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暖暖驚得下意識大叫,雙手立刻捶打那人的手臂,但掙紮隻是徒勞,發出的求救聲最終變成低微的咽唔聲,根本沒人聽見。
她被男人拖進一個小暗房,進去後男人抬腳關上小暗房的門,張暖暖怕得眼睛都要飆出來了,她加大了掙紮的力度,可女人的力量與男人的比起來,終究是懸殊不少。
她的掙紮無疑純是浪費力氣。
男人將她按在牆壁處,她動彈不行。
黑暗裏,張暖暖看不見他的容貌,隻是察覺到一股陌生的男性氣息越靠越近,她怕的眼淚嘩嘩直流。
男人的腦袋抵在她的左邊,黑暗中,她的所有感官被打開,被敏感放大,男人的氣息她清晰的感受得到,這一切都令她覺得頭皮發麻!
他到底想幹什麽!
男人開口,竟是問:“怕嗎。”
張暖暖像小雞啄米一樣拚命點頭!
心底越來越慌了,要是萬一男人有什麽舉動,她僅憑一個人的力量根本沒辦法脫逃!
一想到有可能發生的最壞的情況,張暖暖的眼淚流得更凶!
“以後還敢不敢覺得男女沒有差別?”男人繼續問。
張暖暖心裏吃驚,這句話好熟悉!
但轉念一想,不就是昨晚唐正問過她的嗎!
“快回答。”男人催促,放開了捂住她嘴巴的手。
“不敢了。”張暖暖的聲音帶著哭腔,雖然心裏有疑惑,但準確來說現在害怕還是占據她情緒的大部分。
“以後喝醉還敢不敢隨便跟男人回家?”男人再問。
“……你跟唐哥哥認識的嗎。”張暖暖發愣,怎麽這男人問的問題跟唐正昨晚問她的一模一樣啊,到底在玩哪一出!
“快回答。”男人重複相同的話。
“不敢了。”張暖暖抽泣。
“最好記得你今晚做的承諾。”這下,男人徹底放開了她,走到鐵門處將門打開,接著小暗房的燈光亮起。
張暖暖看著那個站在鐵門外的男人時,她頓時明白怎麽一回事!
她咬著唇快步向前,立刻緊緊抱著麵前男人的腰身,將腦袋埋進他的襯衫之內,聞著熟悉他的味道,內心安定不少。
她的聲音哭泣中混合著濃烈責怪的味道:“你到底在玩什麽!你知不知道我被嚇死了!”
“太太,剛才失禮了。”剛才凶神惡煞的男人語氣變得輕緩起來。
唐正失笑,擺擺手示意他退出去。
小小的房間此時隻剩下他們兩個。
張暖暖感覺有些搖晃,估計是開船了,遂將他抱得更緊。
她的低泣聲從他的懷裏斷斷續續的傳出,嘴裏罵他的話一直沒有停過:“嚇死我了!你混蛋,你混球,你無恥!竟然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要是嚇死我怎麽辦,你要守活寡的知不知道!”
他抬手撫著她的長發,有些憐惜,又有些無可奈何:“誰讓你不聽話。”
昨晚他明明很認真的跟她在講道理,可她卻滿腦子想的都是別的事。他怕她不能理解這背後重要的含義,所以才想出了剛才那一招,想著給她一點深刻教訓,看她以後還會不會對人毫無防備。
明明都吃過這麽多次虧,可她總不長記性。
張暖暖從他的懷裏抬起頭,一張小臉上全是淚痕,嘴上還是不饒他:“總之你混賬!”
“嗯,那你現在受教育了嗎。”雖然有些極端,但他真希望她能明白,有時候對人太過信任,不是一件好事。
張暖暖點點頭,抬起手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都被嚇成這樣了還不受教育她真的是腦子缺弦了!
此時,她這才看清,今晚的唐正竟然穿著一套白色的西裝!
這白色的西服,加上一些金色的邊點綴著,他穿起來……
雖然俗,但張暖暖真覺得好像王子啊。
意識到什麽,她立刻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裙子:“今晚是,角色扮演?”
