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孫老師家,敲了半天門家裏也沒人開,再打電話依然是沒人接。
“看來隻能改天了。”我一聳肩。
“我們真是不走運。”沈怡然搓了搓手。
“送你回去吧,挺冷的。”
我和沈怡然從孫老師家樓上下來,我們往小區外走。
“浩宇……”沈怡然忽然叫了我一聲。
“怎麽?”
“沒……沒什麽。”沈怡然又不肯說了。
我們默默的走著,走了很遠竟然都沒攔到車。
“看來以後盡量要少出門了!”我苦笑。
“你的車呢?”沈怡然問。
“我不會開車。”我答。
沈怡然忽然笑了起來:“不會開車不能請司機嗎?”
“請司機也麻煩,我總是跑來跑去的……”
“公車來了!快點!”沈怡然忽然就打斷了我的話,她拉起我往公車站跑。
公車關門的一瞬間,沈怡然拉著我擠上了車,車上人已經滿了,我們慢慢往裏麵挪動,走了兩步就放棄了,阻力太大了。
剛才跑了幾步,我和沈怡然都有些喘。
“還好趕上了!”沈怡然籲了一口氣。
我們被人群擠的貼在了一起,雖然冬天穿的厚,但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我往後拱了拱,馬上就被頂了回來,確實沒有空間了。
為了站穩我伸長胳膊抓住橫杆,沈怡然胳膊沒那麽長夠不著,車子有些搖晃,站的並不穩。
“你扶著我。”我說了句。
沈怡然拽住了我的胳膊,車子忽然顛了一下!
“唉!”沈怡然順勢摟住了我的腰。
車子到了下一站,還有人上車,車上的乘客開始抱怨。
“沒得位子啦!”
“坐下一趟噻!”
沈怡然貼的我更近了,她的胳膊一直攬在我的腰上,確實也沒法放開,沈怡然的碎發摩擦在我臉上,很癢……
我想到了我們一起在七中上學,那時候我們總是會坐公車來回,車上人多的時候我們就會依偎在一起……
車子到站了,我們從車上擠了下來。
“你都不習慣擠車了吧。”沈怡然鬆了口氣,忽然問了句。
“怎麽會,從小擠到大的。”我笑道。
“還記得以前上學……”沈怡然猛地住了口。
一陣寒風吹過,地上的幾片落葉被風卷起,掙紮著離開地麵,但終究抵不過地心引力,又落了下來。
“我送你回去。”我在心裏歎了口氣。
我們肩並肩往那個我熟悉的小區走去,一樣的路我走過無數遍了,我似乎能看見一個背著書包的小男孩,怯怯的,又帶著期盼的眼神……
沈怡然家樓下,我抬頭往上張望,那扇窗口還是老樣子,周圍的環境也依舊,這裏有我太多的青澀回憶,而回憶總是美好的。
“浩宇,我爸說那三十萬一定要還你,年後可以嗎?”樓道下沈怡然忽然道。
“真的不用了,不用每次都跟我提這事。”我心有旁騖的回了句。
“不是你那三十萬,我爸根本就回不來,我們一家都感激你。”沈怡然說道。
“然然,我們之間,真的不用……我走了,你上去吧,挺冷的。”我轉身。
“耗子!”
“嗯?”
