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越翰已經自動把江筱和二筒劃到了他的保護範圍裏,甚至不知不覺間都超越了隊長的地位,雖然也是為了隊長的傷勢,但是不能不說,現在有了二筒,所有人都有了希望。
清原拿著找到的三塊巧克力和一隻灌裝的已經凍得很硬的碳酸飲料來到江筱的跟前,遞給江筱:“主人,這是能夠找到的所有的食物,其他的都是一些衣服和文件,這兩間房間沒有窗戶,沒有其他的出口,這裏是唯一的進出口。我們要是想出去的話,隻能從這裏出去。”
江筱別扭的說:“清原,別叫我主人,我很不習慣,要不這樣你叫我筱筱,這樣親切一些,主人,主人的,感覺我像是七八十歲的老頭子一樣,我受不了。”
清原猶豫,這麽叫的話好像太沒大沒小了。
江筱可不管她的顧慮,直接拍板:“就這麽叫我,筱筱!恩,聽起來還真不錯,挺好聽的。你不是說聽我的話,說一不二的嗎?你這會兒就不想遵守了啊?“
清原隻能點點頭,輕輕的叫了一聲:”筱筱“”嗯。“江筱笑彎了眼睛。
清原也笑了,其實江筱還是一個孩子好不好?要是老是主人主人的叫,的確是為難這個孩子了,再說這麽叫,很親切啊。
一塊巧克力有八小塊,江筱掰開,分成一個個的小塊,這些可是現在的唯一的食物了,要是沒有辦法衝出去的話,肯定是要餓死的。
遞給清原,清河,還有馮越翰和七月一人一小塊巧克力,其他的都被江筱小心翼翼的放進了口袋裏,當然也少不了她自己的一份。
齊川他們六個人,江筱根本就沒有打算給,明擺著就是不對付的兩幫人,何必裝模作樣的,江筱可沒那麽好心。
讓人家有力氣來對付自己,沒門!
江筱慢慢的把巧克力放在舌頭上麵融化,細細的品嚐著略帶苦澀的絲滑質感,腦子裏在不斷的盤旋思考著。
其實所有人不知道的是,江筱今晚的這一切,不是什麽靈敏的直覺,麵對危機的第六感,其實是江筱睡夢中真實的經曆。
對!
江筱在不知不覺中做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噩夢,噩夢裏遇到的發生的一切,就是他們剛才所經曆的一切,當然夢裏沒有江筱的提前的預示,所以死了很多人,直到最後的時候,馮越翰發現了這座密室,有了唯一活下去的籌碼。
不過噩夢裏,江筱可不是幸運者,是最後就要到達密室的大門的時候,被喪屍包圍撕咬的慘死在了密室的大門口,至今想起來,江筱對於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楚可被撕咬的恐懼還猶如身臨其境。
就是這個噩夢預示了這一切,所以才有了江筱後來的一切的舉動,才會有了現在的活下來的這十一個人。
誰都不知道,誰也不會知道。
隻有江筱自己心裏清楚,是一個夢救了自己。也救了這些人。
但是這話就算是說給誰聽,誰也不會相信的。
江筱的夢裏最後的畫麵就是那堵奇怪的牆壁,喪屍們在最後陸續的走回到了牆壁裏。
這預示了什麽?
江筱不知道,也不知道該怎麽做,反正是暫時是活了下來,但是想要真正的活下來,還需要衝出去。
這會兒,江筱才算是明白為什麽這座大廈看起來是那麽的完整,沒有魔獸衝擊的任何痕跡,那是因為,魔獸也抵禦不了喪屍的變、態的不知疲倦的進攻,所以選擇了明智的不來打擾,回避風險。
而他們就這麽誤打誤撞的闖了進來,陷進了這個喪屍之地。
閉上眼睛,剛才的腎上腺素的突然升高,帶來的後遺症,就是過後的突然的疲乏,江筱知道她需要休息。
摸了摸懷裏的和腰上的另外兩把槍,為了安全起見,可能不得不選擇相信人,不過江筱還是選擇了清原和清河兩姐弟,最起碼這兩個人身上還有稍有的純潔和純真,不失去起碼的人性,比起馮越翰來說,江筱更相信這兩個人。
掏出兩把槍交給清原,“你和清河一人一把,找被子輪換著休息一下,我要睡一會兒。”言下之意,就是得有人值守,江筱可不放心對麵的齊川他們,那虎視眈眈的樣子,誰看不出來覬覦二筒的心思啊。
昭然若揭的心思,江筱又不傻,怎麽說現在的十一歲的身體裏裝的可是三十歲的靈魂,就算咱是宅女,可是姐多少也活了三十年,眼神還是很犀利的。
清原看了一眼對麵的齊川,正好碰到對方落在手槍上的炙熱目光,心裏一緊,這貨不懷好意,低頭喊來了清河,兩個人一邊一個守在了江筱的身邊,警惕的握著手裏手槍。
