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霍景緯,現在起,你被我開除了,去財務室領著你的工資走,我不要再看到你。”黃蕊蕊現在可以用怒發衝冠來形容。
早就不該對霍景緯心發慈悲,留他在自己公司,害得小葵暴露在了他的麵前。
“你生這麽大的氣做什麽呢?我們不過是說了一點事實而已。”霍景緯沉聲道。
“事實?”黃蕊蕊冷笑,隨即道:“晚上我請你吃飯,我告sù你真正的事實。”
沒料得,她居然要請自己吃晚飯,並告sù自己事實。霍景緯有些意外,眸中閃過了一片熠色。
晚餐的地點,霍景緯選擇了一家比較偏僻、人員較少的餐廳,並早早的以李玉蘭的名義給包下了全場。
他還不想讓人過早的知道,他霍景緯回來了,還是跟黃蕊蕊一道回來的。
獨自一人靜坐在包廂中,聽著背景音樂的流淌,他伸手打開了紅酒,又想先喝一杯,可隨即想著一會兒的事,他按捺住了。
昨晚就是喝得太多,才那麽瘋狂的,不顧一qiē的跑去找了黃蕊蕊。
醒來後,他不後悔,他隻是擔心讓別的人看見,影響了全盤計劃,所以,他趁著無人的時候,先走了一步。
可哪料得,轉過頭,黃蕊蕊就丟給他支票,想將他給轟走。
想想這個,他就有點來氣,可轉念一想著小葵那麽天真無邪的笑臉,他的心,又莫名的愉悅起來。
那是他跟黃蕊蕊兩人的寶貝啊。
在最初的那個時的滿懷希望,最終卻成了失望,可小葵,又是突然之間給了他無限的驚喜。
聽著敲門聲,服務員已經領著黃蕊蕊過來。
霍景緯趕緊起身,想替黃蕊蕊拉過包,可隨即,他愣在了原地。
跟在黃蕊蕊身邊的,明顯還有一個男子,瞧兩人親密的挽著手臂,甚至穿了一模一樣的情侶裝,這是故意來提醒什麽?
霍景緯感覺一盆冷水當頭潑下。
“來,霍先生,替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霍先生,我前男友,這位是張先生,我的現男友,也就是小葵的親生父親……”
霍景緯暗自咬了牙,該死的女人,說晚上給自己說清事實,就是要找個男人來打擊自己?
霍景緯麵無表情的伸手過去,跟那所謂的張先生握手時,卻是加一把狠勁,幾乎要將別人的手掌給捏碎,直到那人的臉脹得通紅,黃蕊蕊連連拖拉,霍景緯才鬆開了手。
“霍景緯,你別這麽粗魯……”黃蕊蕊護著那張先生,連聲指責他。
“粗魯?蕊蕊,我們是一樣的人吧?我這麽一點他都受不了,你比我還過,他會受得了你?”霍景緯冷聲反問。
“霍先生,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我是以前跟著你才粗魯的,你不知道,我認識他後,我可是無比的溫順,我可是努力的當淑女哦。”黃蕊蕊是打算氣死人不償命。
霍景緯是沒心情跟她做這些無謂的口舌之爭,他自顧自的打開了紅酒,自己滿滿的灌下了一杯後,他才冷冷道:“黃蕊蕊,如果你今晚要約我來談的事,就是找個人來冒充你的男人,那你可以走了。”
“你自己說的啊,我走了。總之,你記著,我是有男友的人,而且小葵也不是你的女兒,你清楚明白就好。”黃蕊蕊再次強調。
霍景緯隻是冷哼,不管她找多少男人在自己麵前,霍景緯都是堅信,小葵就是自己跟黃蕊蕊的女兒。
黃蕊蕊帶著那個張先生出來,上了車,黃蕊蕊才連聲跟他道歉:“對不起,張勇,剛才讓你受苦了,我沒想到他會這樣……”
張勇隻是揉著自己發痛的手掌,苦笑道:“看不出,這人手勁這麽大,還忒狠。”
“我也沒辦法。”黃蕊蕊解釋:“你也看到了,他這人,就是這麽野蠻粗暴,以前就老是家暴我,我才不得已帶著女兒離開。他現在又來糾纏我,企圖搶回我女兒去,我當然不能讓我的女兒跟著這麽一個暴力狂的男人一起生活,你說是不是?”
