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被安全帶係著,再被霍景緯這麽不管不顧的橫著身子抱住,她真的不舒服極了。
霍景緯這才又好笑又好氣的替她鬆了駕駛位上的安全帶,換了一個她比較舒服自在的姿勢,將她抱在懷中:“這樣舒服了吧?”
黃蕊蕊瞪了他一眼,見他胳膊繃得那麽緊,顯然是不打算鬆開她,她也隻好偎在他的懷中,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你說舒服就舒服吧。”
兩人緊擁在一起,再度吻得纏綿悱惻,她才趴在他的胸前,問他:“你怎麽跟著來了?”
“曾詩傑要搶瑤瑤的撫養權,我這兩天留意著動靜的。”他隻是抓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放在唇邊吻著。
“我隻是沒料得,你會出麵替霍景楓解圍。”
“我也沒有料得是她,早知道是她,我才不會這麽多事。”黃蕊蕊別過臉去,說得有些口是心非。
對霍景楓有些怨氣是不假,可看著她真的被人欺負到這個份上,她還是忍不住出手救她。
“笨蛋……”霍景緯輕聲笑罵了她一句,伸手鉗了她的下巴,強迫她扭過頭來,再度吻住她。
“霍景緯……唔……”黃蕊蕊掙紮著,輕擂著霍景緯的胸:“你有完沒完,正事不做,老在這兒親來親去。”
“這也是正事。你不知道我剛才是多擔憂,放你這女人在外麵,太讓我不放心了。”霍景緯答:“剛才我簡直急壞了,真怕你一根筋的追了上去。”
“那更好,我這笨蛋女人死了,你也就省心了。”黃蕊蕊答。
“你……”霍景緯氣得掐緊了她的腰:“你明知道我對你如何,你偏要說這些話來氣我。”
黃蕊蕊隻得連聲討饒:“好了,霍景緯,饒了我,我以後不說這話了。”
霍景緯這才鬆開了緊掐著她的手,再度輕撫了一下她的頭發,他鄭重的提醒著:“記著,不要單獨去做什麽,去來的時候,都帶著保鏢,要是金蘭夫人的保鏢不夠,我再替你配些人手。”
“等著,霍景緯,我問你,你不是落魄了嗎?你不是窮困潦倒需要找個工作糊口嗎?你又哪兒車哪來的保鏢調配?”黃蕊蕊猛然想起了這一茬。
那陣子,霍景緯在她麵前裝可憐,說得多需要一份工作要靠哪點薪水過日子的啊,怎麽這口氣,完全又不一樣了。
“我昨天剛買彩票,中了五百萬。”霍景緯回答。
“真的?”黃蕊蕊明顯的不信。
“真的。”霍景緯答得一本正經。
黃蕊蕊伸手,吊住了霍景緯脖子上的領帶,惡狠狠的在他脖子上纏了一圈:“霍景緯,再不跟我說實話,我立刻勒死你,然後我帶著小葵給她找個新爹去。”
“胡說,小葵隻能有我這麽一個爹地,任何企圖當小葵新爹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好過。”霍景緯答。
“你不說實話,你看我敢不敢給小葵找個新爹。”
這刁鑽蠻橫的模樣,再配著這麽氣人的話,霍景緯也隻有投降的份:“好,我說實話。”
半個時辰後,霍景緯終於是說清了這幾年他在國外所做的事。
“什麽,宏景資本的幕後老板是你?”黃蕊蕊張大了嘴。
“你自己要我說實話,現在說了實話,你還是不相信。”霍景緯委屈。
“誰要你那時候在我麵前裝可憐裝落魄,裝得太象,真的象極了窮困潦倒的人。”黃蕊蕊憤憤的罵。
“我那不是為了能留在你身邊,想看看你變心沒有。”霍景緯答。
黃蕊蕊隻是瞪著他,想著被他戲弄,而自己還真的以為他走頭無路,還在想著什麽給他支票,讓他另開公司東山再起,結果全是他裝來騙自己的。
“氣死了,霍景緯,你氣死我了。”她越想越氣,再度將霍景緯的領帶扯著,扯得霍景緯險些喘不過氣來:“你現在的心眼太多了,不行,我現在就得讓你將你的財產分一半給小葵,我才消得了這口氣。”
“好、好……”霍景緯舉手投降:“蕊蕊,別說一半,就算全給你,也是應該的。”
黃蕊蕊這才悻悻的鬆開了霍景緯的領帶:“算你有點良心。”
“這怎麽算有良心呢,好象很久之前,我就說過的吧,一輩子為你做牛做馬……”霍景緯道,已經再度俯身過來。
這一句一輩子為你做牛做馬,令黃蕊蕊無端的臉紅。
當年這句話是哪種情況下說出的,她可記得一清二楚,她象一位技術嫻熟的騎馬師,在他身上盡情馳騁時他就這麽說過:“蕊蕊,我讓你當馬騎一輩子好不好。”
而她,早就不知道在雲裏霧裏,就這麽順口的答應著好。
見得霍景緯健壯有身軀又貼了過來,黃蕊蕊急急伸手撐著他的胸,道:“現在怎麽辦?那剛才的那些人?”
