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嵐“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令媽媽有點意外的是,這姑娘,出乎意料地好說話。
當然,除了要求高點之外,比如要最舒適的房間,最好最新的衣服之類。
此時的天嵐,極像不顧一切想過上好日子的拜金女,一舉一動,足已讓人放鬆戒心。
媽媽臉笑得和菊花一樣,按這長相,以後一定是搖錢樹,這點要求自然沒問題。
從與君羨羽分開時計算,兩天,平安無事地度過。
天嵐卻不敢鬆口氣,這兩天,她的生活平靜得異常,越是平常卻越是令人擔憂,風雨欲來。
天嵐還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早已草木皆兵,城門處,不分晝夜地派兵嚴守,城內,挨家挨戶,不放過一個角落地地毯式搜索・・・・・・
不隻是百姓,幾乎連士兵都被逼到瘋狂。
君羨羽的臉色,從難看到不能更難看。所有的人,皆是小小翼翼,生怕觸怒了這位魔神。
花街口,君羨羽一襲黑衣如墨,銀質的麵具下,淡色的薄唇緊抿,冷冽嗜血,肩頭,一隻白色的小貓安靜地趴著,看上去柔順又慵懶。
君羨羽身邊三尺處,沒有任何人敢靠近,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周身的冷氣凍成冰棍。
“二公子,隻有這條街還沒搜查過。”稍遠處,一個將軍打扮的人恭敬道。
“搜!”隻有一個字,花街旖旎的氣氛都被凍結。
鐵甲摩擦聲,刀劍出鞘聲,一時間,兵荒馬亂。
那位將軍打扮的人,一直靜靜地守候在君羨羽身邊。
君羨羽看著其中的情景,笑意邪美,卻沒有半分溫度。
五年了。
從他君羨羽脫離那種日子,已經整整五年。
這是五年來,君羨羽第二次到這種地方,上一次,是四年前。
那一次,他血洗了整座青樓,不留半個活口,殺戮幾乎持續了一夜,鮮血滌淨了每一寸土地,卻除不去他心中的恨意。
時隔四年,君羨羽重新回歸,這一次,不止青樓,當初參與那件事的每一個人,他都不會放過,他會一個一個,親手把那些人,送入地獄!
“啟稟二公子,沒有找到人。”
君羨羽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二公子,隻有春風樓沒搜過了,那是魔羽宮的地盤。”君羨羽身邊將軍打扮的人誠懇地建議,“魔羽宮壓我們一頭,實力不容小覷,現在還不是時候與他們撕破臉。”
君羨羽沒有回應,舉步進入花街。
那位將軍模樣的人想跟,君羨羽擺擺手製止了。
那人欲言又止。
花街的景象一幕幕映入君羨羽眼中,君羨羽笑意邪肆,就像是是一個尋常來逛青樓的公子。
迎春樓內,見過君羨羽的人並不多,但是他們認得那張銀色的麵具,伏龍殿二公子的標誌,誰不知曉?
透過二樓的小窗戶,天嵐見到了熟悉的人影,心跳,陡然加快。
現在跑,隻會被君羨羽逮個正著,跳窗逃走,外麵是大批士兵,就等她自投羅網。
天嵐自嘲地笑笑,準是她自作多情了,像君羨羽那樣的權貴公子,來逛逛青樓,享受一下醉倒美人鄉滋味,有什麽奇怪?
可是為什麽她心裏就是隱隱地不舒服呢?
對了,她忘了,一般的權貴怎麽能跟君羨羽比呢,君羨羽這種人,隻要招招手,自有大批美女送上門,又何須親自來逛青樓呢?
不過,這與她有半毛錢關係?
她隻要不被君羨羽發現就對了。
“呦,什麽風把二公子吹來了,姑娘們,還不上來伺候著。”媽媽笑得討好。
君羨羽上前,原先在大廳中央調。情的男女迅速閃開,給君羨羽讓出位置。
君羨羽勾唇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旁邊各種各樣的美女立刻圍上去。
君羨羽內力一漾,沒有人能在靠近他半步。
“怎麽?媽媽就打算拿這樣的貨色,來打發本尊嗎?”
“是是是,是媽媽疏忽了,小紅,還不趕快去請我們的如燕姑娘下來。”
周圍的客人都是一驚,如燕,是春風樓最大的頭牌,每個月從來隻接一次客人,連太子來了都不例外,而今天,卻是破例的。
“不必了,本尊對別人用過的女人沒興趣。”君羨羽翹腿,帝王一般地坐著:“本尊還是喜歡清純點的,最好是沒****的。”
“媽媽就怕她們伺候不周。”媽媽在一旁賠笑,心中卻精明地打起小算盤,這樣的人,她們這兒,不是剛來了一個嗎?
“本尊喜歡有野性和挑戰性的。”馭風跳到君羨羽懷裏,君羨羽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邪肆又多情。
“呦,二公子啊,我們這兒有一位姑娘,不是媽媽自誇,一定能令二公子滿意,隻是・・・・・・”媽媽欲言又止。
君羨羽抬眸輕笑:“媽媽但說無妨。”
“隻是那姑娘是新來的,怕生,所以媽媽想請二公子親自前去,二公子若是不滿意,樓上還有好些新姑娘,可供二公子挑選。”
媽媽這話說得極有分寸,既把天嵐捧上了天,也給自己留了後路,萬一不滿意,還有得挑不是?
“哦?那本尊倒要瞧瞧,是什麽姑娘,這麽大的架子。”
“回二公子,這姑娘名喚曉月,拂曉的曉,月色的月。”
“真是好名字。”君羨羽陰測測地笑了,“本尊還真想見見這位曉月姑娘。”
小混蛋,連取個假名都要與君越那混蛋諧音,死丫頭,你死定了。
眾人打了個寒戰,這大夏天的,怎麽說降溫就降溫,真邪門。
媽媽陪著君羨羽上二樓,到裏麵的一間房間,在門口停下。
房門緊閉著,房間內,男人的喘息聲,女人的呻吟聲,此起彼伏,交織成曲。
媽媽的臉色瞬間變成菜色。
“這就是媽媽推薦給本尊的姑娘,還真是清純完美。”君羨羽譏誚地目光掃向媽媽。
媽媽嚇得冷汗直流,她也不明白,這曉月怎麽就私自接了客了,難道是因為貪財?
這種見錢眼開的東西,簡直該死!
伺候好了二公子,要多少錢財沒有?怎麽偏偏這個時候・・・・・・
“二公子,我們這兒,還有很多好姑娘,二公子可以慢慢挑。”媽媽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