“明天同學聚會……別忘了。”
“知道了。”
我走出了樓道,我沒有回頭,不敢,我怕看見沈怡然的目光,特別在這個樓道裏……
走出小區我忽然莫名的笑了一下,剛才我竟然感覺到了一絲緊張,似乎心低最深的什麽東西被翻了起來。
回去的路上我就接到了顧書記的電話。
“浩宇,晚上有沒有時間,來家裏吃飯吧。”
“好的顧叔,我正沒地方吃飯呢。”我笑著回道。
我去了顧書記家,很意外家裏在包餃子,顧書記挽著衣袖在剁餡,田嬸在和麵,洋洋也在一旁打下手,我洗了手就來幫忙。
我替了顧書記,顧書記甩著手歎:“好久沒做了,手都酸了。”
“你在家裏像個大爺一樣,什麽事都不做,當然做不好嘍。”田嬸嗔了一句。
“你看看,你看看,當著浩宇的麵就揭我的短。”顧叔搖頭笑道。
“浩宇不是外人,有什麽說不得的。”田嬸哼了句。
我邊剁餡邊笑,誰說市委書記就一定高高在上了,每個人都是要過柴米油鹽生活的。
“浩宇哥,你還會包餃子呢!”洋洋湊近我讚了句。
“從小就會,我媽教的。”我回了句。提起我媽心裏總會像被針紮一下,雖然不會再那麽傷心,但也不會忘。
“浩宇哥,你爸爸媽媽是做什麽的,也是做生意的嗎?”洋洋順嘴就問了。
我沉默了一下。
“浩宇哥,你輕點,餡都剁飛了!”洋洋驚叫起來。
剛包好的餃子吃起來很香,我足足吃了四十多個,一個人基本消滅了一半,吃完我摸著肚子滿意的歎息一聲:“好吃不過餃子,這話是真理。”
“也不怕撐壞了,要喜歡吃以後常來就是。”田嬸愛惜的責備了我一句。剛才不是田嬸勸,我還想吃來著。
“浩宇,吃飽了咱們去散會步。”顧書記擦了擦嘴,說道。
“哎!”我跟著就站了起來。
從家裏出來,顧書記背著手往前走,市委大院裏人不多,迎麵幾個人看見我們遠遠的就走開了,顧書記帶著我繞著一片小灌木林走。
“來榮城這麽長時間,還是有點不習慣。”顧書記忽然說了句。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顧書記這話所指是什麽,我就沒接話。
“榮城的冬天比新鄉要冷多了。”顧書記又說了句。
“是啊,榮城總是下雨,陰冷。”我回了句。
“你是榮城長大的,應該習慣了吧。”顧書記笑著問。
“也不習慣,那時候家裏沒有取暖,冬天也難熬。”我回道。
“地下通道修起來,市民們起碼有個避寒的去處了。”顧書記點點,道。
“對的,地下通道冬暖夏涼,這個是肯定的。”我笑道。
“過完年,爭取早一點拿個新方案出來。”顧書記說道。
“沒問題。”我點頭。
我們交談了幾句,顧書記沒再開口,繞了幾圈我們就回去了,顧書記去了書房,我就告辭離開,洋洋執意要送我,田嬸也沒攔著。
出了家門洋洋就朝我笑道:“浩宇哥,你還記得我那個同學劉鵬嗎,上次你說過之後,他再也沒敢惹我了。”
我笑了笑:“那說明他懂事了。”
“哼!我都打聽過了,原來你以前真的比劉鵬還壞呢!”洋洋忽然道。
“誰說的!”我故意一瞪眼。
“滅絕師太說的。”洋洋樂道。
“魏老師,以後不許亂叫,不然我告訴你爸爸。”我嚇唬道。
“你才不會呢!”洋洋笑著哼了聲:“浩宇哥,下次你有空一定要跟我講一講你以前的事。”
“也沒什麽好講的,那時候不懂事嘛。”
我和洋洋一路閑聊,到了院子門口我就不讓她再送了。
“浩宇哥,我爸總不讓我出去玩,以後找個機會能不能你帶我去出去見識見識?”洋洋拉住我的胳膊央求。
“你想見識什麽?”我問。
“我從來沒有去過酒吧,班裏好多人都去過,很沒麵子的。”洋洋說道。
“酒吧?你還笑,等你再大一點就能去了。”我回道。
“就見識一下,一次就好,求你了嘛浩宇哥。”洋洋繼續央求。
“好好,等有機會吧。”我敷衍了句。
“浩宇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洋洋頓時高興了起來。
看著洋洋開心的笑容,我直感慨,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年輕時候的我們快樂總是來的要簡單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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