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商商抱著雜誌並未直接回住宅,她找了間安靜的可上網的咖啡廳坐著,點了杯咖啡。
本想好好研究專欄的心思被那無意間瞥看到的雜誌給打亂了,她抽出那本八卦雜誌,細細看著那篇關於君思恬和薄鬱年的報道。
她之前初遇薄鬱年,又三番兩次被別人錯認成君思恬的時候,她因好奇也上網查找過一些關於薄鬱年和君思恬的事,可網上兩人的消息可以說是微乎其微,除了能知道薄鬱年的妻子是君思恬這一點以外,其他的基本都沒有。
當時她還在想,薄鬱年雖是商人,但到底不是明星,關於他們夫妻兩的事沒什麽報道倒也是情理之中,又或者薄鬱年不喜歡別人報道他的私事,所以網上才沒有相關的,這也是變相的對妻子的尊重。
可是現在……
她看見這雜誌的報道,這所有的想法猜測都被一舉打破。
若真是像她所想那樣,也不可能有這雜誌的報道了。
陸商商將那報道反複看了好幾遍,她的注意力始終是在那場大火上。
雜誌上的這篇報道篇幅本來就不長,關於大火,更是僅一兩句話的事。
陸商商看了幾遍後,將注意力轉向電腦,她在搜索引擎上搜索著君思恬和薄鬱年的名字,她試圖找出些什麽。
“小姐您的咖啡。”
侍應生端著咖啡走到她身邊,將咖啡放在她的左手邊。
侍應生眼睛隨意的一瞥,看見桌上攤開的雜誌和電腦上陸商商搜索的東西。
“這大火當時可是鬧的沸沸揚揚呢,不過現在已經搜不到相關的消息了,小姐您這本雜誌都是稀罕物了。”侍應生忍不住開口道。
陸商商一怔,她連忙看向侍應生,“當年大火的事,你知道?是怎麽回事?”
侍應生聳了聳肩,“具體的我當然也不清楚,隻知道當時江宜道富人區那邊的一棟房子著火了,著火的那家人就是現在君氏總裁的嶽父家,聽說當時可慘了,整棟房子都燒成了灰燼,裏頭的人也全死了,再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沒多久那君家小姐就把自己的丈夫,也就是現在君氏薄總告上了法庭。”
“那你知道是因為什麽他們鬧上法庭嗎?”陸商商問道。
侍應生笑,“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反正當時鬧的也算挺厲害的,哎,要我說,這些有錢人就是閑著沒事幹了,這動不動這打個官司,那打個官司的,我看說不定是為了爭家產也不一定。”
侍應生說完,瞥看了陸商商一眼,她歪著頭,若有所意,“誒,小姐,我看你好像和君家小姐挺像的啊。”
侍應生邊說還邊瞅了眼雜誌,一雙眼睛滴溜溜的在雜誌和陸商商的臉上遊移對比著。
陸商商幹幹一笑,隻能道:“很多人都這麽說。”
侍應生沒多想,畢竟這世上長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
“您慢慢喝,有什麽需要再叫我。”侍應生說完便離開了。
陸商商緊抿著唇,看著手邊的雜誌,出神許久。
她回過神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則號碼。
二十分鍾後,童瞳趕來了咖啡廳。
“商商,你找我……”
詢問的話還沒問完,童瞳就看見陸商商手邊攤開的雜誌,也看到了雜誌上的內容。
“商商你從哪找到的這雜誌?”童瞳詫異的問道。
“我去書局一條街找資料的時候偶然翻到的。”陸商商道。
陸商商說完這話一抬眼,就看見童瞳微紅的眼眶。
“童瞳,你沒事吧?”她擔心的詢問著。
童瞳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事。”
“商商,你急著找我來,莫不是為了這事?”童瞳聯想到。
陸商商點了點頭,“童瞳,我知道我是個外人,有些事或許會有些唐突。”
陸商商雖然不知道當年君思恬和薄鬱年之間發生了什麽,君思恬真正離開的原因又是什麽,可從童瞳的態度裏她知道,當年一定有很慘很心酸,否則童瞳也不會一提起眼眶就紅了。
童瞳扯唇一笑,看著陸商商,“商商你是想問當年事情到底是怎麽樣的對嗎?”
