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泠然的伶牙俐齒,祁天淩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如今聽到越泠然如此說,他還是不免發怒道:“本宮讓你去好好和皇後相處,不是讓你和她統一戰線的,本宮隻是希望,不能留人話柄,隻不過是想讓你顯示一下咱們東宮的孝心的,不是讓你假戲真做。本宮以為你明白,可是你居然這樣糊塗。”
越泠然假裝從前不知道祁天淩是那樣那般,驚訝的問道:“原來太子殿下是這個意思,是妾身愚鈍了。”
越泠然如此說,祁天淩竟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本來挺精明的一個丫頭,怎麽這種時候這麽蠢了?
看越泠然的表情,認真無比,根本不像是作假,也不像是開玩笑,祁天淩更是噎的說不出話來。
難道越泠然,向來如此嗎?
他從前怎麽不知道,她的演技如此棒?
“越泠然,你別告訴本宮,你是真的蠢。”祁天淩終於忍不住開口出聲道。
越泠然十分淡定的點了點頭,反問道:“太子殿下和妾身相處了這麽久,妾身什麽脾性不知道嗎?如果妾身不是真的蠢,怎麽會甘居側妃之位嫁入息王府?如果妾身不是真的蠢,怎麽會等太子殿下那麽多年?如果妾身不是真的蠢,怎麽會三番五次的忍受殿下一次次的背叛?如果妾身不是真的蠢,怎麽會被自己的丫頭害到差點沒命?妾身就是因為蠢,才走到今日的地步,所以,妾身本來就蠢,如果不蠢,怎麽會嫁給您,甘願讓太子殿下和爹爹,做一枚任人玩弄的棋子呢?”
祁天淩被越泠然說的啞口無言,半響,他才反問道:“難道你覺得,如今的太子妃不夠滿足你想要的?難道你覺得,本宮就那麽無情無義嗎?”
“嗬嗬・・・”越泠然輕笑了一聲,隨後也反問道:“太子妃,難道是個很讓人羨慕的地位嗎?太子殿下如果覺得這是個恩賜,那麽妾身承受不起,可以收回去。若是妾身在乎名分,那麽當初就不會嫁到息王府。至於太子殿下是不是真的無情無義,妾身不知道,妾身隻知道,從妾身嫁給您之後,便沒有過過一天的安生日・子。”
越泠然平靜的控訴,似乎這一切,都事不關己,又似乎這一切,她已經麻木了・・・・・・
祁天淩突然發現,這個他枕邊的女人,她的想法,她的一切,他似乎從未了解過。
他自以為覺得,他對越泠然還是有些憐憫和眷顧的。最起碼,不是她口中說的那樣,全無情意。
無論是當年她默默的扶持,還是今日・她在息王府以及東宮的種種,他都是看在心裏的。或許越泠然是驕縱了些,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可是,他一直覺得,那都是女兒家的嫉妒,哪一日・給點甜頭,哄一哄,也便罷了。
可是如今,或許是從這一次,她從生死關頭回來了之後,她整個人的氣質,都清冷了不少,她似乎,什麽地方,有所不同了・・・・・・
“然兒,本宮知道很多時候,讓你受了許多的委屈,可是終究說到底,本宮心裏還是有你的,本宮不希望你和皇後走得太近。或許,你也隻是逢場作戲而已,很多事,本宮不能和你多說,但是皇後有意接近你,絕對不是好心。”祁天淩意味深長的勸解道。
而越泠然嘴角微動,笑道:“太子殿下提醒的對,不過太子殿下想多了,妾身並沒有和皇後娘娘走得太近,隻不過這一次,聽說三公主殿下是因為太子殿下的緣故才這樣,妾身便想著,去跟她說說話,讓公主殿下消消氣也好。總不能不吃不喝,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聽到越泠然這樣說,祁天淩才鬆了口氣,他笑著走了下去,攬過了越泠然的肩膀,笑道:“本宮就知道,本宮的然兒沒有那麽傻,天美確實太不懂事了,沒有想到她又用這樣極端的方式,不過你去勸慰了也算好了,總不至於讓本宮在大臣那裏又留下什麽話柄。不過皇後可是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你雖然日・日・去請安,也要小心些才是。”
越泠然聞言嘴角微動,笑道:“這是自然,妾身還是惜命的,總不至於再次在乾坤宮出現什麽刺客,要殺臣妾才好。”
聽到越泠然又提起了那件事,本來笑容滿麵的祁天淩,臉色又黯淡了下來,他幹笑了兩聲,道:“這是,自然要注意安全才是。”
“時候不早了,本宮還要去抄寫父皇懲罰下來的金剛經靜靜心,你身子剛好,便回去休息吧。記得,別忘了日・日・吃太醫送來的藥,好好養身子,才是最要緊的。”說罷,祁天淩便已經心虛的離開了。
而越泠然看著他的背景,良久,才輕笑了一聲,果然是心虛了嗎?
翌日一早,祁天淩又再次被皇上叫進了禦書房,之前大臣們集體彈劾的事情,似乎一下子煙消雲散了,雖然祁天淩不許參與朝務,可是這兩日,皇上頻繁叫他的程度,也足以說明皇上的重視了。看來,無需多久,他又會恢複從前的地位。”
不過還好,越泠然其實也不是特別擔心。本來這一次的事情,目的就不是為了扳倒他,要是這麽容易就能扳倒他,也不至於費這麽大的力氣了。
這一次,不過是解她自己眼前的困境,與祁天淩無關。
越泠然見時候不早了,便收拾收拾去了乾坤宮。
而冷子修,似乎比較急切,他一早就到了・・・・・・
就連祁天美,也特意裝扮了一番,與昨日的頹廢相比,多了幾分精氣神,見到她,也十分欣喜,急忙上前挽住了她的手腕,“蔦・・・・皇嫂,你可算是來了。”
皇後娘娘倒是沒有注意到祁天美的口誤,反而是笑道:“從前天美和泠然總是吵架,果然是越吵越親,本宮那樣勸都勸不動,泠然一去啊,就勸動了。”
皇後娘娘似乎心情極好,看著祁天美的臉上,也出現了難得溫暖的笑意。
而冷子修,站在一側,目光始終不離開她,半響才道:“身子好些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