣看來,依舊是成功了!
景恒抱著雲容跪坐在內殿的禦塌上,死死不肯放手!
雲容的臉色已經由白轉黑又轉成了紫色!嘴唇更是焦糊一般,看得怵目驚心!
痛,心痛如絞!憤怒,狂躁,已經沒有任何語言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哪怕將那幕後之人碎屍萬段也能消他心頭之恨!
傻丫頭,你怎麽這麽傻,朕跟你說過,朕百毒不侵,你有沒有想過這樣會要了你的命!
景恒眼眶一酸,兩滴晶瑩的淚珠掉了下來,滴在雲容死灰的臉上,他胸口一陣絞痛,痛得難以呼吸。
他一手緊緊摟住她,一手輕顫著試圖去拔那毒鏢,在短暫的猶豫下,他咬著牙,一手托住她的身子,一手猛地一抽,將那毒鏢給抽了出來!頓時黑血從後邊濺了出來!
一旁的秋霖急忙將擦上了玉膠丸的布巾遞上去!景恒接過布巾緊緊按壓在她的傷口上!
玉膠丸不但能止血,更能解毒!
“太醫來了!”秋霖擦幹眼淚後,立馬將這位太醫院的解毒聖手桑明拉了進來!
“快,快去看!”秋霖將他推到禦塌旁,將桑明推了個踉蹌,
桑明一路被武衛飛身擰來時,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探頭瞅了一眼雲容後,這位六十多歲的老頭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陛下,請讓臣來給他把脈!”桑太醫自然第一眼便覺得她是男侍衛。
雖然覺得皇帝抱著個男侍衛,甚為不妥,可眼下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景恒聞言,將雲容放了下來,自己退身下榻,麵無表情地盯著她。
桑太醫連忙躬身伸手去給雲容把脈,可不消片刻,他便明白皇帝抱著她的原因了!
是個女子!難怪皇帝如此緊張!
不過這種情況下,桑明麵不改色,依舊鎮定地給雲容把脈。
把完脈後,他神情更為沉重了,他手指點了點雲容吐出的黑血,放在鼻尖一聞,霎時身子一顫!他不相信,再聞了一次,確信無誤。
此毒無解!
他沉沉歎了一口氣,方起身駭異地看著景恒,拱手道:“陛下…”語氣間十分猶豫。
“但說無妨!”景恒聲音如夜水,冰冰涼涼,眼睛癡癡地望著榻上的人兒。
秋霖緊張的看著桑太醫,啞聲問道:“桑明,你快說,雲容怎麽樣了?”秋霖邊問,還邊摸了一把眼角的淚。
桑明看了一眼秋霖,又對景恒道:“陛下,傷口問題不大,塗了玉膠丸便沒事了,但是她所中之毒為西域奇毒之首——殤陽血,中毒者三日必亡!且無解藥!”
“什麽?”景恒霍然扭頭等著他,胸口劇烈起伏著!
“什麽?”秋霖大駭,
二人異口同聲,秋霖緊緊拍著自己的心口,似乎一口血就要噴出來,
“桑明,你不是走遍天下名山,搜集了不少名草藥,又專攻解毒,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景恒神色倨厲,眼中射出欲殺人的寒芒,
他決不允許小丫頭有事!決不允許!
(謝謝愛新覺羅星啟的平安符,羅剎的月票,王珍Adele的禮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