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抄近路,很快到達前進南路,遠遠看到彭大哥在小區門口等著,茅林森將摩托停在他身邊,伸腿撐住地,摘下頭盔,彭大哥見到茅林森鬆口氣,“茅大師,你可來了。”
他指引著茅林森停好車,黨小舞從車上下來,摘下頭盔,彭大哥見是她意外地揚揚眉,茅林森說她跟陰陽師這行有緣,現在是他的助手。
彭大哥並沒深究,衝小舞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三人向前走去,彭大哥看看四周小聲地說:“茅大師,我那個親家母現在越來越奇怪了,有時候對著空氣有說有笑的,就像在跟人聊天一樣。我覺得一定是有鬼,他們不信,說她是神經不正常,還是應該送到醫院去治療。我跟他們說請個師傅來試試吧,要管用就不用送醫院了,對吧?”
茅林森笑笑說:“去看了就知道了,也許就真的是病了也難說。”
“對對,先看看再說。”
上樓梯時,茅林森在後麵拉住黨小舞的手,落後兩步,輕聲對她說:“一會兒別說話,有東西就點頭,沒有就搖頭,別讓人發現你能看見鬼。”
黨小舞看著他的眼睛點頭“嗯”了一聲。不管他是出於什麽目的,他的眼神都讓黨小舞毫無保留地相信他。
彭大哥說他親家住在六樓,以前的老樓房沒電梯,三人往六樓上爬去,剛到五樓,就聽見樓上一片嘈雜。
隻見三個人瘋了一般從樓上衝下來,邊跑邊喊,其中的年青女孩看到彭大哥,一下哭喊出來:“爸,我婆婆跳樓了!”三人嚇一跳,趕緊轉身跟著幾人跑下樓。
樓下花壇的水泥台階旁,一個穿著家居服的中年女人身體詭異地扭曲著,血從口鼻處直往外淌。
跑在前麵的青年男子衝過去跪在女人身體前,顫抖著手摸上頸動脈,隨即一聲號哭撲在中年女人身上。
跟在他身後的兩人跌坐在地上,直接傻掉。
黨小舞站在一旁看著幾人,心頭湧起一股悲傷,雖然與那個中年女人沒見過麵,但活人的悲慟實在讓人動容。
她抬頭望望6樓的窗戶,那麽高她怎麽就有勇氣往下跳呢?正兀自感歎,突然,覺得眼前一花,屍體似乎動了下。
再仔細看,就見一個透明的影子緩緩地從屍體上坐了起來,是那個中年女人!
她還穿著生前的家居服,她有些迷糊地站起來,往地上躺著的身體看了好一會兒,仿佛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麽,她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抬手捂住嘴,踉蹌著倒退了幾步,片刻後放下手神情哀傷地走到一旁的台階上呆呆地坐下。
黨小舞伸手扯了扯茅林森的衣角,茅林森轉身左手抓住她手腕緊了緊,右手抬起來擋在她眼前,阻斷她看向屍體的視線,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你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別說。”
她抬頭凝視,發現他眉頭微皺,神情嚴肅,似在擔心什麽,她說:“我看見……”
他輕輕搖搖頭,嘴裏發出“噓”的一聲,她咬住唇隻得點點頭,“嗯”了一聲,。
彭大哥走過來說:“茅大師,現在我們該怎麽做?”
“辦後事吧,我讓胖子過來,他會給你們安排好。”
“行,我跟女兒、女婿說一下,讓他們不用操心喪事。”
茅林森到旁邊給胖子打電話,黨小舞看著悲傷哭泣的一家人和一臉哀傷的女人靈魂,不知道該做什麽。
這時憑空地就覺得有道目光在注視她,肆無忌憚又帶著探究。
黨小舞轉頭追尋那目光,隻見周圍鄰居遠遠地站了一圈,交頭接耳地往這邊張望,那人就躲在人群中不知道是哪一個。
小區物管的人走過來找到彭大哥說:“這位大哥,麻煩你給這家業主說一下,我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非正常死亡的人必須警察開死亡證明,請他們先不要動屍體。”
彭大哥怔了下,隨即點點頭表示明白。
天光漸暗,茅林森打完電話走到黨小舞身邊,見她左右張望,便問道:“怎麽啦?你在找什麽?”
黨小舞搖搖頭,“總覺得有人在注視我,但不知道是誰。”
茅林森往遠處人群看了看,回頭低聲對黨小舞說:“今天這個大姐的死很蹊蹺,但我現在說不好是那裏不對。除了大姐的魂魄,你還有看到其他靈魂嗎?”
“沒有。”黨小舞搖搖頭,又向中年女人的靈魂看去。
卻見她不知何時,己經站起來走到她老伴的身邊,彎下腰環抱了他一下,接著站起來退了兩步,依依不舍地看著他,慢慢的她的影子開始變淡分解,變成一粒一粒的小光點,明明無風卻似風吹般飛散至天空中變成一條光帶,漸漸消散不見。
黨小舞被驚得瞪大了雙眼,合不攏嘴,茅林森不動聲色地擋在她身前,似在解開她的驚惑:“人死之後靈魂就是這樣消失的。”
這與她先前的認知相差太遠,“不是有牛頭馬麵,還要轉世投胎嗎?”
“牛頭馬麵沒見過,但轉世投股倒是有的,現在這樣就是去轉世投胎了。”
“現在這樣?你能看到?”黨小舞盯著茅林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