就這麽讓他們溜掉,她不甘心。
“沒事,我已經另派了人去跟蹤。”霍景緯答。
“你確定是曾詩傑的人?”
“確定。”
“可上次看上去也不雜樣的啊,被我兩下就料理了。”黃蕊蕊疑惑。
“你隻是看到其中的一個,而且當時來潑油漆,也隻是想試探試探虛實。”霍景緯答。
“霍景緯,你這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呢?”黃蕊蕊不服氣的道。
“沒,我知道你威風,不過呢,咱是文明人,這些打打殺殺的事,還是不要摻合了。”霍景緯捏住她的手,神情認真:“我們呢,隻管陪著小葵逛逛遊樂場,吃吃冰淇淋就夠了。”
“可你大姐的事,不能不管吧。”黃蕊蕊問。
聽著這話,霍景緯遲疑了片刻,才問黃蕊蕊:“你知道當年汙陷你跟阿琛……”這事,他實在是不想再提。
“我知道是她。”黃蕊蕊迅速的接口,她當然明白霍景緯指的是什麽事。
當年就是霍景楓買通阿琛手下的人,才弄出這麽一出轟動全市的通奸案,兩人躺在病床上的裸照,可是登滿了所有報紙雜誌。
“那你今天……”這是霍景緯奇怪的地方:“你還出手幫她?”
黃蕊蕊歎了一口氣:“當年她確實做得很過份,確實我也曾一度很恨她,為什麽要做出這種事,令我原本就不好的名聲,再這麽不堪。”
“我也曾想將她暴打一頓,出出心中的這股怨氣。可是,便算真的將她打了罵了,也於事無濟。”黃蕊蕊再度重重的歎氣。
“何況,今日她落到這個地步,她才是最大的輸家,欺負她最慘的,偏偏是她依賴多年的枕邊人,這樣的結果,比我打她罵她十頓還解氣。”
說到這兒,她笑了起來:“真的,其實當初才剛回來時,看著曾詩傑一腳將她踹在大街上,我突然之間對她所有的怨恨都沒有了,隻有同情。”
“你能消了心中的這股怨恨就好。”霍景緯道。
“你這話的意思?”黃蕊蕊有些警覺的看著他。
如果霍景緯真是宏景資本的創建人,那他的資本運作,應該能挽救當初的遠景集團,不會讓遠景被曾詩傑這麽輕yì的收購。
“是,你猜得沒錯,是我刻意的不管遠景集團。”霍景緯的話,莫名的帶了幾許的悲愴:“我有能力救遠景,但我沒救,我是眼睜睜的看著霍家的產業敗落下去。”
“景緯……”黃蕊蕊也凝重了起來:“為什麽?是因為?”
後麵的話,她不敢再問下去。
“是,蕊蕊,是因為你。”霍景緯接過話:“當年他們對你所做的事,令我齒寒。可是,因為身份血緣的關係,我沒法跟他們反目成仇……”
“所以,你隻有故意不作為,讓別人來教訓他們?”
“是,所以,我不作為,眼睜睜的看著遠景發生的一qiē,眼睜睜的看著霍家發生的一qiē,讓她們自生自滅……”
這樣的結果,令黃蕊蕊有些難受,她輕聲道:“景緯,搭上霍家這麽多年的心血,賠上遠景,值得嗎?”
“對我而言,一qiē都值得。”霍景緯輕笑。
黃蕊蕊隻得再度的歎氣,歎了一下,又歎一下。
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了,再多說,也起不了作用。
“景緯,你還是幫幫你大姐吧,她現在應該也受夠了教訓,總不能真讓曾詩傑一輩子踩著她欺負吧?”黃蕊蕊想著剛才的情況,她怕那些人還會找些借口來恐嚇霍景楓。
剛才的情況她是瞧明白的,那些人,並不會打算真的對霍景楓怎麽樣,但就要以這樣的方式來羞辱她、恐嚇她。
而所謂的欠了賭債、欠了高利貸什麽的,全是假話。
“我怕我出麵幫她,她並不領情。”霍景緯歎了一下。
他昨晚已經聽了霍景睿的匯報,霍景楓根本不領他的情,連要過到她名下的產業,她都不要。
她不領他的情,大家依舊有繞不過去的檻。
“總之,我會多調派些人手,暗中看著她,別再出什麽意外。”霍景緯道。
末了,他才再度誇張的作出掐黃蕊蕊脖子的動作:“還有你,給我記著,不要再象今天這樣,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更不要去跟人起衝突,知道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