陸商商抿唇,點了點頭。
童瞳不知道陸商商為什麽會突然對這事這麽感興趣,若是別的人問她,她是真的會不耐煩,也不想提。
可陸商商……
或許因為陸商商那和好友極為相似的麵容吧。
童瞳緩了緩氣後,將她所知曉的事,一一敘述給了陸商商。
“事情就是這樣……”童瞳說完籲了一口氣。
陸商商詫異的張著唇,一雙杏眸充斥著震驚和難以置信。
“所以,思恬在新婚的當晚失去父母雙親,而且這事還是薄總做的?”她說出來都難以相信。
若是真的,那未免太過殘忍。
每個女孩最憧憬的事情之一應該就有一項,是和心愛的人結婚,新婚當夜該是最幸福的時候,可卻麵臨失去雙親,而更殘忍的是,雙親的死亡,還和自己新婚丈夫脫不了關係。
這簡直是雙重打擊!
“那場官司思恬雖然輸了,可我相信,思恬不會說謊的,她那麽愛薄鬱年,若不是事出有因,她是不會這樣的。”
陸商商緊抿著唇,一時間說不出半句話來。
從咖啡廳離開,一直到回到住宅,陸商商都有些魂不守舍。
“怎麽了?怎麽買了這麽多雜誌?”陸青豫走到她身邊,順手就要接過小女人手中的東西。
陸商商猛然回過神來,避開了男人,“沒什麽,我先上樓了,今天還有工作要弄。”她說完也不等陸青豫再說什麽,便急匆匆的跑上了樓。
上樓進屋後,陸商商將門鎖了起來。
“一模一樣的麵容……大火……還有殘缺的記憶……”她喃喃自語著。
她試圖要想起那缺失的記憶,可為什麽……怎麽也想不起來!
她捂著發疼的雙額,蹲在地上。
“商商。”
“商商開門。”
陸青豫沉著臉站在門口,連續喚了好幾聲,裏頭都沒有人應話,門也被反鎖上。
他喚來傭人,拿來鑰匙將門打開。
屋內是昏暗的光線,那小人兒纖弱的身子半蹲在地上,他眉心倏然一蹙,快步走到小人兒身邊,蹲下身來。
“商商?”
陸商商聞聲抬起頭,一張小臉臉色很是差勁。
陸青豫看著她這個樣子,那緊蹙的眉心皺的越發深,他將她扶起來,坐到沙發上,“怎麽回事?是哪裏不舒服?”
他擔心的看著她,朝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
體溫正常。
而當他餘光無意一瞥,倏然將散落一地的幾本雜誌一攬眼底,當他看到最上麵的那一本的時候,他眸色逐漸沉了下去。
他起身,走到雜誌邊,將那本雜誌撿了起來,“商商什麽時候對這些八卦雜誌這般感興趣了?”
陸商商看向陸青豫,她聽出男人話語裏那一絲的不悅。
“我對八卦也不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她道。
陸青豫眸光微斂,隨即將那本雜誌放到一旁。
陸商商看著他,猶豫片刻後,忍不住開口道:“阿豫,我聽說江城的醫療水平很發達,位列全國前三,在世界上也是排的上名號的。”
陸青豫神色微變,可很快,這一點的情緒,很快便散去,他重新坐回她的身邊,唇角噙著一抹溫雅的笑,“嗯,對。”
“阿豫,你知道我一直很介意我記憶殘缺這件事,之前在意大利也看過不少醫生,都沒有什麽效果,現在我們在江城,這江城的醫療水平又這麽發達,我想,我是不是可以在這找個腦科醫生看看,或許能讓我記起來。”陸商商說道。
陸青豫神色如常,在陸商商提起江城醫療水平的時候,他就已然猜到幾分她要說什麽了。
陸青豫抬手輕撫她的小臉,“商商,那些對你來說真的那麽重要嗎?”