唐正沒有回答她,用大拇指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後直接拉她出去,出到門口,隻見……
林真,林總監,張陽,vivian,小安,黑人,劉穎,竟然都在。
而且除了vivian的是便服之外,大家身上都有著不同的裝扮。
林真扮演的是黑執事裏的管家;
張陽穿著一套吸血鬼類的衣服;
小安則直接反串成美少女戰士裏的月野兔,那兩根飛毛腿……
張暖暖默默移開了腦袋,隨即臉上爬滿疑惑看向唐正,今晚不是那種淫穢奢靡的趴體嗎,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清純了。
林真向前一步:“太太,今晚是私人趴體,主題是角色扮演。”
“啊?那盛典趴,是假的?”但也不可能假得這麽逼真吧,畢竟那個給她打電話的男人前幾天就聯係過她了,張暖暖越想越迷糊。
“盛典趴是真的,但不幸被舉報,隻能被迫取消。所以先生順水推舟租了下來。“林真說的委婉,其實唐正在答應王總的時候就想用這一招,但沒想到張暖暖竟然傻的……
咳,萌的親自上門。
林真覺得幸好唐正發現了張暖暖的陰謀,不然以張暖暖一根筋的腦袋,真的隻身去了那種趴隻怕連骨頭也不剩。
總的,林真覺得唐正護妻之路真的任重而道遠。
而且天知道他今天忙成什麽樣,恨不得一人分飾幾角。
一個扮演朝陽群眾對今晚的盛典趴進行匿名檢舉,另一方麵又要立刻聯係這郵輪的負責人,還要立刻找表演者……
每一個驚喜背後,都有一個十項十能的男人在背後完美謀劃。
“那我剛才在房間看的那些女人……”張暖暖的聲音殘留著剛才的哭腔,表情懵怔了。
“是演員,等會會有表演。”林真認真解釋,模樣跟他cos的管家非常相契。
“那就是大家都知道是假的,隻有我一個人被瞞?”張暖暖抬手指了指自己。
“不是,vivian小姐也是不知情的。”林真指了指站在一旁的vivian。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看向vivian。
vivian見眾人看向自己,一股尷尬之色瞬間湧上腦袋:“我去吹吹風。”
說完,踩著高跟鞋急匆匆的離開。
這下,除林總監外所有人的目光轉到張陽身上。張陽抬起雙手伸了一個懶腰,朝著vivian剛才離開的方向走去:“我也去吹吹風。”
眾人笑而不語,一副明了的表情,唯有林總監摸不著頭腦。
後大家散開,各聊各的天。
劉穎端著酒杯走上來:“暖暖,今天林伊人來找我了。”
張暖暖看著她,等待下文。
“她讓我跟你說聲道歉,還說一定要注意徐總監,她覺得徐總監這個人還有後招,絕對不會滿足總經理這個位置。”劉穎回憶:“她肚子隆起來了,她說最終還是沒舍得打掉,今天她找我的時候手裏拿著行李,我想她應該離開了京城。對了,她還說她的臉不是唐正叫人弄的,是她自己問題。”
聽到最後一句,張暖暖起了反應:“她真的是這麽說的?”
劉穎確定的點頭:“對,她說之前是故意誤導你。”
張暖暖喝完手上的那杯香檳,陷入沉默。
原來,真的不是他做的,可她卻以為一定是他做的,她到底,對他還是不夠了解,摸不清他的城府深淺。
後來,表演開始,一層載歌載舞熱鬧歡騰,大家圍上去觀看。
郵輪很大,雖請的人少,不過有一大群表演者,也不覺得空蕩,歡快的歌聲從一層傳上來,聽得讓人心情歡樂。
張暖暖卻不湊這個熱鬧,獨自上二樓的甲板站著。
二樓沒人,較一樓相比清靜一點。
夜晚的風很大,把她的長發吹得在空中飛揚,她雙手搭在欄杆上,任由風吹開那點點的疑霧,直撥心底。
突然,她的後背被人擁入一個懷裏,即使不回頭,那熟悉的擁抱也讓她心安,她在他懷裏轉身,抬頭看著他的衣領:“唐正,接下來我有幾個問題問你,你一定要回答我。”
他嗯應了一聲。
“林伊人臉上的傷不是你幹的,對嗎。”張暖暖問。
“為什麽覺得是我。”他反問。
聽他這樣的回答,肯定就不是他了。
“你為什麽要在避孕套上麵做手腳。”張暖暖繼續問。
“再說一遍,我沒有。”他雖然想要孩子,但不會用欺騙的手段。
“那,前天晚上我喝醉離開包間,你為什麽連一個電話都不打給我。”張暖暖的聲音輕了下來,有點公報私仇的味道。
唐正不說話,直接拿過她的,當張暖暖發現他竟然可以用他的指紋直接進入她的時,瞪了眼前這個男人一眼,什麽時候設的她竟然不知道。
唐正直接翻開那些短信,指著上麵陌生的號碼:“這些都是我打給你的,那天晚上丟了。”
張暖暖拿過,果然啊,滿滿一頁全都是同一個陌生號碼,那天她光顧著失落,都沒有留意到這個。
想著,張暖暖心底突然高興了不少,原來他還是很關心她的,但嘴上還是埋怨:“你今天沒有給我早安吻。”
“你也沒有抱我。”唐正見她抬手倒了一杯香檳,但今晚有他在,他默許她喝。
“那是你不吻我在先。”今天他起來就一句早安,她哪敢抱啊,跟個冰箱似的。
說完,她的唇角被人吻了一下。
“補給你。”他說。
她低頭笑了。
兩人無言,一直安靜的站著,感受著彼此的存在,而張暖暖則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香檳,很快意識開始不清了。
“唐哥哥。”張暖暖垂著腦袋,打了一個酒嗝。
有些話她清醒的時候不敢說,清醒的時候她的理智小人要她打落牙齒和血吞,不許輕易對人訴說心裏話。
所以她隻有靠喝酒,這樣才能讓她心裏那個理智小人暫時的退場,她才有勇氣將一些話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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