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林森頓了頓，“我模仿力強，偶爾說兩句能唬住人也不奇怪。我還會說幾句德語、法語、阿拉伯語、日語、韓語、粵語還有潮汕話，你想聽嗎？”
“……”小舞驚的張大嘴。
“你忘了，那女孩一直說我喜歡騙人，要騙人沒點雜七雜八的本事怎麽騙啊？”
“這是雜七雜八？”這明明是很高端，比學霸還學霸的本事好吧，“你不是失憶了嗎？還記得這些？”
“我也不明白啊。”茅林森攤攤手，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小舞苦笑一下，“你隻要別欺騙我就行了。”
“我騙誰都不會騙你，你放心。”
茅林森離開後，小舞躺在床上仔仔細細想了與茅林森相識的全過程，似乎遇到的所有人都在說他是騙子，賣水果的大姐、彭大哥、前女友、甚至他自己的親大哥，但是唯有她，沒有感受到來自他的一絲一毫的欺騙。
“叮！”微信提示音響起，她拿起手機，是茅林森：你存在餐館吧台的錢我拿回來放你沙發上了，跟我吃飯，永遠不需要你買單。
她垂下手，天花板上的吸頂燈發出黃色的燈光，雖有些刺眼，卻讓她覺得好溫暖。
*
那個夢又出現了，世界末日般的絕望，耳畔巨烈的爆炸、哭喊，想奔跑，卻邁不開腿，想逃脫，卻被緊緊束縛，那是陷入海底深淵般的窒息。
當她以為會就此死去時，突然聽到了墨玉的叫聲，繼而感到了它毛茸茸的頭在她臉頰上蹭來蹭去。
小舞撫著狂跳的心髒睜開了眼，天色微明，所有的喧囂消失無蹤，她還活著。
墨玉似乎是餓了，她翻身把它抱進懷裏，“墨玉，我為什麽又做這個噩夢？”墨玉在她懷裏發出咕嚕咕嚕的呼嚕聲。
她起床給它放好貓糧，電話響起。
“小舞，你猜昨天跟金家兄弟打架的是誰？”宋佳齊興奮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誰呀？”
“哈哈哈，是你們公司那個大美女唐梓葭的男朋友。”
“唐梓葭的男朋友？”
“準確的說是她的前男友，他想複合，唐梓葭對他說，不可能了，金大少在追求她呢。他心裏苦悶，來酒吧喝酒，結果聽到旁邊桌說什麽金大少，他就衝上去了。”
“我上次被困廁所聽到的現場直播，就是唐梓葭在說分手的事呢。”
“哈哈哈哈，真是精彩，我沒敢說他打的金大少就是那個金大少，騙他說打錯人了，反正他喝醉了。”
“金大少真是冤枉，金二少的追求還沒開始呢，這就挨了一頓揍了。”
“這關係太複雜了，我看那個金二少對你好像有那麽點意思，你這麽個心思單純的人可別繞進去。”
“嗯，不進去，躲遠遠的。”
在大廈門口，提早上班的黨小舞碰到了戴著墨鏡、口罩的金宣昊。
“黨小舞，”金宣昊叫住她，“你那個風水師朋友什麽時候到？”
“不知道，要不我問問他。”
“不用，我會跟秘書交待，他來了，你帶他來直接找我。”
“哦，好。”
“小舞，你在你們公司幹的開心嗎？”
“還……好吧。”
“我公司的大門隨時向你敞開。”
“謝謝，不過不用了。”剛答應了宋佳齊躲遠遠的。
進了電梯，金宣昊摘了口罩，在電梯鏡麵裏看了看自己的臉，咬著牙說：“昨天那幾個小子，我非得把他們找出來不可，他好像就是衝著我大哥來的。”
“嗬嗬，喝醉酒的人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
“我一定要搞清楚大哥究竟遇到了什麽麻煩，是誰想害他。”
到12樓，金宣昊出電梯。
黨小舞不知道該不該讓他知道真相，告訴他跟他大哥沒關係，跟美人計有關，他可以放心了，但汪總的計劃就肯定失敗了。還是問問茅林森吧，他一定知道該怎麽做。
到了公司，黨小舞給茅林森打電話，告訴他到大廈的時候給她打電話，她下去接他。
茅林森迷迷糊糊地答應著，似乎剛被她吵醒，聲音裏透著慵懶，濃厚的鼻音，略帶磁性的聲音，聽得黨小舞滿腦子不可描述的畫麵，她趕緊掐斷電話，拍拍發熱的臉頰，“要死了要死了，想什麽呢。”
不一會兒，公司的人陸續到來。
唐梓葭依舊妝扮精致，到葉慧慧辦公室兩人又嘀咕了許久。
金宣昊憤怒的臉在眼前一閃而過，黨小舞默默替她捏把汗。
上午快下班時，茅林森的電話才打來，黨小舞讓他直接坐電梯到12樓，她也趕緊起身出去。電梯一時上不來，她直接跑樓梯下去，在12樓見到一身黑衣的茅林森，莫名的又想起他慵懶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