“家庭暴力,這是不可取的。”張勇輕聲道:“還好你跟他分手了,這選擇是正確的。”
“嗯,這次還是多謝你了。”黃蕊蕊誠心向他道謝。
“不用客氣。”張勇道:“苔絲,很開心這種事情你能想到我。”
黃蕊蕊笑:“剛好接到你的電話,你到A市來了,所以,就叫上你。”
“不過苔絲,如果真的讓我當小葵的父親,我挺願意的。”張勇看著她,誠懇道。
黃蕊蕊有點難堪的別過了頭:“不好意思,張勇,經過以前的事,我隻想帶著小葵獨自一人過日子,所以……”
張勇笑笑,並沒有很勉強:“沒關係,我知道,金蘭夫人替你安排了不少約會的對象,可你拒絕的,也不止我一人。”
這多少,也算是挽回一點麵子。
“不過剛才那男人,小葵的親生父親吧?我也沒看出他有什麽好,如你所言,又家暴,又酗酒,看上去,又落魄潦草,這樣的男人,還是忘了吧。”張勇好言的提醒著。
黃蕊蕊笑笑,胡亂的點了點頭。
以往的霍景緯,是不酗酒的,至於所謂的家暴,好象是自己經常動手的時候多吧。
黃蕊蕊到公司後,沒有看到霍景緯的身影,倒是李玉蘭轉交了一封霍景緯的辭職信。
黃蕊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經過昨晚跟霍景緯說了小葵不是他的女兒,估計霍景緯也心灰意冷,知趣離開了吧。
隻是舒氣之後,她又有點擔憂,給霍景緯的支票,他也沒有拿走,後麵的日子,他難道要白手起家?
別的方麵黃蕊蕊倒不擔心,當年霍景緯在國外放逐了十年,過了十年苦行僧般的日子,她不擔心他受不了苦。
她隻擔心,以往青少年時期的霍景緯受過意外打擊,是一度的自閉憂鬱,好不容易才恢fù過來,現在麵臨著家族破產,現在又來告sù他,小葵不是他的孩子,他會不會又受什麽打擊。
一度,她很想打電話問問霍景緯,問他上哪兒了,接下來的日子怎麽打算,可最終,她忍住了。
她故意將一上午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的,可腦海中,總是浮現著霍景緯那帶了滄桑落寞的臉,那眼底深處的憂鬱之色,總是揮之不去。
好吧,事到如今她依然愛他,他的一qiē,還是左右著她的思緒。
下午吃過午飯,正準備打電話跟小葵講講話,倒是金蘭夫人的電話給急急的打了進來。
黃蕊蕊聽著金蘭夫人的話,嚇得臉都綠了。
“苔絲……苔絲……你在聽嗎?”金蘭夫人隔著話筒,連聲的問她。
“我在聽……”隔了好久,黃蕊蕊似乎才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她拿著電話,就向外衝:“你再說一遍,小葵是在什麽地方不見的?”
“剛剛我就在這兒跟霍先生聊聊天,可一轉眼,就沒看見小葵,我起身找了兩圈,都沒看到小葵,連同霍先生……都不見了……”金蘭夫人的語調,也帶了幾許的慌亂。
霍先生……霍景緯……
黃蕊蕊咬牙,一定是霍景緯拐走了小葵,一定是他。
她瘋了一般的跑出去,好在陳軍一把拉住了她:“苔絲小姐,你這是要上哪兒?”
“我要去找霍景緯,跟我說,你上次幫他租的公寓在哪兒?”黃蕊蕊急急的抓住陳軍。
“沒事,我開車帶你去。”陳軍帶著她,上了自己的車。
他擔心,以黃蕊蕊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黃蕊蕊在陳軍的帶領下,找到了替霍景緯租的公寓,可公寓裏麵根本沒有人。
黃蕊蕊慌亂的撥打著霍景緯的電話,想要告sù他,不要亂來,小葵怎麽說也是他的女兒。
她怕霍景緯過激之下,做出什麽事來。
可霍景緯的電話,已經關機,仍她怎麽呼叫,都是機械的女聲應答。
黃蕊蕊混亂之中,還是想起了阿琛,以阿琛跟霍景緯的交情,他鐵定知道霍景緯在哪兒。
阿琛的電話倒是很快的接通了:“怎麽了,黃蕊蕊?”
“不要問我怎麽了,我隻問你,霍景緯那混蛋現在在哪兒?”黃蕊蕊此時的混亂極了。
她一直擔心霍景緯認為小葵是他的女兒,會帶走小葵,哪料得,會這麽快,在她以為擺脫了霍景緯的糾纏,卻轉眼,就聽聞小葵不見了。
除了霍景緯,她想不出,還會有別人。
“我不知道霍少在哪兒。”阿琛平靜的回答。
“你胡說……”黃蕊蕊哭喊了起來:“阿琛,要是你要隱瞞,如果發生了什麽事,這個後果,你承擔不起,要是霍景緯知道了真相,他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這話這麽嚴zhòng,還是駭住了阿琛。
他遲疑著道:“那你怎麽就沒有試著,去以往霍少住過的地方找找?”
“以前他住過的地方?”黃蕊蕊聽著這話,有些迷惑。
印象中,跟霍景緯住過的地方,她知道的,除了龍山大道十八號,就是她租過的公寓。
“好,我先去他以往的別墅找找,你別關機,隨時跟我保持著聯絡知道不?”黃蕊蕊再度的跟他吼了一句,才吩咐陳軍,將車拐去了龍山大道。
龍山大道十八號,那幢別墅依舊屹立在那兒,帶了幾許曆史的痕跡。
這是五年多的時間,黃蕊蕊再度出現在這兒,可她沒有心思去想以往的過往,她下了車,急急就向著別墅裏麵衝。
很意外,鐵門是半掩的,黃蕊蕊不多想,一路風風火火的向前衝。
大門也是開著,黃蕊蕊跑了進去,才發現,寬大的大廳中,一個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