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蕊蕊怔了半響,才問出了聲:“蘇歌琳,你怎麽在這兒?”
對於她的突然出現,蘇歌琳跟謝婷婷也意外,對望了一下,蘇歌琳冷笑著開口:“我跟婷婷是表姐妹,她現在生病住院,我憑什麽不該來這兒看她?”
黃蕊蕊啞然,兩人不是反臉成仇了嗎?因為車禍,又化幹戈為玉帛了?
此時她也顧不得多想,急聲對謝婷婷道:“婷婷,你的手機是不是掉了,我看到網上傳出一些不好的消息,你跟別人之間的短信,都被貼了出來。”
謝婷婷聽得這話,望著她,帶了幾許的嘲弄:“我不是讓你幫我找程嘉德?既然你不肯幫忙,我隻有采用這種方法了。”
突然之間,黃蕊蕊頭腦無比的清醒過來。
以前,她並不是沒有知覺,隻是一直被所謂的家人,被所謂的親情所蒙蔽,她故意對欺騙利用視作不見。
但現在,她是徹底的清醒了。
所有的一qiē,全是欺騙和利用。
所謂的跟蘇歌琳反目成仇,是欺騙。
所謂的要介紹人脈,是利用。
現在,程嘉德急於跟謝婷婷撇清關係,謝婷婷找不著程嘉德,居然用這麽一記昏招,想讓網上的輿論逼得程嘉德現身。
“很好,很好。”黃蕊蕊不怒反笑:“謝婷婷,祝你心想事成。”
說罷,她一掉頭,昂首闊步的離開了醫院,原本心中僅存的一點憐憫,也是蕩然無存。
從此後,這些人,皆與她無關。
蘇歌琳跟謝婷婷的計劃是完美的,既然程嘉德不肯再見謝婷婷,隻有用這些短信引起外界的注意,讓程嘉德自動來找謝婷婷。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程嘉德整天陪著霍景桐,暫時性的充當十全好老公,根本沒有注意到網上的這些輿論。
倒是網友根據那些短信內容,人肉到了程嘉德以往與謝婷婷幽會的地方,於是,某程姓富豪,就這麽進入了公眾的眼中。
甚至報紙,也八卦了一下。
霍景楓看著這報道,莫名的,想起了之前曾詩傑跟自己說話:“霍景緯現在的目標是程嘉德,他還會采取動作,將程嘉德搞臭搞爛。”
事情真的是這樣的嗎?
霍景楓有些喘不過氣,果真現在就是霍景緯采取的步驟,讓黃蕊蕊的妹妹出麵,勾搭程嘉德,然後故意賊喊捉賊,讓霍景楓跟程嘉德最終反目成仇,霍景緯最終得利?
不行,霍景楓坐不住,拿了報紙就去找霍景桐。
霍景桐正在形體教練的指導下,進行瘦身康複訓練,見得霍景楓這麽急的來,有些意外。
“桐桐。”霍景楓叫她,隨即眼光掃向了教練。
霍景桐也料得有什麽事,遞了一個眼色,示意教練回避,才開口問霍景楓:“怎麽了?”
“桐桐,今天報紙上報道的事,你看了沒有?”她從包中取出報紙揚了揚。
“看了。”相對的,霍景桐比較鎮定。
“你沒跟程嘉德吵架吧?”霍景楓問。
霍景桐在旁邊的休閑躺椅上躺了下去,再拿毛巾擦了一下汗水:“我為什麽要吵架?既然程嘉德已經保證不跟她往來,現在又肯天天的陪在我的身邊,所有的產業過到我的門下,我還跟他吵什麽?”
“你倒想得挺開。”霍景楓佩服。
“不想開又能怎麽樣?難道天天的吵鬧,然後離婚?這不現實,我跟他已經生了兩個孩子了,我們算是一家人。”
霍景楓怔在那兒,百味陳雜。
“何況,離婚了又能怎麽樣,除了讓大家看更大的笑話,並沒有絲毫的好處,男人,就算出去偷吃,也隻是一時片刻的,隻要肯回來就行。”
說話間,保姆已經抱了孩子過來,霍景桐俯身逗弄孩子去了。而程嘉德則是討好的陪在了霍景桐的身邊,陪著她看孩子。
霍景楓失魂落魄的,從霍景桐家中出來。
為什麽,霍景桐就能如此沉得住氣,明智的采取了忍讓的態度,而自己,卻是離婚了?
霍景楓突然感覺,當初的決定,真的是錯誤。
人家的家庭依舊和諧依舊恩愛,而自己,卻是選擇了離婚,推曾詩傑去坐牢。
不關自己成了笑話,連孩子也成了沒有爹地的孩子。
霍景緯,這一qiē,真的是你的陰謀詭計,真的是為了鏟除對你不利的人?