陸商商緊咬著唇,然後點了點頭。
“我想找回那些殘缺的記憶,否則,我覺得自己是不完整的。”
這世上每個人對自己經曆過的事都會記得,當然,嬰孩時期,或者一些不入心的事,人們不會記得,但這種屬於正常的生、理現象。
而她所失去的那些記憶,卻並非正常的生、理現象,因此,若是不找回,她總覺得自己是不完整的。
沉默許久後,陸青豫才緩緩開口,“好,既然你想,那改天我們找個時間找江城最好的腦科醫生看看。”
見他答應下,陸商商滿意的點了點頭。
從陸商商房間出來後,陸青豫徑直去了書房。
陶婉姝剛上到樓上,就看見臉色微沉的陸青豫。
她眉角微動,跟了上去。
偌大的書房,沒有開燈黑漆漆一片。
那唯一的一抹亮光是天上那抹銀月照射下來的。
月光照射在他俊美的臉上,給他更增添了一抹神秘色彩。
扣扣扣……
門口傳來敲門聲。
“進。”
陶婉姝走進屋,走到男人身邊。
陸青豫淡淡的瞥看了她一眼,隨即開口道:“你這兩天去找找江城名氣大的腦科醫生,安排個時間。”
陶婉姝疑惑,臉上瞬間燃起一抹濃鬱的擔心,“腦科醫生?先生身體不適嗎?”
“是商商。”
陶婉姝聞言,了然,可她還是有些疑惑,“先生真的要找嗎?如果……”
“沒有如果,該怎麽做,你明白。”他的聲音冷了幾分。
陶婉姝會意的頷首,“我知道了。”
陶婉姝離開後,陸青豫抬眼,望著天上那一輪圓月,眸深邃不見底。
————
童芷攸難得得空,帶著母親和妹妹一起出來逛一逛。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三人剛走出酒店,就看到了左曜然。
她一張含笑的小臉瞬間拉了下來。
“伯母。”
童芷攸並不想見到左曜然,但朱文靜卻恰好相反。
朱文靜看著左曜然開的車,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上次吃飯,她對左曜然的印象就特別好,左曜然不僅長得俊,這橫看豎看都是有錢人的派頭。
“小然你怎麽過來了。”朱文靜笑著問道。
沒等左曜然回話,童芷攸湊上前,擋在兩人之間,“沒事的話,我希望你別出現在我麵前。”
她聲音輕柔,但這話中,卻還是能聽到明顯的不悅。
左曜然唇角微勾起,沒理會童芷攸的話,而是衝著朱文靜道:“伯母你們是要上街吧?正好今天我也得空,不如就讓我做一天的陪同司機。”
童芷攸:“!!”
“左……”
童芷攸剛要反駁,卻被母親一把朝後拽了拽,“哎喲,這怎麽好意思呢。”
左曜然一臉謙謙公子的模樣,“不會,我和芷攸是朋友。”
左曜然的厚臉皮加上朱文靜,童芷攸根本沒有拒絕的可能。
去商場的一路上,左曜然和朱文靜一直話著家常,直到車子抵達目的地。
童芷攸抬眼看著車窗外的建築物,眉心微擰起幾分,“你怎麽開到這了。”
這商場並非市中心的那商場,這雖然也是商場,但賣的盡是奢侈品,裏麵沒有一家店是便宜的。
“這東西好,品種也豐富,最重要的是人不複雜,你也不用擔心有人認出你打擾到你們。”左曜然道。
“還是小然貼心,”朱文靜麵帶笑容,“我說你這孩子,小然一片好心,你就不要這麽囉嗦了。”
童芷攸完全是被母親強拉下車,進了商場。
進商場後朱文靜看著琳琅滿目的衣服商品,眼睛都要亮瞎了。
“伯母穿這件很好看,就要這件吧。”
朱文靜也很喜歡,便點了頭。
左曜然剛要給導購遞上卡的時候,童芷攸一沉色,率先抽出自己的卡,遞給導購,“刷這個。”
童芷攸神色淡淡的看著左曜然,“我家人買的東西,自然是要我付錢。”
左曜然撇唇輕笑,沒和她就這事多爭執,在他看來……來日方長。
“姐姐,這件衣服好像很適合你呀?”童可淑拿著一件淡紫色的無袖連衣裙在童芷攸身上比劃了一番。
左曜然眼角微挑,“確實挺合適的,去試試。”
她剛想拒絕,童可淑便道:“姐姐去試試吧,可淑想看姐姐穿。”
她不想掃了童可淑的興致,隻能答應了下來,拿著衣服進了試衣間。
她換下衣服,套上裙子,卻發現這裙子的拉鏈是在後頭的,她伸手到身後拉了一拉,可也隻拉上來一些就再拉不上了。
“可淑,進來一下,幫姐姐個忙。”她衝外頭喊了一聲。
她喊了兩聲後,便聽見有動靜。
她背對著門,“可淑這拉鏈幫我拉一下。”
話音落,她就感到有一隻手捏住了那拉鏈,朝上用力,隻是……
當她背膚感覺到一粗糲的感覺的時候,她倏然一驚,一轉頭,看見的人竟不是可淑!而是左曜然!
