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沫終於清爽幹淨地從浴室出來了,換上薄絨的睡衣褲,自己去倒了一杯熱水捧在手心,回到臥室就鑽進了被窩裏,靠在床頭。
突然有一種到了冬天的感覺,渾身的冷寒,僅僅靠手裏的那杯熱水來溫暖自己。
懷疑自己是不是淋雨又發燒了,抬手摸了摸額頭,冰涼的,沒有發燒,那就是天真的冷了。
她一口一口淺抿著發燙的熱水,直到喝完都沒能讓自己的心暖起來。
神情恍惚消沉地側在被窩裏,
少風今天應該不會回來了。
她的心想念地扯痛,無力又無奈地閉上了眼睛,眼角有淚水滑落。
或許,他會從此厭惡自己吧!
他最痛恨被欺騙。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第二天她在噩夢中驚醒過來,嗓子灼燒般的疼痛。
渾身酸軟無力,小腹隱隱作痛,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堅強地從床上爬起來衝進衛生間,果然是大姨媽來了。
昨天淋了一天的冰涼的雨,現在才會被寒冷侵襲在身體,引起了大姨媽痛。
簡單地洗漱一下,鏡中倒映著她青紫的嘴臉,用手拂過,依然撕扯的疼,病容憔悴的窘態讓她不忍多看自己一眼。
她熱了一杯牛奶暖在手心,再次窩在被子裏,想尋找一絲溫暖,希望緩解一下腹痛。
但效果甚微。
隻得蜷縮在被窩裏,迷迷糊糊地睡著,安慰著自己,睡著了就不痛了。
……
冷少風怔忡地坐在他的辦公室裏,辦公桌上的筆記本屏幕上,蘇子沫遮蓋嚴實地把自己埋在被子裏,隻露著小腦袋側在枕頭上。
她痛苦的表情被放大,眉頭時而抽搐般地皺著。
冷少風靜靜地凝視著,他不知道她有沒有睡著,也不知道她痛苦什麽。
但他的心早已隨著她的表情疼痛起來。
他昨天讓人去臥室裝的監控,他更派人監視了她昨天一天的行蹤,她不顧一切地在找唐盛宇。
冷少風以前有多愛蘇子沫,現在就有多惱怒她。
現在對她所有的無視都是在懲罰她,隻是,他的懲罰有多重,他的心就有多痛。
蘇子沫在他心裏,就如那誘人的罌粟,明知有毒但卻已上癮,戒不掉了。
紀明軒敲門進來,把一盒藥放在他的辦公桌上,說道:“二少爺,你的胃藥。”
冷少風有些心不在焉地掃一眼。
藥!?
他突然想到,昨天蘇子沫淋了一天的雨,也沒有吃飯,他再一次深望著屏幕上痛苦的蘇子沫,會不會是生病了?
她曾說過她的身體在走下坡路。
如果真的是生病了,身邊又沒有一個人能照顧她,她又這樣窩在家裏不去看病怎麽能行?跟上次一樣,萬一再暈倒了呢?
冷少風頓時心口堵得厲害,有些猙獰地咬牙切齒,對蘇子沫真是又愛又恨的壓癢,有時候,又總是讓他對她無計可施,真想直接穿越過去,掐死她算了。
紀明軒直視著他家二少爺的神情變化,隻是微微蹙眉,不敢輕意多問,從昨天開始他就有點低氣壓,脾氣一點就爆,昨天回以老宅對安若希她爸媽的態度明顯冷了不少,連偽裝都不想應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