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歡快靈巧的她,在這一刻竟然遲鈍了,她微抖著雙手拿著尺子,向他腰身抱去…
尺子圍住他,碰到他腰身那一刻,她的臉近乎貼在他的胸前,她緊緊咬著下唇,呼吸漸漸有些急促。
景恒自然感受到了一絲異樣,他收回目光,低頭一看,卻是眉頭微皺,
這小家夥在幹什麽!她近乎是抱住自己腰身,二人姿勢竟然如此曖昧!
“雲容….”他壓抑低啞的嗓音傳來,夾著隱怒,
不知在哪神遊的雲容終於緩過神來,她眨了眨眸子,仰頭望著他,正對上他清潤的目光,
一向跟著感覺走的雲容,神不知鬼不覺地踮起腳來…
景恒眼眸一跳,瞳孔猛縮!
她要幹什麽!
視線所及之處是那嬌豔欲滴的小唇,一嘟一嘟的,極為誘人!
景恒隻覺全身血液猛衝身體某處,他那張俊臉愈來愈黑!
她瘋了,他也瘋了!她可是他的禦前侍衛啊!而且還是男的!
就在懵懵懂懂的雲容踮著腳,快碰觸到他那一刻,他猛地一下後退,腳後跟撞到身後的小塌,整個人倒了下去!
“陛下!”畢竟是禦前侍衛,雲容警覺性極高,就在那極短的一瞬,她猛然驚醒,伸手去拉他,卻被他掀起的那腳一帶,跟著倒了下去!
隻聽見“噗通”一聲,二人齊齊栽倒!
更為要命的是,她栽在了皇帝陛下身上!小臉蛋正貼在他胸口,好在雙手撐在了榻上,上身半壓住他,隻是…小腹碰到了一處明顯的硬物…那是什麽東東?
雲容骨碌碌地望著他,小手忍不住要往下摸…
景恒仰身跌個七葷八素,一向不易動怒的他,心頭都忍不住湧上一股暴怒,隻是他一低頭便對上那懵懵懂懂的小眼神,瞬間他覺察到自己身體的異感,登時俊顏一黑,再看到那隻粉嫩小手一路往下,即將碰觸到某物,
景恒眉間猛跳,一陣低吼:
“雲容!”
“陛下!”
雲容同時被前後兩個聲音夾擊!尤其是身後那聲尖細的驚吼,震得她耳朵都快裂了。
她扭頭望去,正見秋霖睜圓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盯著自己!
秋霖怎麽都沒想到,自己踱著步子竄入禦書房,看到的就是如此震驚以及駭然的場麵!
皇帝陛下和雲容是在幹什麽?雲容居然壓在景恒身上,而且還是如此….曖昧的姿勢!
“雲容,你這個臭小子,你還不快起來,你在幹什麽!”秋霖愣了一刻,立即反應過來,抬手便抓著雲容,連拖帶拉的,把她扯了起來!
“痛,痛!”雲容心裏還在小鹿亂撞呢,冷不丁被揪了起來,然後被秋霖丟在了身後,
秋霖連忙去扶景恒,“陛下,您沒事吧!您怎麽樣了?”
秋霖說話時,景恒已經撐住坐了起來,隻是臉色不僅僅是鐵青,而是惱羞憤怒!咬著牙的憤怒!
秋霖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打景恒出生便在他身邊伺候的秋霖,見過他哀痛欲絕的孤獨,見過他淡然無畏的從容,見過他運籌帷幄的傲氣,唯獨沒見過如眼前這般無計可施,捉摸不透的羞怒。
哪怕是再憤怒也不曾見他摔過東西吼過人,但眼下,他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不要靠近的冰冷氣息!
這是頭一遭,三十年來的頭一遭!
這讓秋霖不得不重新審視雲容了,這個混賬小子到底又做了什麽!到底又闖了什麽禍!
活生生地皇帝身上謫仙般的溫潤氣質褪得幹幹淨淨!這禦書房到底還能不能讓她進來了!
秋霖見景恒陰沉著一張臉,抿著嘴不說話,登時氣得雙手發顫,他扭過頭,三兩步奔到還在摸著後腦勺的雲容跟前,一把將她拖了出去。
“覃信,你在哪,給我出來!”
刹那間,秋霖的聲音響徹整個明光殿,
“你快給我出來,你帶出來的什麽人!你自己快出來瞧瞧!”
秋霖反手拖著雲容兩個手,一個在前麵怒顛顛地走,一個在後麵雞飛狗跳地退著踩。
雲容就這樣被他拖得圍著明光殿四周的走廊遊街示眾!
“哎呦喂,這是怎麽回事?秋公公又跟覃將軍吵起來了?”
“我看不是,你瞧,他拖著雲侍衛呢,這雲侍衛也真是稀奇了,秋公公打他罵他本是常事,可這又幹了什麽混賬事啊,居然讓秋公公拖著滿殿跑呢!”
“也虧得是雲侍衛,有本事惹秋公公!”
明光殿裏的幾個武衛站在玉石階前,望著那邊笑呢,
秋霖的嗓音很大也很響亮,不一會,明光殿裏裏外外的宮女太監以及侍衛們都在圍觀了,
門口處擁擠了不少人,得了消息的春妮撥開人群,急忙問道:“怎麽了,怎麽了,雲容又怎麽了?”
“被秋公公拖著在示眾呢!”一個小宮女同情道,
“啊,他可是又犯事了?秋公公可從來沒有這樣打罵過人啊!”春妮緊緊抓著手帕,著急得不得了,她在禦前伺候也近十年了,秋霖今天這陣勢,是頭一遭遇到!
這時,夏兒跑了過來,連忙扶住她回道:“姐姐,姐姐,我問清楚了,剛剛聽葛英說,雲侍衛是被秋公公從禦書房拖出來的!”
“啊?”春妮嚇得心髒噗通一跳,“難道又是在禦前犯了錯?”
“哎喲,我說姐姐,雲侍衛是禦前侍衛,那可不是在禦前犯的錯嘛!”一個小太監接話笑道。
“去你個沒良心的!”夏兒白了他一眼。
明光殿外廊處,黑壓壓的一片太監宮女都小聲議論開了,
這邊,秋霖已經扯著雲容轉了一個圈了,就連殿後的羽林衛都驚動了。
“覃信,你躲哪去了,難道也嫌徒弟丟人,不敢出來示眾?”秋霖可是絲毫不給情麵,什麽話能刺激覃信,就說什麽。
他終於慢悠悠地拖著雲容站在了明光殿正門口。
終於,明光殿裏頭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了出來:“你有這閑功夫胡鬧,培養個會研墨的不行麽?”
覃信冷著一張臉,負手信步出來,他自是以為雲容潑了景恒墨水的事,秋霖才這般鬧騰,雖然雲容有過,但罵一句就算了,她才回來,一時失察也是可以理解的,但被秋霖拖著滿殿跑,覃信哪裏看得下去,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對雲容的容忍度已經大大提升,提升到隻要她不惹怒景恒便可,至於其他的小事,就不計較了
確切的說,是計較也沒用。覃信邁步至階前時,心裏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