“你怎麽進來了?!你……出去!”
這男人居然一聲不響的就進來了!簡直流mang!
左曜然緩步靠近她,她下意識的朝後退著,沒一會她的脊背就抵到了冰涼的牆麵。
左曜然俊美的臉龐越發靠近她,直至兩人鼻尖相抵!“不是要幫忙嗎?”
童芷攸強忍著想罵人的衝動,“我是要可淑!左曜然這是女換衣間!你堂而皇之的進來,就不怕被人說閑話嗎?!”
左曜然勾唇輕笑,“伯母和你妹妹去上洗手間了,至於外頭那些導購,她們很有職業素養,不敢亂說什麽。”
童芷攸緊咬著唇,過近的距離導致男人的溫熱的呼吸都盡數噴灑在她的小臉上,她的臉一陣緋紅……
“不管有沒有說閑話,你都不應該進來,你出去,讓導購進來。”
左曜然沒理會她的話,大手從她的身側繞過,落在她後頭,準確無誤的握住拉鏈,然後輕輕一拉。
“你穿這個果然漂亮。”
對於左曜然的誇讚,童芷攸沒覺得心情好,她垂眼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原本覺得好看的衣服,在這一瞬,失去了光彩。
“不好看,我不喜歡。”她聲音冷了幾分。
左曜然定定的看著她,“好,你不喜歡這個就不要了。”
話音剛落,童芷攸還未反應過來,男人的唇已經落了下來,落在她的唇上。
“唔……”
她下意識的抵抗,但無用。
左曜然吻著她的小嘴,隻覺得越吻越上、yin。
他睜開眼,看著小人兒如溪水般清澈的雙眼,對她的那份執著,越發濃……
她……總有一天會是他的。
從商場出來,朱文靜和童可淑笑容滿麵,兩人是滿載而歸。
出來後沒一會,童芷攸便接到了經紀人的電話。
掛了電話後,她衝朱文靜道:“媽,我一會要去做個采訪,晚上許不能陪你們吃飯了,你們在酒店餐廳吃一些,或者在酒店附近的餐館找間喜歡的吃。”
朱文靜笑著點點頭,“你去忙吧。”
“我會負責把伯母送回酒店的。”左曜然道。
童芷攸看著左曜然,片刻後,開口道了聲謝謝。
……
陸商商複古專欄的對象是童芷攸和喬穎琪。
童芷攸是心牆的女主,自心牆開播以來人氣一直呈直線上升,而喬穎琪,在心牆裏雖然隻是個女三女四,但人氣也因此有所上升,加上上次的風波,更是有了一定的關注度。
陸商商跟著攝影和采訪的人到了拍攝的地方。
她們前腳到,童芷攸後腳也到了。
兩人相視一眼,禮貌一笑,有了上次的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微妙了許多。
片場的工作人員將一切都準備妥當,但卻也未能進入正式的開拍。
原因不然,喬穎琪還未到。
喬穎琪遲到已經不是什麽稀奇的事了,陸商商和童芷攸兩人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哎,喬穎琪又遲到了,每次跟她做事,她都是會遲到的。”一工作人員有些不滿的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
話音剛落,就見喬穎琪跟著助手匆匆走了過來,她邊走邊衝大家道著歉。
“對不起這路上堵車,所以來晚了些。”喬穎琪說道。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喬穎琪一臉和祥,又主動致歉,大家總有不滿,此刻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待喬穎琪換好衣服後,拍攝便正式開始了。
喬穎琪和童芷攸兩人穿著複古風格,相稱的衣服站在背景板前,按照要求擺著pose。
兩人雖然穿的都是複古風的衣服,但身上的氣質是截然相反的。
童芷攸長相甜美,氣質淡如蓮。
喬穎琪則恰好相反,她的漂亮偏張揚。
兩個不同氣質的人湊在一起拍攝著同樣主題畫報,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拍攝結束後,兩人穿著拍攝時的裙子坐在外院的秋千椅上,秋千椅旁有花環圍繞,四周是草地,陽光照射下來就仿若一副漂亮的風景畫一般。
