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楚慕汎從浴室泡了一個澡出來就意外地看見自己的床上多出了一個嬌小的女人,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應該就是在大廳裏和他相撞的那個笨女人吧?
她的這身卡通休閑服,還有床邊上那個可笑而幼稚的背包,真是讓他過目不忘啊。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穿成這樣進他的酒店,以為自己還是長不大的小孩子麽?
楚慕汎眯著眼睛麵無表情地看著床上的女人,臉色是異樣的潮紅,連身上的皮膚都微微有些泛紅,還有女人不安的動作,他想,他明白是怎麽回事。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居然還有人敢使這種下作的手段,很好。
宋一早在電話裏說會給他一個驚喜當做是接風洗塵的禮物,難道就是床上的這個小女人?
楚慕汎邪惡地勾起嘴角,冷笑。
他是不是該說,宋,你越來越沒有眼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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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醒來時已是大白天,紀萌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四肢依舊無力,她迷迷蒙蒙地睜開雙眼。
咦,這好像不是她的房間。
大腦有半分鍾的當機,環視著視線以內極其奢華的裝飾,她隻覺得無比陌生。
這是哪裏?
緩了好半晌她才回憶起來,昨晚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24歲生日,她在生日宴上喝了一杯香檳後醉得不省人事。
姐姐的好友顧裏好心地替她開了一間套房,那這應該是在酒店的套房裏?
睡了一夜,可是身體為什麽還是覺得這麽疲倦?渾身酸痛無力,讓她覺得好陌生的感覺。
紀萌萌努力動了動無比酸痛的身子想要起身,而她的動作卻突然一僵,臉上顯出了驚愕的表情,她呆愣了數秒,右手顫抖著摸了摸自己的腰間。
一隻大手,不屬於她的大手。
誰?林蕭哥哥嗎?
不可能,林蕭哥哥不可能會這樣對她。
她快速地否定著自己的猜想。
紀萌萌的大腦瞬間不知道該如何運作,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居然什麽都沒有穿,渾身有著無數青青紫紫的痕跡,大腿根部也是青紫一片,就連,就連下身都開始隱隱作痛。
她僵硬地轉過身看向自己的身後,男人,不是林蕭哥哥,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紀萌萌驚恐地睜大了雙眼,雙手本能地護在了自己的胸前,無比震驚地看著身邊依舊還在熟睡的男人,連心裏最後的一絲希望都被打破,她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心跳得好快,以一種不規律的方式在跳動著,讓她呼吸困難。
紀萌萌瞪大了雙眼,眼淚瞬間湧滿了整個眼眶。
昨晚,她和一個陌生的男人……
啊……
她拚命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臂才讓自己沒有叫出聲來。
誰來告訴她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身邊會躺著一個陌生的男人?為什麽她會和這個男人……
紀萌萌雙目赤紅地瞪著眼前依然睡得上好的男人,她的身體在不受控製地顫抖,伴隨著一股無力的絕望,瞬間侵襲著她的神經。
男人有一張俊美的睡顏,仿佛如漫畫裏走出的人物一般,瘦削的臉龐如刀削一般輪廓分明。
因為是側身躺著,她隻能看到男人濃密而細長的睫毛遮住了雙眼,在臉龐投下一大片淺淺的陰影。
男人柔軟而黑亮的短發淩亂地拂在額頭上,整個人看上去非常溫暖、柔和。
男人彷佛正做著美夢,嘴角微微地上揚著,整個睡顏如嬰兒般恬淡。
紀萌萌幾乎有些看傻了眼,這個男人是誰?比她見過的所有男人都好看,甚至比林蕭哥哥還好看。
如果說林蕭哥哥身上透著濃濃的儒雅,那麽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便是遺世獨立的清俊、優雅。
盡管隻看到了他的側臉,盡管隻是小小的一部分,卻讓紀萌萌驚歎不已,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麽好看的男人,他的睡顏俊逸得讓紀萌萌差點忘記了呼吸。
不對,為什麽她會因為男人的睡顏而失神?她不是更應該關心這個男人是誰嗎?她不是更應該擔心自己現在的處境嗎?
怎麽辦?怎麽辦?
