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冷著臉,拿出電話在手裏,做出要撥號碼的樣子道,“真想試試嗎?”
**笑道,“試試就試試。話放在這裏,今天你要有本領撥出這個電話,我**帶著張菁跪地求饒,任由你揉捏。並且我保證張菁不留備份的把資料全部給你。”
頓了頓,**臉色冷下來道:“不過先把話說明。你撥電話就表示我和對抗,一但進入對敵狀態,我絕對不會留手。我認為你應該考慮清楚?”
陳昊沒有及時表達,也沒有撥出電話,隻是眯起眼睛看著**。
而旁邊那個所謂警衛員聽不下去了,惱火的樣子走過來伸手喝道:“你說什麽……哇呀!”
卻是話都沒說完,伸出的手還沒有接觸**,被**如同幻影似的手後發先至,捏住脖子,碰的一下整個人砸在麵前的玻璃茶幾上。
實在很暴力,鋼化玻璃全部碎裂,而一招落馬的保鏢則是一口血箭忍不住的由喉嚨裏噴了出去,之後躺在地上扭曲、抽搐。
陳昊眉毛一揚,也沒有表示慌張,微微一笑道:“看來……這次我真栽你這個婊子手裏了,你的確是有準備而來。”
“那,那當然。”張菁氣勢不足的樣子道。
陳昊也不去管一招就重傷的保鏢,轉而看著**道:“還真看不出來,你不是普通軍人,能說說以前在哪高就,幹什麽的?”
**道:“你不會自己查嗎。反正我不能自己說。”
“好,我開始注意你這個人了。我也會去查。”陳昊說完這句之後,竟是什麽舉動也沒有,靜靜的靠在沙發上沉默了,看似沒有再說說話的打算,隻是扭頭看著窗外出神。
張菁顯得有些擔心和著急,忙著又要說什麽的樣子。卻見**微微搖頭,意思是等。
張菁有點不明所以的樣子,愕然的看著**。
**無奈,隻得湊近耳語道:“不管想說什麽,緩一緩,給他個消化的時間。這肯定不是個簡單的人。在他的角度,他被人尊敬了一輩子,今天這樣的局麵還真需要一點時間消化,別太極端。”
張菁頗為意外的看**一眼,沒有再固執,點頭答應了。
由此,這個廳裏徹底安靜了下來,除了一個比較冤枉的家夥躺在滿地的碎玻璃上扭曲,沒有其餘動靜了。
這次沉默持續了近辦小時,看起來陳昊也不完全的失去方寸,隻是在考慮很多東西。
許久之後他似乎總算想通了的樣子,轉向張菁道:“好,我們之間的事告一段落。其實呢,說起來我喜歡把人和人之間的互動,看做一種比賽。既然是比賽自然會有輸有贏。沒人會永遠贏,也沒人會永遠輸。所謂的成功人士,隻不過比別人更能把握時機,成功人士把贏局用在了關鍵部位。而失敗人士贏的時候,通常是無關痛癢的一局,賺個吆喝而已。”
頓了頓,陳昊接著道:“咱們這一局,既然你張菁做了那麽多前期工作,有那麽多準備。又有人幫助,贏了也無可厚非。我陳昊認了。我隻是不太確定,你贏的這局是關鍵局,還是吆喝局?從此你好自為之。”
看到陳昊如此鎮定難纏,張菁畢竟是個女人,又有些底氣不足了。
不過她及時看到**使來眼色,意思是:你要說的話可以接著說了。
到此張菁又底氣足了起來,冷笑道:“姓陳的。這樣沒完。不要以為今天來叫板,我隻是想要自由。”
陳昊眼裏閃過一絲憤怒神色,不過隨即隱去了,嗬嗬笑道,“也是。我真小看你了。果然沒完,接著說,我聽著呢。”
張菁道:“夫妻離婚還能得到一些財產呢。我最好的朋友琪琪被你一腳踢開的時候,什麽也沒有。你欠她。我這麽一個女人的青春浪費在你身上,你也要補償。我今天還想就我姐妹、以及我,問你開個價格。嫖妓還得付錢呢,我被你變態似的折磨這麽久,你以為就可以算了?”
陳昊猛的站起身來,卻又看了**一眼,又坐了下來,喘著粗氣道:“也有道理,說吧,你要多少?”
“五百萬。”張菁道。
“五百萬?”陳昊喝道,“你以為錢那麽好賺?你知道三百萬可以買幾條命?”