電話恰到時候的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霍景楓還是接聽。
“小楓。”
“阿傑?”霍景楓失聲叫了一聲。
“嗯,是我,你不是要查看我跟那個孩子的血緣證明嗎?現在我已經安排好了,你來見證一下好吧?這樣到底誰在撒謊,便可一清二楚。”曾詩傑在電話中低聲道。
“好。”霍景楓想也不想,就一口應承。
在親子鑒定中心,霍景楓見著了曾詩傑,在旁邊的,還有陳渝和一個幾歲大的孩子。
陳渝望向她的眼神,明顯帶了幾許的嘲弄之意。
“小楓,速度點。”曾詩傑示意她過去。
陳渝冷笑著嘲諷:“真是不明白,你們兩口子的事,憑什麽,要牽扯到我。”
“媽咪……”她牽著的孩子有些緊張的叫了她一聲。
“別怕,她們隻是要一點你的血液和頭發,不用怕。”陳渝低聲安慰他。
“是不是抽了我的血,我就會死?”小孩子小聲的問。
“不會,隻是一點點,就象蚊子叮了那樣,沒關係的。”陳渝安慰好了他,才站起身,滿是敵意的對著霍景楓:“霍大小姐,麻煩你們快一點,我知道你們有錢人,可以隨便的蔑視我們,當年你可以搶走曾詩傑,沒料得,這麽多年過去,你還要來打擾我。”
“陳渝,別這樣說好嗎?不關小楓的事,你就當我這人辜負了你,現在還要拉著你出來受辱,證明我跟你的清白。”曾詩傑道著歉。
霍景楓被她說得有些無話可說,她隻是看著曾詩傑跟那個孩子各自采了血液和頭發作了樣本,然後陳渝匆匆的帶著孩子離去。
“好了,小楓,我也要走了,這兒的化驗報告單,你過兩天自己來取。”曾詩傑輕拍了拍她的肩,再度道:“不過這些事,我也希望你能繼續保密,別讓霍景緯知道,現在他忙著在對付程嘉德。”
霍景楓點點頭,隻是緊握住了單據。
黃蕊蕊依舊滿城市找黃從貴,從A市找到B市,甚至鄰近的城市都開始找。
甚至霍景緯在報紙上打了無數的廣告,甚至賞以重金的字眼大得刺眼。
按黃從貴那種尿性的人,看著這種廣告,怎麽也該現身了啊。
可依舊是沒有消息。
霍景緯隻得一邊忙著公司,一邊吩咐阿琛跟著黃蕊蕊。
“記著,隨便她上哪兒,跟著一道,要是她再出了任何差cuò……”
後麵的話,霍景緯沒有再說。
阿琛從腦門到腳底,全是汗。
這是要連同上次的帳一起算的份?
所以,阿琛感覺,哪怕自己丟了命,也不能讓黃蕊蕊有個三長兩短。
李玉蘭就極不服氣的打電話給黃蕊蕊投訴:“黃蕊蕊,你憑什麽啊,我家平頭哥哥整天跟著你晃來晃去?他是我男人呢。”
黃蕊蕊睨了旁邊的阿琛一眼,隨即一臉鬱悶的回答:“玉蘭妹妹,我也想將你的平頭哥哥給轟走啊,無奈上輩子他一定是被人做成了狗皮膏藥,上哪兒都跟著我。”
阿琛保持著平視前方的模樣,假裝沒有聽見兩個女人的談話。
“好吧,跟著你就跟著你吧。”李玉蘭作了讓步,好歹阿琛是因公出差啊:“黃蕊蕊,我家平頭哥哥就拜托了你了,記著啊,別讓他抽煙喝酒打牌泡女人……”
“知道了,總之他有對不起你的地方,我先將他大卸八塊,然後用麻袋裝了拖回來給你請罪。”黃蕊蕊答。
阿琛終於是忒不淡定的望了黃蕊蕊一眼,這女人,要不要這麽暴力啊。
李玉蘭是嘻嘻笑出聲:“不用這麽暴力吧,你隻要記著,哪個女人敢多看平頭哥哥一眼,你將她的眼睛挖了就是。”
黃蕊蕊想一把捏死李玉蘭,憑什麽自己就是暴力,她的要求就不暴力呢?
隻是隔著電話捏李玉蘭不現實,捏身邊的阿琛倒是極為現實,黃蕊蕊想也不想,就直接伸手,將阿琛捏了一把。
阿琛咬牙承受著,平生第一次,有了要離開霍景緯的想法。
啥任務不好派他,非要派他跟著保護黃蕊蕊,被虐小狗一樣的虐,還不能吭聲。
黃蕊蕊再度去了鄰市的賭場,再度打探一下黃從貴的下落。
賭坊出現這種新鮮的麵孔還是挺惹人注意的,甚至有人輕挑的向她吹著口哨:“小妞,來陪我賭兩把,說不定,就會找到你需要的人了。”
“不感興趣。”黃蕊蕊冷冷的答,再度拿著黃從貴的照片,向四周的人打聽。
“沒見過。”眾人事不關己的搖頭,瞧黃蕊蕊的氣質派頭,這分明是來尋債的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果有人提供他的消息,經查實屬實,獎十萬。”阿琛看著那些此刻正賭紅了眼的人,交待了一句。