一旁的攝影師及時抓住兩人姣好的動態拍攝了幾張照片。
采訪開始,陸商商站在采訪員左側後方,聽著兩人的采訪,時不時拿隨身本記錄著。
“眾所周知,心牆這部劇火熱,兩位也因這部劇迅速走紅,對此,兩位有什麽想說的呢?”采訪員問道。
鏡頭對準童芷攸,童芷攸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她答道:“我很感謝心牆這部劇,其實說實話,在心牆之前我也拍攝過不少電視劇,隻是確實都沒有像心牆這麽火過,心牆是高質量,高製作的一部劇,我很感謝它的作者,也很感謝挑選我出演這劇的編劇,是他們給了我這個機會。”
童芷攸說著視線不覺得朝陸商商看去。
陸商商猝不防然對上童芷攸帶笑的目光,她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後禮貌一笑。
一旁的喬穎琪若有所以意的用眼角瞥看了眼童芷攸,眼角眉梢盡顯對童芷攸的不屑。
鏡頭對準喬穎琪,喬穎琪臉上立刻露出笑。
隻是,這笑卻著實假的很。
“我也很感謝心牆這劇的所有工作人員,雖然在這部劇裏我出演的隻是個小角色,但它是讓我的事業更上一層樓了。”
采訪員聽著兩人的回答笑了笑後,繼續問著相關的問題。
整個采訪過程尚算順利。
陸商商看著兩人的采訪,聽著兩人的回答,笑容意味深長。
都說娛樂圈是最混亂複雜的地方,這次她來江城確實是體會到了。
一個簡單的采訪,兩人的話語間卻盡透暗箭,文字遊戲兩人玩的頗溜。
中場休息時間,有場務人員給他們買來飲料,陸商商接過冰紅茶喝了兩口,卻驟然感覺肚子有些不適。
算算日子這兩日是姨媽要光臨了。
她去了趟衛生間,果然……
還好她有準備,換上紙後,她離開衛生間,重新回到片場。
她回到片場沒多久後,下一輪的采訪又繼續了。
陸商商肚子疼的厲害,便拉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陸小姐。”
陸商商趴靠著椅背,腦袋有些昏沉,她抬起頭,看見是童芷攸。
童芷攸見她臉色煞白,關心的問道:“沒事吧?你臉色很蒼白。”
陸商商看了眼四周,“結束了?”
童芷攸點頭。
陸商商捂著肚子站起身,童芷攸見狀本能的朝她伸過手,扶住她有些搖搖欲墜的身體。
“陸小姐,你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送你去醫院?”童芷攸問道。
陸商商一笑,搖了搖頭,“謝謝,隻是親戚來了,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童芷攸了然的點了點頭,可她看著陸商的商臉色,似比一般來姨媽疼的女孩子更差。
“經期疼痛這事可大可小,而且我看陸小姐你的臉都沒血色了,你這樣好像很嚴重啊,如果有時間,陸小姐你還是去醫院看看,調養調養吧。”童芷攸忍不住道。
陸商商看她,眼眸多了幾分詫異。
童芷攸讀懂她眼中的那抹情緒,她歉意一笑,“上次的事,是我被衝昏了頭,做的離譜,不過……不管陸小姐你相信與否,我……是真的覺得很抱歉,對你造成的傷害。”
陸商商沒精力去探尋童芷攸這話有多少誠心在其中。
“過去的事,過去就過去了,我先走了。”她道。
肚子的疼痛實在難以忍受。
從拍攝點出來後,陸商商打了輛車,上車後,她便伏在椅背上小憩著。
車子平緩的行駛著,陸商商側頭,看到馬路旁的一家醫院,她想起童芷攸的話。
她這經期的疼,就是她自己,也覺得是很嚴重的,隻是之前她一直懶得理會,總是想著忍忍就過了。
可這次,實在是疼的夠嗆。
“司機,麻煩在前麵停車吧。”
下車後,她徑自走進了醫院。
江城這邊的醫院即便是晚上也都有醫生的。
陸商商掛了個中醫的號,排隊等著。
到她後,她向醫生說說明了情況。
醫生聞言,替她把了把脈,片刻後,她見醫生眉頭緊鎖著,神情似有些凝重。
“醫生?怎麽了?是有什麽問題嗎?”
