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萌萌離開後不久,有一個人剛剛從報紙上得知了紀家的消息,他馬不停蹄地趕到了紀家,那個人便是林蕭。
林蕭今天本來有一個很重要的官司要見委托人,然而一聽說紀家有難的消息,他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紀萌萌,他擔心她會出事,所以臨時推遲和當事人的會晤,第一時間趕到了紀家。
林蕭一路上都很不安,紀家出這麽大的事情,紀萌萌卻對他隻字未提。
他昨天還和紀萌萌通過電話,在電話裏紀萌萌仍然若無其事地和他聊著天,他絲毫沒有覺察到有任何的異常。
林蕭很自責,他想,或許還是他大意了,紀家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如果他能夠提前知道,或許他還能夠幫一幫忙。
他不知道現在紀萌萌怎麽樣了,他不斷地撥打著紀萌萌的電話,始終是處於關機的狀態,無人應答。
他繼續撥了紀艾艾的電話,連平時總是響一聲就會被接起來的電話這一次都沒有了回應。
電話那端不斷傳來的嘟嘟聲一直在刺激著林蕭的神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擔憂,心裏莫名的恐慌讓他的車速不斷加快,在去往紀家的路上狂飆。
林蕭趕到紀家時紀家早已經恢複原貌,早上的一切對他們而言彷佛就是一場夢,現在夢醒了,他們依然好好地活著。
替林蕭開門的人依然是紀艾艾,隻是這一次紀艾艾的動作顯得很遲緩,他在紀家的屋外按了足足有五分鍾的門鈴,並且不斷地叫著紀家姐妹的名字,直到他以為紀家沒人時紀艾艾才突然替他開了門。
見到開門的紀艾艾,林蕭二話不說,衝上去雙手握著紀艾艾的肩膀,“艾艾,為什麽出這麽大的事情你都沒有告訴我?”
紀艾艾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林蕭,“林大哥,什麽大事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問你,報紙上登載的關於紀家的消息是真是假?萌萌呢?她不在家嗎?”
紀艾艾煩躁地掙脫林蕭的桎梏,她揚了揚手,不悅地反問道:“林大哥,你在說什麽?什麽報紙上關於紀家的消息?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麽?”
“今天一早的報紙上都是關於紀家破產的消息,難道你不知道?”
“嗬……”紀艾艾嗤笑,“林大哥,這樣的消息你也信?如果紀家要破產了,我還會好好地站在這裏和你講話嗎?”
林蕭認真地看著紀艾艾的表情,試圖確定這個人究竟有沒有說謊,不過從紀艾艾的麵上他確實看不出任何端倪。
最後,他彷佛是鬆了一口氣般喃喃自語道:“沒事就好,一大早看到那樣的新聞,我很擔心。”
紀艾艾看了林蕭一眼,欲言又止,不過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萌萌……萌萌呢?怎麽沒有看到萌萌?”
林蕭似乎想起了自己來紀家的初衷,他伸著頭望了望紀艾艾身後,紀家的客廳,沒有紀萌萌的身影,紀家似乎隻有紀艾艾一個人在家。
紀艾艾揉了揉自己還來不及打理的長發,單手掩唇打了個哈欠,若無其事地說道:“林大哥,你要找萌萌,恐怕要失望了,她不在家。”
“她去哪裏了?”林蕭很詫異,他沒有想到紀萌萌會不在家。
“她去鄉下看張媽去了,估計要有一段時間才會回來。”
“怎麽會突然去鄉下了?之前怎麽沒有聽她提起過?她的課程怎麽辦?”
紀艾艾白了林蕭一眼,表情裏難掩煩躁和厭惡,她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我怎麽知道她為什麽沒有告訴你?你是她誰啊?難道她什麽事情都要向你匯報嗎?笑死個人!”
“艾艾……”
林蕭根本沒有想到紀艾艾會衝著他這般吼,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紀艾艾,半天緩不過神來。
紀艾艾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口氣有些過了,忙緩了緩表情解釋道:“林大哥,對不起,是我說話太衝,昨晚玩得太晚,沒想到你會突然過來,可能是沒有睡好,所以說話重了些,你不要介意。”紀艾艾看了看林蕭的臉色,最後不甘不願地補了一句:“萌萌,她向學校請了假才出去的,你不用擔心。”
“沒什麽。”林蕭顯得很沮喪,“你說的對艾艾,我並不是萌萌的什麽人,她去哪裏也和我沒有什麽關係,是我自作多情了。艾艾,打擾了,我先告辭。”
林蕭說完,很紳士地對著紀艾艾鞠躬致歉,然後神情落寞地離開了紀家。
“林大哥,林大哥……”
紀艾艾追了幾步,但是林蕭充耳不聞,她最終還是沒有追過去。
在林蕭走後,紀艾艾終於繃不住了,她臉色一垮,差一點站不穩,連忙扶住了門把手才算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她急匆匆回到屋裏,毫不顧形象地滑座在門口的地板上,她的背靠在門板上,她的雙眼無措地看著紀家的客廳,她微微地仰著頭,想要將眼淚憋回去。
然而,她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紀艾艾哭了,她從來沒有在人前哭的這麽傷心難過。
姚美玲不知何時已經悄悄地走到了她的身前,姚美玲無聲地遞了一張紙巾給她,紀艾艾沒有接,她狠狠地瞪了姚美玲一眼,“你別以為我是聽你的,我隻是不想林蕭知道真相。”
“艾艾,我知道,都這個時候了,我們還有必要這樣置氣嗎?”
紀艾艾冷哼,“要不是因為你,我媽媽也不會那麽早死,姚美玲,你別在我麵前假惺惺,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我告訴你,你最好別惹我。”
“你給我站住!”姚美玲忍無可忍地喝住了正準備上樓的紀艾艾,“紀艾艾,你這是什麽態度?要不是為了你,要不是為了這個家,我願意犧牲我女兒一輩子的幸福嗎?”
“你女兒的幸福?”紀艾艾似笑非笑地看著姚美玲,“誰不知道你這個當媽的巴不得把自己的女兒送出去?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嗎?那個人是楚慕汎,是本市最有錢有勢的大少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算盤?你少在我麵前假惺惺,我不吃你這一套。”
“你……”
“我什麽我?要不是你在爸爸麵前說三道四,你以為你女兒會有這麽好的機會嗎?”
姚美玲怒極反笑,她故意譏諷道:“是啊,我女兒就是命好,她就是有這樣的機會,不像有些人,自己送上門還被人家退貨。”
“你……我讓你得意,你這個專門破壞人家家庭的婊.子。”
“啊……你敢打我……紀艾艾,你這個小婊.子,你居然敢打我,老娘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老娘不姓姚。”
兩個女人毫無形象地在紀家空曠的客廳裏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