一夜未歸,醒來時身邊還躺了一個陌生的男人,自己還莫名其妙地失了清白。
這所有的一切加起來足以讓她崩潰,然而更讓她崩潰的還不僅僅是這件事,她想她該問一問她的好姐姐,為什麽會這樣?
紀萌萌很佩服自己,在這樣混亂的清晨醒來,她還能這樣理智地分析著如今的局勢。
毫無疑問,她該是被她親愛的好姐姐給賣了,說什麽生日宴必須要自己出席,說什麽姐妹情深,說什麽會好好照顧自己,她可真是瞎了眼才會輕信了她的這番鬼話。
紀萌萌無力地閉了閉雙眼,隻覺得無比絕望。
好想哭,她卻隻能忍著,怕驚醒了身邊的男人。
她不能這樣懦弱,事情已經發生,沒有人會可憐她,她隻能自己可憐自己,她早已經學會了堅強。
她小心翼翼地將男人的大手從自己的腰上移開,小心翼翼地下床,小心翼翼地進了浴室。
看著鏡子裏陌生而又熟悉的自己,頭發淩亂,身體青紫一片,她再也無法抑製自己的淚水,嗚咽著跪坐在地上,眼淚大顆大顆地滴在了身前的瓷磚上。
老天爺,你為什麽要一次一次地作弄我?為什麽?是覺得我還不夠慘嗎?
跪坐在地板上,足足有十分鍾之久,再抬起頭時紀萌萌的眼裏已經看不出驚恐和迷茫,她對著鏡子,無比堅定地擦幹了自己臉上的淚痕,站到花灑下,匆匆地洗幹淨自己的身體。
再次小心翼翼地走到臥室,男人依然睡得很香。
她四處找了找自己的衣服,小褲褲在床尾的被子裏找到,而她的內衣卻飛到了另一側的地毯上,還有她的外套,居然飛到了數米遠的沙發上。
無力地扶額,紀萌萌不敢想象昨晚究竟是有多混亂。
她隻隱隱約約地記得自己喝下一杯香檳後就覺得身體很不對勁,四肢無力不說,體內還熱得難受。
姐姐的閨蜜顧裏替自己開了一個房間,林蕭哥哥原本是想要直接送她回家的,但是被姐姐的朋友纏著沒法脫身,她隻得答應先到包房裏睡一覺,卻萬萬沒有想到這一覺會如此荒唐而滑稽。
難怪她會這樣,難怪昨晚後來的事情她一點都不記得了,難怪身體會這樣酸痛。
她撿起自己的衣服,已經皺的不成樣子,完全穿不出去。
怎麽辦?
再次看了看男人的方向,確認男人依然在沉睡著,她不敢久留,隻想快些離開這個讓她想要抓狂的地方。
無奈之下,她隻能走向了一旁的衣櫃,希望能夠找到自己可以穿的衣服。
紀萌萌輕輕地拉開衣櫃,瞬間有些傻眼。
這裏真的是酒店嗎?為什麽這個衣櫃裏會有這麽多男人的衣服飾品?而且看起來還都不是便宜貨,幾乎都是全球一線品牌的男裝。
包括內衣褲、襯衣、西裝、領帶、袖扣等等,幾乎全有。
震驚之餘她更感到有些後怕,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麽人?
她不敢多想,也不敢多逗留,隨意地拿起一件男人擺放在衣櫃裏的紫色襯衣給自己套上。
很好,一件襯衣的長度正好遮住了她的大腿,就這樣吧,再也顧不得形象二字,她怕自己呆久了男人會突然醒來,實在無力麵對。
一夜荒唐,她終是連問一問的勇氣都沒有,隻想著快些逃離這個讓她無比崩潰的地方。
沒有人知道她的內心多麽的波濤洶湧,然而她什麽都不能表現出來,她隻能在心裏不斷地暗示自己,紀萌萌,你要堅強。
她終於還是顫抖著雙手旋開了總統套房的房門,腦袋小心翼翼地探出,確認樓道上沒有人後,她快速地關上房門,提著自己的衣服和提包,快速地消失進電梯裏。
紀萌萌,你要堅強,你不能被打垮,你必須堅強。
她依然在反複地對著自己催眠。
走出這個電梯,還有許多她不得不麵對的難堪和煩惱,她不能讓自己被打垮,她必須要若無其事地站在所有人麵前,她不能讓那些想看她笑話的人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