醫生看著她,搖了搖頭,“你以前小產過吧,這身體當時肯定是沒調養好,底子都傷到了。”
小產?!
陸商商瞳眸驟然一縮。
醫生的這話,她明明聽的懂,可……她又不太懂。
她呐呐的張了張唇,“小產嗎?”
醫生見她一臉不知所措的樣,有些狐疑,“你總不會不知道自己小產過吧?”
顯然在醫生看來不太可能。
“你這是以前沒調理好落下的病根,我給你開一個療程的藥你回去按時按量喝,調理調理。”
醫生邊說著,邊在紙上寫著藥方,“你們這些年輕人,總是這樣,年紀輕輕什麽都不注意,等到之後落下病根了,或者年紀大了,就知道遭罪了!”
陸商商心緒不寧的拿著方子取了藥。
就連走出醫院,她都是恍恍惚惚的。
小產……
她居然小產過……
她……一點也不知道。
“小產……”
那她小產的那個孩子,又是誰的呢?
阿豫嗎?
這是她唯一想到的答案。
可這個答案又讓她很疑惑,若是他們曾經有過孩子,那為什麽,他們沒有結婚呢?
一時間許許多多理不清的疑問縈繞在陸商商的腦海,她混亂不堪。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住宅。
客廳裏,陸敏君和陶婉姝正修剪著花枝,“商商回來了?”陶婉姝打著招呼。
陸商商看了兩人一眼,點了點頭,“媽,婉姝。”
陶婉姝瞅見她臉色的差勁,走到她身邊,“怎麽了這是,怎麽這麽魂不守舍?還有這臉色怎麽這麽差?”
陸商商沒有心情回答陶婉姝的話,她抬眼,“阿豫沒回來嗎?”
陸敏君將修剪好的花枝插進花瓶,開口道:“阿豫今晚有應酬,會晚些回來。”
陸商商點了點頭。
“今天做了商商你愛吃的瓤豆腐,快去吃吧。”陶婉姝道。
陸商商一笑搖了搖頭,“我不太舒服,先上樓休息了。”
陶婉姝看著陸商商,隻覺得有些奇怪。
……
陸青豫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九點了。
他走上樓,在路過陸商商的房間時,駐足了下來。
門底透出光亮,他輕推開門,房間柔和的燈光傾泄而出。
陸青豫走進屋,屋裏隻開了一盞暈黃的燈。
他邁步走到床邊,就見那小人兒蜷縮成蝦米狀,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睜著,在聽到動靜後,她睫毛一顫,緩緩抬起眼。
陸青豫彎下腰,在她身邊坐下,“怎麽了,婉姝說你回來後連飯都沒吃就進屋了。”
陸商商緊抿著唇,不語。
她很少這個樣子,陸青豫看著,心中多了幾分擔憂,“到底怎麽了?是身體不舒服?”
陸商商悶悶的嗯了一聲,“親戚來了,肚子疼。”
在他麵前,這些事並不是什麽值得害羞的。
陸青豫知道她一貫都有經期疼的毛病,他伸手撫上她平坦的肚子,“我給你煮點薑糖水喝。”
他說著便要站起身。
在男人要起身的一瞬間,陸商商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別走。”
陸青豫轉頭看著一臉孩子氣的她,不禁一笑,“怎麽了這是?”
“我有話想和你說,也有事想問你。”
陸青豫聞言,重新坐了回去,他看著她,神情溫柔,“什麽事?”
陸商商開口想要問,可幾次,話都卡在了喉嚨口。
反複幾次後,她呐呐問了出來,“阿豫,我是不是曾經小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