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水中漂浮而不下沉,鮮紅的血浸紅了池水,又隨著池水的流動而鋪設成了一副豔麗的圖畫。
玄泰揮手間,將屋子內那剛剛被殺掉的殘屍處理的幹幹淨淨,在看鎮妖塔內,剛才人首分離的職守已經不見了蹤跡,取而代之的是不留痕跡的幹淨,就好像不曾發生過殺戮一般。
隨即走出門外的玄泰,探手一招,不遠處那陶罐便飛到了‘鎮妖塔’前的台階處,隨後他收了塔,站在了空水之上,以睥睨之勢搖手一指道“以此訓誡,詔告百家穀。”
玄泰知道在百昊廣身上已經不需要在多費口舌了,若他說,那早就在塔內的時候就說了,眼下既然不說,那也就不在廢話,他將陶罐放在水上,陶罐便如有了靈氣一般一樣浮在水上,同時他又翻手一起一落,便隻見百昊廣殘餘的那一手一腳接連被砍去。
殘肢入水,便見一陣波濤而過,池水突然激流奔湧,便如饕餮進食一般,洶湧片刻的功夫,玄泰便已經將百昊廣硬塞進了陶罐。
那陶罐底寬頭窄,人一旦被塞進去,便很難出來,而對於蓮花池內的激流,包括玄泰以及周圍池邊圍繞的人似乎都已經習以為常。
做完這一切的玄泰,又對著那些百家穀的凡人和修士訓誡了片刻,而後便將百昊廣扔在了池水內說道“今天的訓話到此結束,對於這不中用的人彘,便賽在這裏,讓他自然風幹,示眾百日。”
圍在周圍的眾人很隆重的跪拜玄泰,而他隨機默念一口訣,便隻見百昊廣周邊圍繞起四個陣旗,分別插於上下左右四方,在一念間,那四個陣旗發威之下,本來溫柔如水的太陽光突然間熾熱如火起來,比之剛才不知道要熱上百倍千倍......。
感受著身心和身體上雙重的折磨,看著玄泰肆無忌憚和毫不掩飾的開懷大笑,每一聲,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無不是用刀割著百昊廣的精神,想來路坎坷,一直不停鞭策和奮進,到頭來還是如螻蟻般渺小。
此刻因為修士的緣故,身體上的血在丹田內部的療養下已經止住,但身體內那備受打擊的心靈卻一時不得好轉,終究結底還是實力不濟,在自己明知這種情況下,還莽撞凡此錯誤,也是咎由自取,眼下在太陽的焙烤下,百昊廣的靈力在不停的消耗著,本來身體就殘缺,在加上外部溫度突變而造成的壓力,讓他昏昏欲睡般似乎要抵擋不住了。
此刻的玄泰遣散了眾人,又獨自欣賞了一會自己的傑作,不住點頭的時候還不忘調侃道“人彘已成,你弟弟的事還未辦完,我這個人就有這麽一個毛病,總是會說到做到,所以你在想想要不要和我妥協?”
百昊廣思緒被打斷,又想起百昊梓,心裏一陣刀割,但眼下自身難保,又如何威脅玄泰,徒說話浪費口舌,還不如忍忍想想別的辦法。
玄泰見百昊廣不所話,自以為他這是在垂死掙紮,也懶得在搭理他,隨後隻見他大手一揮,鎮妖塔在現,而後他變消失在了池中。
隨之消失的還有百昊廣的牽掛,他的弟弟是他心中的唯一牽掛了,曾幾何時,他牽掛葉秋,深念父母親和他唯一的弟弟,而歲月跌宕,作為一個修士,跌爬滾打的總是自身難保,想至此總是悔之又悔,百昊廣實在是受不了這樣下去了,他暗自發誓以後出手一定要謹慎而行,沒有把握便一定不會在冒這種風險。
說到以後,便要先解決了眼下的困境,其實早在他被捉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心有準備,知道難以善了,所以便以不變應萬變的等待著,而在百昊廣被砍手足的時候,他又是將五行陣旗悄悄轉移到了丹田內,而碎空斧也收進了身體裏。
他悄悄的做這一切的原因,主要還是已經想通了眼下實力懸殊,無法抗衡,此次閉關出關一百年,才開始幻想能報仇雪恨,眼下卻不得不麵對現實,好在玄泰被困千年在這紅葉遍山的百家穀,所以百昊廣心裏也就這點還算安心。
而至於他弟弟百昊梓,他卻沒想到會是應為自己的弄巧成拙而害了他.......但想多無益,隻能順其自然,而他此刻被百倍於太陽的熱力烘烤下,也不能徒勞等待,便是剛才玄泰在布下那四個旗子的時候,他便已經看出了些端倪。
之所以這麽說,還是因為他百年前在‘胡家莊’所遇的那夥人,記得他們用人作為陣旗而擺設了一個‘四方陣’的殺陣,沒想到和玄泰這次所擺的陣法如出一轍,隻是一個殺陣,一個是困陣而已,既然如此他也明白了當年打劫的那夥人......原來就是百家穀的修士。
而已經知道四方陣的百昊廣自然知道如何擺脫這樣的陣法,他四肢不複存在,但陣旗依然完好的在丹田內存放著,他此刻默念口訣,五行陣旗沛然而出,隨後隱沒在陶罐周圍,首先阻擋住了四方陣的困陣之法,而後才喘了口氣,接著療養自身。
四肢已經無法修複,隻能先逃出去以後在做打算,而如何走,又是個問題,現在來說已經不能說走了,因為沒有腿,突然百昊廣靈機一動,囈語道“走水路。”
這蓮花池是活水,從這裏出去不知道會到什麽地方,但總算能逃出百家穀,想至此辦法便已經形成,於是他開始運用‘風塵訣’來融入池水,他的這種術不需要靈力,關鍵是他的靈力也已經不足以支撐他逃跑了,所以能依仗的依然是當初他父親百爭鳴留下來的這種功法......。
“半日功夫過去了,我估計那百昊廣已經風幹成人肉,曲風你去看看結果,回來就開始準備奪舍之事.”玄泰此刻躺在一處檀木床上剛剛醒來,而後吩咐一直伺候在身邊的巴掌大的小人說道。
曲風應聲而去,倏忽間又急匆匆而來,語無倫次的說道“不.....師尊.....跑了.....百昊廣不見了!”
玄泰本來側臥,一聽突然一乍,突兀坐起而出了‘鎮妖塔’,親眼所見之處,四個陣旗毫無生氣的飄散在池中,原先困住百昊廣的地方,此刻已經空無一物,隻留下一股春風飄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