江筱放心的倒下來,抱著懷裏暖融融的二筒進入了夢想。
馮越翰和七月對視苦笑,江筱這是擺明了不相信他們兩個,這也難怪啊。
論交情,他們兩個人可沒有清原姐弟的交情,人家這怎麽也算是兩次的過命交情,他們一直都在打著算計江筱的心思,這會兒也不能怪江筱的小人之心。
基礎不牢靠啊。
馮越翰想著一會兒要怎麽表現來獲取江筱的信任,緩和有點兒緊張的關係,拿下江筱,就是拿下二筒啊。
不動點兒心思那可不行,這世界上還有不勞而獲的東西啊。
大腿也不是隨便就能抱得。
齊川也知道這會兒還不是時機,怎麽也要等到衝出去以後再說。
密室裏安靜的隻有十一個人的呼吸的聲音,安靜的讓每個人都很壓抑。
江筱再醒來的時候,是被凍醒的,就算是懷裏抱著一個天然的取暖器也不行,渾身的血脈都變得粘稠遲緩,這是低溫下的本能的反應,身體已經開始表現出了低溫的反應。
江筱揉搓著手臂和做起來,一眼就看到清原警醒的眼神,那眼神裏的清明說明,這個女孩一直真的都沒有睡過,連打瞌睡都沒有,警惕的觀察著周圍,手裏握著那把手槍,腳旁邊是那把斬骨刀。
這不,江筱一有動靜,清原就立刻扭過了頭,看了過來。
對上江筱的眼睛,清原善意的笑了笑,低聲的說:“還早,你剛剛隻不過睡了一個小時的樣子,再睡一會兒吧!”
清河本來趴在雙臂上靠著牆壁在打盹,被清原的聲音立刻警醒,抬頭舉起了手裏的槍。
江筱用手按下清河的槍口,安撫清河:“睡一會兒吧。我和你姐姐值守。”
清河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發,連聲說:“不用,不用,還是我來值守吧。這次我一定不會睡著的。”
“沒事,睡一會兒吧。我睡了一會兒,這會兒睡不著了。”江筱掀開被子遞給清河,這溫度睡覺的話,還是蓋上被子好一點兒。
清河看了一眼清原,看到清原輕輕點頭,才終於接過了被子,蓋在身上,倒頭就睡,連二筒那胖乎乎的身子不知道什麽時候鑽進了被子裏麵也不知道。
江筱坐到清原的身邊,拿了一塊布子,擦拭著手槍,一句話也不想說。
心裏很煩,腦子裏很亂。
這會兒的江筱真的是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剛才不過一個小小的睡眠,她又做了一個夢。
而且這個夢和他們有關係。
就是這個密室的。
江筱揉了揉太陽穴,用力的按了按,怎麽會這樣?
好像是哪裏不對了。
江筱感覺自己好像是被魔鬼附身一樣的詭異,那短短的夢中就像是電視連續劇一樣的在播放著他們這些人衝出密室以後的情況。
那些守在門外的喪屍們,那些就像是特意守候在門外的埋伏一樣的喪屍們,就這麽輕鬆的捕捉了他們,撕咬,啃食,抓撓,無所不盡其用的。
十一個人,被打散的四分五裂,齊川帶著他的人,在衝出大門之後的突然襲擊,一個口袋兜頭抓走了二筒,扔在背上,齊川就帶著他的人大搖大擺的想要走出去。
但是那些不知道從哪裏突然湧出來的喪屍,包圍了這裏,江筱因為被齊川的消防斧給砍傷了手臂,所以身上的血腥氣味最先招惹喪屍。
於是又是一場血戰,一場江筱記憶深刻的戰鬥,馮越翰和七月為了救二筒被砍傷倒地,清原和清河時刻守護在江筱的身邊,幾乎是拚盡全力的阻擋喪屍的進攻,被撕咬的傷痕累累,最後力竭而死。
馮越翰和七月也死在了喪屍群裏。
齊川和他的人也身陷喪屍的包圍,最後隻剩下江筱一個人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所有的人被喪屍吞噬,看著那些猙獰惡心的喪屍們開始往她的身邊走來。
在等待死亡的降臨的過程裏,江筱看到了最後的結局,然後就猛地嚇醒了。
這又是一個夢。
一個和曾經的那個夢類似的夢,是一個預言的夢。
江筱煩亂的加快了擦拭的速度,可是仍然排解不了心裏的煩悶。
為什麽是自己,她是一個沒有什麽特別的人,為什麽突然擁有了這種離奇的能力,如果上一次的夢是一次意外的驚喜的話,那麽這一次的夢,江筱完全相信,這是預兆。
隻要一會江筱打開那扇大門以後一切都是一模一樣的話,那麽隻能肯定一點,江筱真的擁有了預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