**出聲打斷道,“行了。她說的肯定不是一個建議。你隻說行還是不行。行就付錢,不行就開戰。少拿那套來糊弄人。其實你自己也知道,以你的財力,以你做的事來說,她這個要價並不過分,也不算貪婪。”
陳昊深吸了一口氣,又不說話了,卻也不慌亂,又緩緩起身走過玻璃牆邊,看著外麵的景色出神。
**知道,這又是一次陳昊心裏的交戰。也知道這個價碼對於陳昊根本無所謂得很。他在猶豫的隻是麵子問題,氣勢問題。興許,他隻是想不通輸在他曾經掌控著的女人手裏。
許久,陳昊轉過身來注視著張菁道,“五百萬的確不多,可以給。但首先你要確定,你真敢拿這筆原本不屬於你的錢嗎?你知道會給我心裏造成陰影嗎?你覺得這事有多大後遺症?”
“我……”麵對這麽明目張膽的威脅,張菁又一次的心虛。
陳昊又轉向**笑著道:“我看人很準,看得出來,其實你和這個女人並不太熟。我甚至不肯定你們上過床嗎。我問一句,她給你什麽,讓你幫這個忙?而你的這個任務之後,你收獲多少,又失去了多少?讓我猜猜看,她頂多給你幾萬塊傭金,或者呢,她翹著屁股讓你睡幾次,換來的是你徹底和我陳昊對立。做生意加性價比,你**認為這次任務的性價比如何?”
這次,**起身走過去捏著陳昊的脖子,舉起來就砸在牆上。
噗的一下,陳昊幾乎暈死,雙眼冒金星。
**這才惱火的道,“你怎麽老是唧唧歪歪婆婆媽媽的,你這又看風景,又是走來走去的裝逼,都裝兩小時了還沒個結果,煩不煩?”
啪——
**說著又一個巴掌扇過去,險些把陳昊的牙齒也給抽掉了。
**瞪著眼道,“叫,在叫啊,這次嘴巴被打歪了不是,唧唧歪歪的講道理啊?”
陳昊不太慌張的樣子,朝側麵吐了口血,也沒有掙紮,嗬嗬笑了幾聲。
**又道:“額好吧,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我不是生意人。我做事不一定講性價比,聽懂了嗎?”
陳昊道,“我問你,你這個所謂的任務持續多久時間,你能保護她一輩子嗎。除非你真的喜歡上這個女人,否則說一輩子肯定是句空話。”
**笑了笑,捏著他的脖子拉過來麵前,湊著陳昊的耳朵低聲道,“我真不一定喜歡這個女人,她是個江湖騙子。不過比較起來我更討厭你,看不管你的人,和你的所有事。所以你聽好,這個任務是永久。我活著一天她要出什麽事,我殺你全家。”
盡管是耳語,隻是現在廳裏很安靜,被張菁隱約的聽見了。她楞了許久,險些忘記了是來幹什麽的,隻是楞楞的看著**。
陳昊注視了**片刻,很奇怪的一種感覺,隱約覺得有些心理發冷,潛意識覺得這個人不一定在說大話。
說起來,陳昊真是很會看人的一個聰明人,什麽人有血性,什麽人殺過人的,陳昊基本能看個大概。
陳昊以前主管武警三支隊,而海州執行死刑的隊伍大多也是武警三支隊。那些專門執行的槍手又分兩種,一種是執行太多後精神變得不正常。另外一種是殺過太多人之後,不但正常,相反變得很內斂。後的這一種就真是不能惹的人,眼神都和大多數人不一樣。
從心理學來說,所謂的殺氣還真有。但不殺人的人談殺氣就是廢話。正如不讀書的人不可能有書卷氣一般。
恰好**某些時候就有這種眼神,並且是陳昊從來沒想過的最可怕的那種。
“好,我明白了,她的條件我同意,現在能放我下來嗎?”陳昊有些難以喘息的樣子道。
**這才鬆手,放他下來。而此時張菁還在看著**發呆。
陳昊主動走到張菁麵前,伸手在她眼前一晃道,“你是來發呆的,還是來要錢的?”
“?”張菁一陣尷尬,回神道,“你怎麽給我,那是我應得的。”
陳昊從口袋裏掏出手巾,輕輕擦拭著臉道,“我又想通了,的確是你應得的,隻是你獲得的方式有問題,埋下了後患。”
張菁冷冷道:“還說那麽多幹嘛,我知道我在幹什麽,我不是小孩。”
“你就是個小孩。”陳昊湊近張菁的耳邊道:“記得觀海區我有個房子嗎?那個房子至少值七百萬。這次我把它給你,明天讓人帶你去辦過戶手續。不是我有意讓你占便宜,隻是我的東西見不得光,好不容易洗白的錢舍不得給你。好,現在那個別墅歸你,我們兩清。”
到了這一步,要到個七百多萬的房子,張菁也知道夠了,凡事不能太過頭,所以也就沒什麽意見,點點頭。
陳昊再次湊近道:“你真的讓我很失望。知道嗎,下月是你的生日,那房子我原本就打算作為禮物送你的。此外其實我是個很會糾正自己的人,我也知道我對你的方式有些問題。我也一直在想,適當的時候找個理由讓你自己飛,就像我離開蘇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