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雪收拾啦半天才拿著個大包袱出來,這個包袱嚇到了楊心,“你收拾這麽多東西做什麽?”
“以備不時之需嘛!”
“還要去很久嗎?”
“不盡興怎麽行?”武雪便說邊拉著楊心往外走,還對身後跟著的安遲說,“你不用去了,人多不好行動。”
安遲不願意,“還是讓奴婢跟著吧,拎拎包袱也好。”
“哎,你怎麽這麽不聽話,凡事有我呢,別跟過來。”
楊心見她這麽堅持,又想著去不多會兒,就對安遲說,“你就在家吧,我們很快回來”,然後跟著武雪出了門。
安遲看著武雪手裏的包袱總覺得不尋常,可主子發了話就得聽,便隻能在家幹等著。
城外確實有不少人,也會些雜耍,但不怎麽專業,又加上天冷,楊心興致缺缺。武雪倒像是很有興致似的,拉著楊心不停地在人群中穿梭,把身後埋沒在人群中的馮來跟龔震急得團團轉。
武雪見時機到了,拉著楊心七拐八拐地繞出人群,又回了馬車裏。
車夫是易天,他在楊心跟武雪上車後,一揚馬鞭,飛快地向南而去。
馬車裏鋪了好幾條被子,可楊心還是受不得顛簸,緊抓著武雪的手問,“咱們這是要去哪兒?為什麽馬車跑得這麽快?”
武雪幫楊心揉揉肚子,妄想安定她的心神,“心兒姐姐別怕,我帶你回臨南城,你再忍忍,甩掉身後的兩位就好了。”
她說著掀起了簾子去看,想看看把人甩了多遠了,可一看就蒙了,怎麽冒出來這麽多人?
楊心把武雪拉回來,焦急地說,“快叫小天停下來,咱們逃不掉的,驍騎兵在後頭。”
武雪愣在那兒沒反應。
楊心見此,挪著身子掀起了車簾,正要叫易天停車,武雪又把她拉了回來,“別擔心心兒姐姐,不管多少咱們都能甩掉他們。”
楊心被顛簸得直想吐,肚子一抽一抽地疼,武雪見她那個樣子也有些怕了,“心兒姐姐,你怎麽了?”
楊心感覺到自己在流血,忍著痛,說,“快叫他停下來,我要不行了。”
武雪看見她裙底滲出的血才相信楊心真的不好了,終於叫易天停了車。
車停下來的一瞬間,被驍騎兵圍得嚴嚴實實,龔震下了馬,在車外問楊心,“大人這是要往哪裏去?可有跟皇上稟報?”
楊心虛弱得說不出話,馮來意識到不對,直接掀了車簾,看了一眼後對眾人吩咐道,“快回城!”
又跟易天說,“你騎馬去,我來駕車。”
易天見他神情嚴肅,也意識到不對,愣愣地上了馬,跟大部隊往回趕。
馮來駕車比易天穩得多,可楊心還是受不住,在半路就暈了過去。
武雪見此,哇地一聲大哭出來,她又闖禍了,還害了她的心兒姐姐。
馮來聽見她的哭聲,在外頭喊了一句,“別哭了!扶好大人!”
這句話聽著很嚴厲,武雪吸吸鼻子止了哭,把楊心抱在了懷裏。
眾人剛進城門,閆算騎著馬找了過來。
“人怎麽樣?”
閆算能找過來還得從今天上午的事說起。他忙到一半問隨從,“你去看看夫人在忙什麽,回來跟我稟報。”
那隨從忍著笑,嗬嗬地走了,心裏想,爺就是癡情,一刻也離不得夫人。
他去國師府走了一遭,倒把安遲帶了過來。
閆算看著安遲,心裏有些不尋常的預感,“可是有事?”
“公子,夫人跟大人去城外看雜耍了,這麽久了都沒回來,又不讓奴婢跟著,奴婢很擔心。”
“城外哪裏來的雜耍?”
“夫人說是南邊兒過來的,就帶了大人去看,還收拾了個大包袱,奴婢總覺得這事不好。”
閆算聽她這麽一說,翻身騎馬去了城外,怪不得鋪子裏的人少了這麽多,原來是被武雪拉去做雜耍了,她這是要做什麽?
他此刻見馮來趕著馬車過來,飛快地下了馬,上了馬車。
馬車裏,武雪看見閆算,一把抱了過去,“醃糖蒜,快救救心兒姐姐!”
閆算把她扶好了,哄道,“乖,先別哭,我先看看”,然後給楊心把了脈。
武雪看著閆算的神情,緊張地說不出話來。
閆算把完脈,鬆了口氣,還有救,便先對馮來說,“回國師府,有救。”
馮來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拿手抹掉了額頭上的汗,接著駕車回了府中。
國師府裏,閆算跟易天聯手,折騰了一個下午,終於保住了楊心的孩子。可這件事遠沒有結束。
宮裏,楊征接到消息,啪地一聲又拍響了案幾。
“這個閆算,竟然瞞著朕做這樣的事!國師大人可還好?”
“卑職還不清楚,國師府還在忙著。”
楊征一聽,二話不說起身出了宮。
他到國師府的時候楊心還在睡,院子裏一大波的人都在等著她醒來。
閆算趁著這個功夫仔細問了下武雪剛才的事兒。
“你帶著師侄是要去哪兒?”
武雪支支吾吾的不敢說,可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撒謊,就原原本本交代了事情的整個經過。
“就是那天說要幫幫心兒姐姐,我就跟小天商量著把心兒姐姐偷偷送到臨南城。”
“你們這是偷偷嗎?”
武雪又要哭了,撅著嘴嘟嘟地說,“我不知道後麵為何多了那麽多人。”
閆算知道她單純、魯莽又小孩子氣,見她這樣也不忍心再訓斥,反倒哄了起來,“行了,別哭了,好在沒什麽事。”
“那心兒姐姐什麽時候醒來?”
“過會兒就醒了,別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
武雪這次很聽話,呆呆地點頭說,“嗯,不哭”,可想到楊心剛才流了血還是會忍不住吸鼻子,這會兒見楊征瞪了她一眼,幹脆把頭紮在了閆算的懷裏。
閆算見她害怕,拍拍她的背,又安慰道,“別怕,別怕,有為夫呢”,說完拉著她跟在楊征身後進了屋裏。
楊征先去看了楊心一眼,見她睡得香甜,也沒什麽不適,稍稍放了心,然後出了內室,要收拾今天的罪魁禍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